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不動聲色地站在付胭和霍淵時之間,居高臨下地看著輪椅上的男人。
沒有半點盛氣凌人的架勢,可與生俱來的威嚴還是令旁人感受到了震懾力。
“看來大哥身體是好多了。”他輕笑,唇角彎起的弧度沒有一絲嘲諷的意味。
他請程大夫來給霍淵時治療,是為了還一些恩情。
霍淵時身體好起來,也能算兩清了。
“嗯,”霍淵時挽著右手腕的袖口,“程大夫醫術果然高超,他給我開了幾服藥,喝了之后效果很顯著。”
“那就好。”
霍銘征看了一眼腕表,“時候不早了,大哥回郊區別墅還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回去太晚影響你休息,我就不留你了。”
羅叔悄悄在心里豎起了大拇指,果然還得是霍總。
這種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霍淵時本就打算要走的,要不是他回來,這會兒人估計已經離開銘玉府了。
霍淵時斂了斂笑意,吩咐東野,“走吧。”
隨后,他看了一眼付胭,溫聲道:“我回去了。”
“好。”付胭送他上車。
車子開拐了個彎,車窗緩緩降下,霍淵時如月輝般的面容漸漸清晰,他回頭看了一眼花園方向,霍銘征攥著付胭的手腕,付胭用力甩,卻甩不開,只好任由著男人拉著坐在秋千上。
直到,視線里已經看不見付胭的臉,霍淵時才將車窗升上來。
車子經過路燈時,光線掠過車窗,霍淵時的臉一半清晰,一半陰暗。
他的右手摩挲著左手腕上的一道疤,喑啞道:“胭胭不開心了。”
東野在副駕駛座聽見他說話,卻沒聽清內容,回頭問了一句:“霍先生,您說什么?”
霍淵時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車窗外的夜色。
濃稠的夜色仿佛有了生命力,鉆進他的眼底,原本那雙淡然如水的眸子漸漸變得幽深,漆黑一片。
其實霍銘征并沒有強行拉住付胭,只是付胭一面生他的氣,另一方面又擔心他的身體,所以沒有太抗拒,怕他情緒起伏太大,所以才順了他的意,坐在秋千上。
霍銘征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煙盒,沒有拿出來。
此刻羅叔和曹方他們早就撤退了,園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付胭轉頭看向東邊的月亮,“你回來這么急干什么?”
“你說呢?”霍銘征想也沒想。
不用想也知道,羅叔告訴他霍淵時在這里,他才著急趕回來的。
他的心眼又多又小,多的是用來欺瞞她真相,小的是只要是個男人靠近她,他就要吃莫名其妙的醋。
不對,不是莫名其妙。
他曾經說過,他吃霍淵時的醋是深思熟慮過的。
付胭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就在她出神之際,忽然一只溫熱干燥的手抓住她的腳踝。
她驚得回過神來,低頭就看見霍銘征蹲在她面前,脫開她一只腳上的高跟鞋。
“累不累?”霍銘征將那只黑色細高跟鞋放在一邊,動作熟練,力道剛好地揉捏著她的腳踝和腳掌。
付胭下意識想把腳抽回來。
她不是汗腳,不擔心腳上黏糊糊的,但她畢竟穿了一天的鞋,霍銘征這么有潔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