付胭一腳踩下剎車,身子慣性往前,額頭磕到方向盤上,身后傅寒霖悶哼一聲,然而下一秒卻是拽住她的胳膊,溫熱的手掌貼著她的額頭。
“撞疼了沒?”
他語氣里難掩緊張的情緒。
剛才付胭撞到地方被他溫熱的手心輕柔地揉了兩下,她故作輕松地說:“沒事兒。”
她將傅寒霖的手抓開,沒看傅寒霖的眼睛,自顧解釋道:“我不是怕跟你單獨相處,你那邊也沒個人照顧,回老宅總是更方便。”
“不是還有你嗎?”傅寒霖坐了回去,“以前你能照顧我,現在不是我的員工,就不愿意了?”
“那當然,以前想著在你面前好好表現,興許就有升職加薪的機會。”付胭松開剎車,繼續開車,輕巧地將之前的尷尬話解開,“我可是很現實的人。”
“那你不如直接回新成上班,副總監的位置還是你的。”傅寒霖看著她的后腦勺。
付胭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我打算換個新的環境。”
在新成,多少會受到傅寒霖的照顧,她只想憑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傅寒霖沒再說什么。
車子停在傅家老宅外面,已經很晚了,老宅的傭人們都歇下了,管家年紀也大了,付胭不好把人叫醒,自己攙扶著傅寒霖往里面走。
傅寒霖的房間在單獨的一棟小樓,付胭扶著他上樓,打開臥室的房門。
這是她第一次進傅寒霖的臥室,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木調香,像他給人的感覺,沉穩,內斂。
付胭將他放在床上,說:“我去給你煮點解酒湯,你先休息一下。”
傅寒霖嗯的一聲,靠在床頭的軟包,目光凝著她的側臉。
他忽然握住付胭的手腕,“解酒湯太麻煩了,蜂蜜水就好,樓下柜子里就有。”
付胭下樓,果然在柜子里找到了蜂蜜。
等她端了蜂蜜水上樓,傅寒霖靠在床頭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了過去,他大概覺得主燈刺眼,只開了床邊的臺燈,昏黃的光線下,他的臉部線條比白天更加柔和。
溫潤如玉,大概形容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付胭將蜂蜜水放在床頭柜上,輕輕推了推他,“傅總。”
傅寒霖一動沒動,好像真的已經睡著了。
付胭和他接觸時間長了,知道他宿醉后第二天容易頭痛,一定要叫他起來把蜂蜜水給喝了。
便再推了推他,“傅寒霖。”
傅寒霖還是一動不動。
付胭繼續推他,嗓音更大了些,“寒霖。”
這一次,傅寒霖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一片紅血絲。
付胭將蜂蜜水拿起來遞給他,傅寒霖接過,喝了大半杯,隨后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時間,“太晚了,在這里住一晚。”
付胭擺手,“不用了,我還是回自己住的地方就好。”
之前她是身體不好的緣故在這里住那么長時間已經太打擾了,如今搬出去,再住進來就說不過去了。
這個時間還是能打得到車,傅家老宅不算偏僻的地段。
“你好好睡一覺,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