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池水一陣一陣地沒過付胭的胸口。
可卻不及霍銘征火熱的胸膛,像一把烙鐵熨燙著她。
“要走也是我走。”
“你留下來的繼續泡,水里加了草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程大夫說多泡一泡,你的體寒癥狀就會得到改善。”
付胭咬著唇的力道松開。
她之前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草藥香,卻不知道來自哪里。
原來是這一池水。
他將自己騙到這里來,是為了這個。
霍銘征將她側臉的碎發別到耳后,“別生氣,以后我會先問過你。”
付胭眼圈更紅了幾分,在霍銘征松開她的瞬間,兩顆淚落入水中,被劃水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她一轉身,霍銘征走上階梯,但他沒有立刻出去。
付胭下意識往他小腹以下看了一眼。
鼓鼓囊囊的,這樣出去的確不合適。
察覺到霍銘征也看向她,付胭立刻移開視線。
霍銘征看著付胭的臉,叫了一聲曹方。
門打開,曹方手里拿著一件浴袍走進來,他的眼里只有霍銘征,其余的不敢亂看。
他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好不容易免去的前臺之災又會降臨到他身上。
在霍總身邊,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走上前,將浴袍披在霍銘征肩上,低聲說:“霍淵時已經離開了。”
霍銘征嗯的一聲,沒再問什么。
他將浴袍穿上,隨手打了一個結,余光一頓,付胭已經朝假山那邊過去,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沒有再回頭。
霍銘征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才邁開長腿走出去。
“叫個人在門口守著,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她。”
曹方頷首,“是,霍總。”
溫泉池的門又關上了。
付胭的心門好像也隨之關上了。
她轉身靠在假山上,抬手掬水,淋在肩膀上。
腦海里卻頻頻出現霍銘征的臉,以及他今晚說的話。
付胭靠在假山上,抬頭仰望,這個溫泉池是露天的,獨度假村在城郊,燈光并不那么亮,所以能看見很多星星。
她拼命克制不去想的那張臉,那些話此時此刻卻更深刻了。
——以前我總說你是我的,但現在,我想說我是你的。
——我終身所求,就是成為你的唯一。
付胭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將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沒入水中。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手。
這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之前霍淵時塞進她手里的那枚胸針不見了。
她明明記得被霍銘征拽下來的時候她還拿在手上,入水的時候也在。
付胭抿唇。
是被霍銘征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