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在外面道:“不能做了,我們已經暴露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冷慧誠惶誠恐的看向黑衣男子,用力的抓住他:“不是說好,會恢復我兒子的健康嗎?你怎么說話不算數,他為你做了這么多,就不能讓他恢復光明嗎?”
黑衣男子管不了那么多,絕情的甩開她:“都自身難保了,如果被抓著,我們都活不了!”
情況變得混亂起來。
醫生也不是傻子,現在這種狀況自然逃命要緊!
醫生也就跑了。
冷慧找不到方向。
她一心為了許凌,已經管不了什么善惡。
她連靈魂都出賣了,這個時候怎么能放棄。
她一直在求,抓住醫生的衣袖:“別走,別走啊,這是個機會,求你救救我兒子!”
許天逸比較理智,抱著精神快失常的冷慧:“還有機會,我們還會有機會!”
冷慧激動的推開他,大聲道:“還有什么機會,許凌就是我的命,我只要他健康!”
她失去了平時的溫婉,眼底的希冀快要破滅。
在拉扯的過程中,頭發也凌亂了。
她只有一個目的。
救她的兒子。
讓她做什么都愿意。
許天逸沉默了。
在這個事情上,他們都無能為力。
許凌盡力保持頭腦清醒,用力握著拳頭,指甲陷入肉鋒,血沿著他手心落下。
用疼痛,才緩解體內的藥性。
手術室里的人都跑了。
只有姜惜之孤零零的被困在手術臺上。
她是那么的單薄,無助。
他過來解開她的束縛。
他知道,他不救她,他們都不會管她。
姜惜之得到解脫,用力捂著眼睛。
許凌見她不太對勁,緊張的問:“怎么了?你怎么了?”
緩了好一會,姜惜之才睜開眼,看著許凌一臉緊張。
她握著他的衣袖:“你沒事吧。”
許凌臉上的情緒很復雜,難過又絕望,甩開她的手:“趁他們都不在,你趕緊走吧。”
姜惜之心底很難過,平靜的說:“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弟弟。”
許凌背影僵硬了。
姜惜之道:“我對你好,不是因為我們有血緣關系,而是我覺得,你需要關心,也需要溫暖,你不是個冷血的人,你只是用最堅硬的軀殼保護自己。”
許凌用力握著拳頭,好看的臉蒼白無比。
“許凌。”姜惜之道:“沒有血緣關系又能怎么樣,我把你當做我的弟弟,那你就是我的弟弟。”
許凌眼眶紅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種話。
他偏頭,冷嘲:“誰想要做你弟弟,你不要太給自己臉了。”
轟隆!
整個地再次震動。
天花板上的吊燈直接砸下來。
許凌反應很快,把姜惜之給拉開。
吊燈把手術床給砸壞了。
他們站在墻角邊上。
姜惜之抬頭凝視他:“你不要說反話,嘴上拒人千里之外,行動上從來不會。”
許凌疼得受不了,整個身體彎下來,虛脫的坐在地上。
他喘息著:“外面很危險,現在不能出去。”
姜惜之蹲下來,讓他的身體靠在她身上:“很難受嗎?”
許凌沒有說,咬著唇,不想讓她知道,他很痛苦。
姜惜之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了。
垂頭看向他的手,他的手正在流血。
她擰著眉,見旁邊有紗布,扯下來給他包扎傷口。
許凌側過頭,望著姜惜之的側臉。
她的臉很白皙,皮膚很好,那雙桃花眼閃爍著星星似的,讓人覺得很美好。
她包扎傷口一點也不疼。
與身俱來的治愈能力。
她能讓他很平靜,沒有浮躁,也沒有脾氣。
房間很昏暗,沒有一點光線透露出來,他沙啞的問:“我還有機會看見陽光嗎?”
姜惜之道:“有,會有的,會有辦法的。”
許凌唇角上揚:“姐姐,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太陽了,我不適合。”
姜惜之給他包扎好傷口,強調道:“你適合,你怎么不適合,今天我們能逃出去,之后的日子都能見到太陽。”
“也是,夏城多雨,你不喜歡潮濕的環境,我帶你去京都吧,那里太陽天多,你一定會喜歡的。”姜惜之與他說。
許凌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她說。
他也想去。
他討厭雨天。
討厭陰暗的生活。
“姐姐。”許凌靠在她腿上,眼前快陷入一片黑暗:“京都的生活,應該會很好吧。”
可惜,他沒有機會了。
姜惜之想想過去,撫摸著他的頭發,笑道:“以前我是大小姐,自然是好,如果姜家還在,我還是那個大小姐,你跟著我就不用吃苦了。可是,你這么厲害,怎么會吃苦呢,就算沒有我,你也會過得很好,對吧。”
許凌很享受被她撫摸的感覺:“怎么會呢,不管在何處,我都是你的弟弟,不會有任何改變。”
說著,他的視線逐漸模糊……
姜惜之已經開始想象,她要把他帶回京都,讓他不活在陰暗的角落里。
可以不是京都。
是任何地方。
她會讓他好起來,讓他活得健康。
而她垂眸,卻見許凌氣息越發薄弱,眼皮睜不開。
她拍了拍他的臉頰:“許凌,你醒醒,不能睡。”
許凌強撐著睜開眼皮,干涸的唇瓣沙啞的說:“姐姐,遇見你真好,有生之年,我還能有個姐姐。”
“你怎么呢?”姜惜之撫摸著他的臉:“你別嚇我。”
許凌遞給她笑容:“姐姐,我看不到京都的天了。”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我會讓你看見的。”姜惜之紅著眼道。
他知道他出不去。
活在陰暗之下,永遠也看不見陽光。
他的手沾染了鮮血。
他做著最見不得人的勾當。
姜惜之握著他的手,見他不說話,很著急。
她迫不得已,大喊:“妄悔,妄悔!”
在黑暗里的妄悔出現。
她知道,妄悔一直都在。
她抬起頭,看著默不作聲的妄悔:“救救他,把他救出去!”
妄悔看著許凌,沒有做聲。
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姜惜之叮囑:“妄悔,你把他帶走。”
妄悔皺眉,猶豫的看了她一眼。
姜惜之再次道:“他是我弟弟!”
妄悔抿了抿唇,一手提起許凌。
姜惜之微笑:“謝謝。”
然而,她頸部一疼,暈了過去。
許凌用力敲了姜惜之一下,手一攬,抱住她的身體。
他深深的看了姜惜之一眼,有著不舍。
很短暫,他蒼白著臉,把她交給妄悔:“你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妄悔再次猶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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