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一大早到銘玉府給霍銘征做例行檢查。
沒看到付胭,他也不覺得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等坐上了餐桌準備吃早餐,聽羅叔說了一句,“付小姐帶了點白粥去看霍大少爺了。”
秦恒頓時朝霍銘征看去,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這也不吃醋?”
前兩次付胭去看傅寒霖,他只是看破不說破,霍銘征的醋味熏了整間病房都是,他懶得戳穿而已。
這會兒霍銘征倒顯得淡然很多,品著咖啡,“你確定是醫生嗎?”
秦恒:“此話怎講?”
霍銘征嗤一聲,“隔三岔五在我面前拱火,就想看到我吃醋生悶氣的樣子,你怎么不干脆給我一刀?”
秦恒差點就笑了,原來不是不吃醋,是吃吃出內傷了,拿付胭沒辦法,只能拿他出氣了。
他面不改色地說:“我不是拱火,是幫你排解情緒,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好不好?”
“你敢發誓?”
秦恒想說他有什么不敢。
霍銘征睇了他一眼,“拿季晴發誓。”
“我......”秦恒一句話堵在嗓子眼,“好端端提她干什么?”
“你不心虛就拿她發誓。”
秦恒當即將準備發誓的手放下,心里憋了一口悶氣,“無聊。”
霍銘征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仿佛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把握拿下她?”
秦恒喝著粥,握緊了勺子,“沒有的事。”
他和霍銘征認識了這么多年,知道他不是喜歡八卦的人,因為他是兄弟,才多問一句。
“我第一次見你這么不自信。”霍銘征看了他一眼。
秦恒抓起餐巾擦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
付胭敲了敲病房門,林嬸開門出來,見到她立馬露出欣喜的笑臉,“付小姐,您來了!”
“大哥呢?睡了還是醒著?”她往里面看。
霍淵時醒來后就從重癥監護病房轉出來,安排在原先霍銘征住過的那間病房。
一個套間,她從門外看不見幾面。
林嬸搖了搖頭,“大少爺聽了阿吉的事發了一通脾氣,早飯還沒吃呢。”
付胭握緊保溫桶,“我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肯定沒胃口,我給他帶了點粥來。”
“有您開導,大少爺一定聽您的。”林嬸連忙轉身將病房門完全打開,迎著付胭進門。
她看了一眼跟隨在付胭身后的曹方,皺了皺眉,“大少爺不喜歡其他人打擾。”
林嬸是霍家的老人了,平時待人挺客氣,就是在霍淵時的事上格外盡責,霍淵時說什么,她都當命令來遵循。
曹方也不退讓。
林嬸嚴肅道:“大少爺的病房難道會有什么危險嗎?阿吉已經死了,已經沒有人會傷害到付小姐。”
“曹方,你在起居室等我吧。”付胭出聲,轉頭問林嬸,“曹方之前也受傷了,身體還沒完全康復,您讓他坐在沙發上等我吧。”
面對付胭的調和,林嬸沒有不答應的理由,“行吧。”
她表情無語地看了曹方一眼,隨后去敲門,扭開門把,“大少爺,付小姐來了。”
付胭走進去時聽見霍淵時在咳嗽。
程大夫說,他中的毒太深,即使服了解藥,身體也被毒藥殘害得嚴重,身上原本的舊疾也會加重。
之前的肺部感染還沒痊愈,這會兒肯定是加重了。
咳嗽聲越來越嚴重,付胭連忙放下保溫桶,快步走過去,“林嬸,快叫醫生。”
霍淵時攥著拳頭,抬頭,用眼神制止林嬸。
即使咳得眼眶發紅,隱隱有生理性淚水沾濕了睫毛,撲面而來的破碎感,但他的眼神里的威懾力,還是讓林嬸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緩了一下,清潤的嗓音染了幾分啞意,“不必了,你出去吧。”
這話是對林嬸說的。
付胭走到病床邊,“叫醫生來看看,說不定有讓你咳嗽好得快的法子。”
霍淵時看著她的眼睛,淡如櫻瓣的唇微微掀啟,“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