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戰又怎么可能被這種小場面給嚇到?
他非但沒有半點驚慌,反而是一臉戲謔的盯著油肚男,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剛才說,隱退局的愣頭青?”
油肚男冷笑道:“怎么?你還不知道嗎?兵部已經有人去過你在天南的家里,向你傳達封賞和調令。”
“卻因為一個自稱隱退局成員的殺才愣頭青,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從而功敗垂成!”
油肚男說這番話的時候,當真是咬牙切齒,怨毒無雙。
要知道之前去云戰家傳令的那個兵部官員,是他的親小舅子!
原本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就因為去給云戰傳達調令,現如今已經被裝在盒里了!
雖說他那小舅子乃是死于車禍,但若非那個隱退局的白癡跳出來攪局,他的小舅子又怎會慌不擇路的逃走?沒有慌不擇路的逃走,又怎會發生車禍?
為這事兒,他這些天沒少被自己的媳婦糾纏聲討,逼逼叨叨哭哭戚戚的各種委屈的念叨。
這自然就讓油肚男恨透了云戰。
這次他出來辦事,得經過北江市。
于是就主動請纓,要順路去宣讀兵部調令,將云戰這雜種給辦了!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監督這批軍資轉運完畢,他便會殺奔北江,去尋找云戰。
只要他稍加運作,就能讓那狗一樣的雜種脫三層皮,從而給他的小舅子報仇雪恨。
然而讓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他竟然在這里跟云戰撞上了!
這一瞬間,油肚男只覺得自己頭頂有光。
那光來自幸運女神為他加持的幸運光環。
然而——
“看來,我的運氣還真不錯。”
這原本應該獨屬于油肚男的內心獨白,卻在下一刻從云戰的口中悠悠而出。
油肚男先是一愣,緊接著立刻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向云戰,其中鄙夷和嘲諷的味道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而這時,就聽云戰繼續說道:“連隱退局的人都幫我,看來我的人品是沒得說啊。”
油肚男立刻猙獰道:“只可惜,你的好運已經到此為止了!隱退局那幫白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幫你一次,卻絕對沒有機會幫你第二次!”
油肚男說到這里,略一停頓,緊接著面色更加兇戾,一字一頓的繼續說道:“狗一樣的雜種,本官勸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擺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接受兵部封賞,然后跟著這趟列車前往北境戰場。”
“區別只在于,你可以選擇自己主動就范,又或者本官親自動手,幫你下定決心。”
“本官給你十秒鐘的時間。”
“如果十秒鐘后,你不主動滾過來跪下聽令……”
“本官就當你默認選擇后者。”
“十!九……”
緊接著,油肚男開始了倒計時。
他的倒計時很慢,每吐出一個數字,都要間隔很長一段時間。
看這架勢,頗有一種貍貓戲鼠的智珠在握。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智珠在握!
上次的傳令官沒見到云戰的面兒,所以事情辦的不怎么漂亮。
然而這次不一樣。
他將云戰給堵住了。
這樣一來,對方但凡有哪怕一點點反抗的意識,都可以視作蔑視夏皇和兵部的權威。
按照大夏法令,油肚男有權將云戰當場拿下,更嚴重些甚至可以當場鎮殺!
而事實上,對于油肚男來說,他是真的很想讓云戰反抗一下。
因為,只有云戰反抗了,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將云戰就地格殺。
對于一個他們這個團隊來說,云戰就是個變數。
既然是變數,那么與其送他去北境戰場,終歸不如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云戰,我們,我們該怎么辦?”
云戰身邊,突的傳來龍沐婷的聲音。
這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強烈的悲憤與不甘。
什么升官封賞,說白了還不是欺負人?
還不是要拆散他們這個家?
如果說是以往,遇到這樣的人和事,龍沐婷只需要抱著孩子躲的遠一點,剩下的武戲,靠著云戰自由發揮就可以了。
但這次不同!
之前欺負他們的不過是一群民。
即便是最近結仇的楚家,
別看它權勢滔天,
然而嚴格意義上講,
也只是大夏的民。
充其量也就是惡霸刁民。
對待這種存在,只要你拳頭比他硬,打也就打了。
但這次欺負他們兩口子的是官!
殺官等同造反。
這句話其實適用于歷朝歷代的。
以此類比,
打官的罪過,
雖然比殺官要輕一點,
卻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平民能夠承受的!
眼下這種情況,唯一能破局的就只有云戰托關系弄到的免征令。
但免征令眼下還在兵部,還沒能送到他們手中,這便等同遠水不解近火。
所以龍沐婷之所以會以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問云戰這樣的問題,那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問出問題的那一刻,龍沐婷已經不由自主的拉住了云戰的胳膊。
云戰能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
那是因為恐懼而顫抖。
這讓云戰的內心有點疼。
云戰輕輕的拍了拍龍沐婷的手背,壓低聲音,柔聲說道:“眼下這事兒,雖然麻煩,但不是沒辦法。大抵分為兩步……”
云戰的聲音,非常的溫柔。
就好像有著某種無法言說的魔力,莫名的讓龍沐婷感覺一陣心安。
龍沐婷瞪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充滿期待和希冀的看向云戰,仿佛是在催促:別賣關子了,快說,解決眼前的麻煩需要哪兩步!
