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飛機上除了她以外的每個人都是耳聰目明,所以特地將霍銘征拉下來,湊近他耳邊小聲說。
這種話,可不能被其他人聽見。
霍銘征微微轉頭,看著她一臉認真,卻又有些羞赧的臉,眼眸溫溫,聲音低低沉沉貼近她的耳邊,“如果抓緊一點的話,應該來得及。”
付胭一聽就知道他在開玩笑,惱羞成怒朝他胸口捶了一拳,“我說認真的。”
“我怎么不認真?”霍銘征反問她。
“好了,就當我沒說過。”付胭閉上眼睛不理他。
霍銘征彎曲著食指,在她秀挺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你不用分心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我會想辦法。”
況且生孩子的事,他們急不得。
程大夫說她很難懷上孩子。
之所以他每次都做避孕措施,一方面是因為他想要堂堂正正娶了付胭,讓她先成為自己的妻子,而后才成為他孩子的母親;而另一面方面是因為她的身體。
如果他們每一次都沒有做措施,時間久了,她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有懷孕,一定會察覺到什么。
而他不想再欺騙她,只能瞞一天是一天,等她身體更好了以后再說。
付胭睜開眼睛,對上霍銘征深邃如海的眼眸,心軟得一塌糊涂,緊緊抱著他。
他大概不知道,她有多心疼他。
蘇黎世當地時間下午兩點三十五分,一架來自南城的私人飛機停在機場上。
付胭被霍銘征牽著手下飛機,一群人走的綠色通道,前方是索倫和另外兩個付胭叫不出名字的金發碧眼的保鏢開路,身后是曹方曹原兩兄弟。
整個機場人流量很大,蘇黎世節是每三年才舉辦一次,這場盛夏的派對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國的游客,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能感受到節日的氛圍的一部分。
忽然,迎面而來幾個人朝他們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褐發碧眼、氣質絕然的中年男人。
只聽他笑著用法語說了一聲,“歡迎回來!”
霍銘征彎唇,“舅舅。”
他轉頭看了一眼付胭,向她介紹,“這是我的舅舅克蘭德羅蒙特,你也叫他舅舅。”
付胭重新看向那位喜歡旅游的克蘭德先生,果然他的膚色在一眾外國人當中不算白皙,應該是常年在外面旅游,曬太陽的緣故。
她微微一笑,用法語打了一聲招呼,“舅舅。”
即便克蘭德看上去有些年紀了,可他的五官依然立體挺拔,將近六十歲,風采依舊。
克蘭德眼前一亮,“付胭小姐的法語說得真標準。”
“舅舅叫我付胭就行了,我的法語都是銘征教的。”付胭大方得體。
霍銘征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的側臉。
這應該是第一次,從付胭口中聽到“銘征”兩個字,感覺有些微妙,令他不自覺地握緊了她的手,而付胭反手握住他,指尖在他的手心里撓了一下。
克蘭德笑道:“我竟不知銘征還有當老師的潛質,看來是受到他父親的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