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對上霍淵時潤澤的目光,扶住椅背,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堅持,將椅子推了回去,走向他身邊。
“你坐那么遠,我怎么給你夾菜?”
霍淵時將她的碗筷擺放在她面前。
付胭接過筷子,“我又不是小孩了。”
“叫你過來,不開心了?”霍淵時偏過頭,看著她的眼睛。
他身上的確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是他每天親自打理花園沾染上的,霍銘征的嗅覺靈敏,一開始就聞出來,這會兒霍淵時靠過來了一些,她才聞到。
付胭對上他的眼神,無聲地搖了搖頭,有霍承曜在這里,她不好開口。
其實她并不喜歡他這樣。
他和霍銘征是堂兄弟,血脈相連,骨子里是一樣的強勢,以前他剛接管霍家生意的時候,有幾次她聽見他在打電話,強大的氣場一點都不輸霍銘征。
“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霍淵時往她的碗里夾菜,“多吃一些,最近有點瘦了。”
他的目光隨意落在付胭的手腕上,語氣如常地問:“手鏈新買的嗎?以前沒見你戴過。”
付胭看了一眼。
是霍銘征親自“鎖”上去的,里面有定位裝置,可以定位到她的位置。
她嗯的一聲,沒多做解釋。
除了霍銘征身邊的親信曹方和曹原,沒有其他人知道。
這會兒,霍承曜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霍淵時和付胭,起身出去接電話,是公務上的事。
包間的門關上。
霍淵時唇邊泛開淺淺的笑,“很好看。原來你是更喜歡手鏈一些,才叫阿征把胸針還給我了是嗎?”
付胭想起來當初在溫泉度假村,霍淵時送她的那枚綠葉形狀的胸針,被霍銘征給拿走了,她以為霍銘征把胸針隨便丟去了哪里,沒想到,他居然還給了霍淵時。
她糾結著說:“禮物太珍貴了,大哥隨便送我什么小玩意兒我就很開心了,實在不必破費。”
“只要你喜歡的,算不上什么破費,況且我這樣的情況,留著那些錢又有什么用呢。”
霍淵時有錢,這不是什么秘密,但他具體多少錢,沒有人知道。
付胭也不知道,他這樣的性子大概也不會娶妻生子了,那些錢留著對他來說好像是沒有什么意義的。
但她實在不想聽到他這樣說自己。
“大哥,你別這么妄自菲薄,輪椅只是限制了你的行動而已。”
“它是限制了我的行動,同樣也阻礙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人。”他看著付胭,淡然如水的眼眸有漣漪泛動。
付胭怔怔地看著他,想起往日的兄妹情,心里不免唏噓。
這個“人”,不言而喻,就是指的她。
她目光躲閃開,“大哥,你不是說不再提了嗎?”
霍淵時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口說的而已。”
他拿起骨瓷勺,喝了一口湯,“為什么幫著我爸騙我?”
付胭就知道,他一開始沒提這件事,肯定是要秋后算賬的,她還記得他在電話里停頓了好幾秒應該是生氣了。
她解釋道:“大伯想見你,你又不接他的電話,我就只好給你......”
霍淵時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