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將熱牛奶遞給付胭,讓她雙手捧著杯子。
牛奶杯的溫度剛剛好暖手,暖意從付胭的手心傳遞到全身。
傅寒霖按了按她的手背,“回去等我,我很快就好了。”
她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回頭看了一眼霍銘征,那眼神落在霍銘征眼底,仿佛是在警告他對傅寒霖要客氣點。
霍銘征面無表情地咬緊后槽牙。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付胭身上,直到她的背影從走廊的拐角消失,他才收回視線,卻發現傅寒霖也一直看著付胭。
他冷笑一聲:“傅總再怎么看,她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
傅寒霖緩緩收回視線,徐徐說道:“因為她知道我就在她身后,不需要回頭。”
“我很欣賞傅總的自信。”霍銘征習慣摩挲左手拇指扳指留下來的痕跡。
兩人的相處模式,付胭根本沒有接受傅寒霖。
傅寒霖面色從容,“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接受我,但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終有打動她的那一天,只是希望霍總能履行諾言,讓她有一個新的開始,死纏爛打,有失你霍家家主的身份。”
他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霍銘征眸光冷銳,意味深長地說:“就不知道傅總的誠心在哪,聽說之前在蘇黎世你給胭胭安排的那名女傭過世了,她身體不錯,卻突發心臟病。”
“她在蘇黎世的時候身體為什么會日漸虛弱?你的女傭偏偏在那個時候去世,你敢告訴她嗎?”
傅寒霖腳步一頓,清明的雙目布上一層陰霾。
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他繼續往前走。
傅寒霖遠遠看見付胭坐在長椅上,身上披著大衣,捧著牛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她大概有些困了,喝了幾口又打了幾個哈欠,強撐著精神要等季臨醒來。
好在一夜的等待沒有白費,季臨是在清晨醒來的。
但他身體還很虛弱,醒來后還不會開口說話,眼球顫動著,只維持不到一分鐘,又昏睡了過去。
一直到傍晚才再次醒來。
這次醒來的時間變長了,醫生說他的身體機能也需要適應的時間,不過他算是植物人醒來的奇跡中,時長很短的患者了,恢復得也比平常人更快。
只是當眾人得到醫生允許,站在他病床邊時。
季臨蒼白的臉上一片迷茫的神色,聲音沙啞又干澀,“你們是誰?”
秦恒皺眉,季母捂嘴哽咽,季晴冷著臉轉身要去找醫生,只有付胭站在床邊,拉住季晴的手臂,對季母說:“阿姨,對不起,得罪了。”
季母還沉浸在季臨好像失憶的痛苦中走不出來,乍一聽付胭的話還沒反應過來什么。
她俯身看著季臨的眼睛,不緊不慢地說:“兒啊,我是你媽。”
季臨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從病房門口經過的霍銘征腳步停下,他看了一眼季臨病床邊,強忍著笑意,卻還要占季臨便宜的女人,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付胭滿臉慈愛地撫著季臨的頭發,眼圈是真的發紅,“你怎么才醒來,你知不知道媽有多擔心......”
“付小胭兒你夠了!”季臨沉沉地閉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