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在他看來挺邪乎的,所以他記憶猶新。
“偏偏,伯母就是得了這個病,而且,”他看向曹方,字句冰冷,“遺傳概率很高。”
曹方心里一咯噔,再結合霍銘征剛才的反應,他腦海里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您是說,精神分裂的人很有可能不是阿吉,而是......霍淵時?”
霍銘征沒有直接回答曹方,因為他心里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然而看到他的沉默,曹方背脊發涼。
霍銘征腦海里閃過之前傅寒霖給他看的那張畫。
玫瑰花和男人的半張側臉。
曹方難以置信,“如果按照您的推測,其實真正精神分裂的人是霍淵時,那阿吉是為什么?”
霍銘征重新點燃了一支煙。
就在這時,霍銘征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
霍銘征示意,曹方過去接起電話,“什么事?”
是二助打進來的。
“曹特助,是傅氏集團的傅寒霖,說有事找霍總。”
曹方回頭,“霍總,是傅寒霖。”
霍銘征掐了煙,“見。”
三分鐘后,傅寒霖進了霍銘征辦公室,他將一份文件遞給霍銘征。
霍銘征接過,翻開第一頁,是阿吉的詳細資料。
“你調查他?”霍銘征抬眸看向傅寒霖。
傅寒霖坐在霍銘征對面的沙發上,兩個男人面對面相坐著,只會令人聯想到商務談判。
“你不也懷疑嗎?否則當初你不會拿曹嫚的齒模去和他手腕的咬痕做比對了。”傅寒霖鏡片后的眼眸深邃如海。
他會知道這件事,霍銘征一點都不意外。
他看向傅寒霖,后者坦然內心的猜測。
“阿吉死之后,我心里一直有一個疑團沒有散開,總覺得當初我能查到那家精神病院,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引導著我,最近這個念頭越來越來深,我覺得阿吉可能不是兇手,可是他已經死了,無從查起,我只能從他的故鄉調查,這是前幾天我派人去查的,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用,但我覺得應該讓你也知道。”
霍銘征眼底壓著一片暗色。
的確,傅寒霖去蘇黎世在郵箱里看到那封信,真的只是巧合嗎?
如果是有人想讓他調查到所謂的真相呢?
關于阿吉的生平,他早就叫人調查過了,然而還是有一些遺漏的東西。
而傅寒霖的外祖家在晉城,他想要在晉城那邊調查些東西,要比霍銘征容易得多,獲取的信息會更深入。
霍銘征翻開一頁。
當看到阿吉中學的時候,因為向班上一位男生表白而被校園霸凌,他心想,曹方剛才的那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有精神分裂的人真的是霍淵時,那阿吉為什么會心甘情愿替他隱瞞,甚至可能還有他們想不到的事。
因為阿吉,喜歡霍淵時。
真心喜歡一個人,才會無怨無悔,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