云戰卻是笑了。
他的笑容云淡風輕柔似水。
只看這笑容,怕是沒人能猜到他的內心早已是殺意縱橫寒似霜!
就聽云戰淡淡開口道:“第一步,我只需說一個名詞。第二步,我說一個動詞就能萬事大吉。”
就這一句話,直接讓龍沐婷驚呆了。
她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云戰這混蛋一定是在逗她!什么名詞,什么動詞——難道是‘你們’和‘滾’?只是…這怎么可能?這些人要真的這么聽話,恐怕也不會來找麻煩了!
而另一邊,油肚男早已狂笑出聲,一邊笑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分兩步?一個名詞?一個動詞?”
“狗雜種,你是誠心在逗本官開心嗎?”
“本官不妨實話跟你說了——本官現在一心盼著你耍花樣!”
“只有你耍花樣,本官才有理由將你就地格殺!”
“來,有種你就讓本官看看,你這兩個詞兒說出來,究竟是什么效果!”
油肚男話音剛落,云戰就已經緩緩開口,說道:“結巴!”
結巴……
沒毛病,放在眼下的語境,這還真是個名詞。
而緊接著,云戰已經再次開口,一字一頓,帶著很土和無盡殺伐的說道:“動手!”
動手……
動詞!
云戰這個動詞出口,再看結巴已經沖了出去!
目標,面前那四名精銳邊軍!
而另一邊,油肚男見此情景,非但沒有半點兒的驚慌,反而是一臉的興奮的放聲狂笑。
狂笑聲中,他語氣森然叫囂道:“當真是不知死活的雜種!竟敢向本官出手?”
“你可知,本官這四名隨從,平均實力已經達到了半步戰師!”
“本官這四名隨從,隨便挑出一個,就足夠將你碾壓幾個來回!”
“該死的雜種,你馬上就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而這代價就是死,死的很慘的那種死!”
油肚男興奮之余,不由得大放厥詞。
轟!!!!!!
油肚男的狠話言猶在耳,敵我雙方已然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緊接著一聲沉悶的巨響,一道凄慘的人形拋物線沖天而起,飛向遠方。
之所以說凄慘,那是因為這道人形拋物線是噴著血起飛的。
并且即便是飛行的途中,仍舊有淋淋灑灑的鮮血從高空濺落而下。
“哈哈哈哈!雜種,看到了吧?這就是對本官出手的……”
油肚男爆發出一陣興奮的狂笑。
只是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缺突的戛然而止。
因為——轟!!!!!!!
第二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第二道更加凄慘的人形拋物線沖天而起,飛向遠方。
之所以說更加凄慘,
是因為這道拋物線再起飛的時候,
噴出的不只是鮮血,還有大量稀碎的內臟碎塊。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這邊四打一,怎么會有兩道拋物線起飛?
難道是對方先打飛了己方一人,然后才被己方打飛?
可為什么……
油肚男突的留意到了另一個細節:為什么,之前那兩道人形拋物線,看起來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的眼熟呢?
一種不妙的念頭,就如滾滾驚雷,在油肚男的腦海掃蕩而過!
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經看向戰圈兒——果然,他的四名隨從,已經兩個消失不見了。
而那個叫結巴的雜種…還在!
“不可能!這個雜種哪來的這么大的能耐,一口氣干掉本官兩名隨從!”
油肚男放聲怒吼,吼聲中充滿了不甘震驚和難以置信!
然而下一刻——
轟!!!!!
轟!!!!!
又是接連兩道人形拋物線騰空而起!
油肚男僅剩的兩名隨從,也變成了兩道凄慘的拋但是就是說物線,飛上半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結巴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油肚男:一切皆有可能!
被現實狠狠抽了耳光的油肚男張大了嘴,滿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一想看中,視作武力擔當的四名隨從,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突的!
正在胡思亂想的油肚男猛的感覺眼前一黑。
等他看清楚遮擋他頭頂陽光的,是一只四十二碼的大腳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結巴一記兇狠的下劈,重擊在油肚男頭頂。
油肚男只覺得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卡巴一聲脆響,緊接著他的身體就在一股強大外力的帶動下轟然栽倒,摔了一個狗啃泥。
油肚男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抽了幾下,緊接著伸出一只手,艱難的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感覺自己的脖子仿佛是歪了,他想著能不能用手將歪了的脖子給正回來。
就在他努力跟自己的脖子作斗爭的時候,云戰充滿戲謔的聲音突的悠悠響起:“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一個名詞,一個動詞,就能把你擺平的服服帖帖。”
云戰這番話聽在油肚男耳朵里,每一個音符都好像是一記兇殘的耳光。
油肚男感覺自己的脖子不是那么疼了。
因為臉上的疼痛成功的掩蓋了脖子的疼痛。
下一刻就見油肚男一雙眼睛瞪目欲裂,充滿了怨毒的盯著云戰,發著狠的說道:“狗雜種!你得意的太早了!”
“眼下這車站中,負責轉運物資的戰兵足有一百多人。其中有三分之一歸本官調遣!”
“那可是三十個荷槍實彈的戰兵,只需要本官一聲令下,就能將你滅殺當場!本官就問你怕不怕!”
————
————
ps:四千字大章節,不分章了【抱拳!】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