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付胭卻清楚看見,棺木的底部好像一個機關,從中間打開,一群穿著黑衣的男人從底下鉆出來。
誰能想到,霍淵時假扮死去的克蘭德,又在教堂里安排好了密道。
霍淵時冷聲道:“阿征,大哥教你一個道理,敵在暗,你永遠沒有勝算。我籌謀了這么久,如果輕易就讓你破解開,那我這三十年真的是白活了。”
黑衣人將付胭抓起來,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付胭的額頭上,“霍銘征,你心愛的女人在我手上,放了霍先生!”
霍銘征看不見,聽力卻放大了無數倍,即使被抓起來,付胭仍是一聲不吭,可他分明聽見她一瞬間變得緊促的聲音。
“霍淵時,你想要胭胭的命嗎?”
“如果能和她一起死,我也愿意。”霍淵時看著付胭的眼睛,柔聲道:“你殺了我,他們就殺了胭胭,這樣,我和她在黃泉路上可以作伴,我很愿意和她一起死。”
“銘征不要放了他,他不會讓人殺我的。”付胭大喊道。
如果霍銘征放了霍淵時,霍淵時一定會反殺霍銘征。
舉著槍的黑衣人抓緊付胭,看向霍淵時。
“胭胭,你真的覺得我不會殺了你嗎?忘記我已經中毒,沒有多少時間了嗎?反正都是一死,黃泉路上和你做一對夫妻,又何嘗不好?”
付胭渾身陡然一僵。
是啊,霍淵時連自己的命都不放過,給自己下毒,損壞了身體,他的思維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分析的。
霍淵時看向拿槍的男人,“動手吧。”
霍銘征聽見拉開保險栓的聲音,腦子里鈍刀割裂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幾乎都要站立不住,咬著牙放開霍淵時,丟開手里的槍。
他不能賭。
因為他賭不起。
“別動她。”
隨著他話音落下,其他黑衣人舉著槍瞄向他。
“不要!”付胭大聲喊道,她拼盡全力掙扎,卻被霍淵時按進懷里。
她發了瘋一樣要沖出去回到霍銘征身邊,隨時要跟他一起赴死。
霍淵時的手輕易就能控制著她,聲音溫柔,“只要你聽話,我不要他的命。”
霍銘征身子一晃,腦海里一片強烈的鈍痛,致使他站不住,單膝跪在一片廢墟當中,垂下的碎發擋住了幽深如海的雙眸。
看著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霍銘征,付胭心如刀割,她聲淚俱下,啞聲道:“你放了他,放了他!”
霍淵時安撫地摸了摸她腦后的頭發,“好,放了他。”
他將付胭打橫抱起來,走上黑衣人跪在地上形成的人梯,步入棺木中的隱藏梯子,回頭眼神示意黑衣人。
隱藏樓梯的門關上,將外面的聲音完全隔絕了,付胭沒有聽到那一聲槍響。
......
曹原有霍銘征的命令,要護著程薇瑾夫婦安全撤離教堂。
曹方要護著霍承曜。
等他們回頭,教堂的大門被墜落的亂石堵住了去路。
飛揚的塵土遮擋了他們的視線。
整座教堂被炸藥轟得搖搖欲墜。
將程薇瑾夫婦和霍承曜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他們倆兄弟不管不顧,從碎裂的玫瑰花窗跳進廢墟一般的教堂!
可等他們沖進去,入眼的是倒在地上的人,以及血泊中的霍銘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