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卓施然直接動手的時候,原本在一旁還敢跟著起哄的人們,就都紛紛退散開來,只敢在旁邊看著這熱鬧。
本質上,都是一些烏合之眾。
一擁而上,一哄而散的那種。
在他們的出頭鳥主心骨有多強勢的時候,他們就會有多強勢,在他們的出頭鳥和主心骨被一槍打掉的時候,他們會退散得比潮水還要快。
卓施然對這種,早就已經了解了,所以才會先前在聽到他們那些冷言嘲語的時候,不痛不癢,無動于衷。
她要做的,只是把出頭鳥把主心骨拎出來打了就行。
這些烏合之眾自然會哄散。
就像她先前在自家府宅門口把那幾人給收拾了一樣的道理。
而且人都是慕強的,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更是如此。
卓施然很清楚,如果自己一來,就為了自己辯解的話,哪怕聲音再大,得到的效果只會是越描越黑。
但只要把出頭鳥給拿捏了,自己再要說什么,就算聲音不大,也一樣能夠振聾發聵。
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強勢,哪怕狂妄也不是不行。只要讓眾人覺得她不簡單,不能怠慢。
那么之后她說的話,就會變得分量十足。
會讓人有一種——她這樣狂的人,素來敢作敢當,與世界為敵,成眾矢之的都從來沒有慫過,她沒有必要說謊,那么如果她說沒有,其中或許真的另有隱情。
卓施然隨手拿過了臺面上的一張藥方,掃了一眼,嗤笑道,“雪銀草……玄珠藤……奇參花……你們言家可真是敢開啊。”
“有何不敢!都是有用的藥材,是有效的藥方。”言倚靈沒有被她繼續壓制,直起身子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聲音有些怒不可遏的情緒在里頭,但又不敢爆發,聽著就有點憋。
“我沒說沒用,我只是說你們真敢開。老百姓們有幾個錢,開這么貴的藥……你們言家真是會發瘟疫財。”
卓施然抬眸掃了言倚靈一眼,“該不會……言家已經等這一天很久了吧?機會多好啊,鬧瘟疫了,賭輸了要關張的醫館能趁機開了。”
“還能找到我這個沒有后臺的卓某頂包了,臟水一潑就完事兒。然后你們言家,名利雙收……不僅能得個在瘟疫中臨危不亂懸壺濟世的美名,老百姓們的荷包你們也給掏干凈了。”
“而且,老百姓們還會感激你們懸壺濟世,至于他們荷包被掏空的恨,只會落在我卓施然頭上。多好的計謀?”
卓施然似笑非笑道,“雖說不知道是誰替你們想的計策,但不得不說,真是好計謀。”
卓施然聲音朗朗,雖然沒有刻意大聲,但是也用了些手段,好叫自己的話,能讓醫館內外的人,都聽個明白。
她這番話一出。
言倚靈的臉色頓時變了!
不止言倚靈的臉色變了,醫館內外的百姓們,臉色也都變了。
因為卓施然說得太直白了,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都不可能聽不懂。
這些人本來就都是墻頭上的草,哪面風吹哪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