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楚鵬程一聲令下,帶來的這幫保鏢就該第一時間沖上去。畢竟他此刻代表的是楚家的絕對權威。
但事實卻是,他身后這些保鏢沒有一個往上沖的。
非但如此,更是一個個的面露為難神色。
要知道這滿地的照片墻,都是楚家的列祖列宗。
楚鵬程和楚寧都不敢往上踩,想想看他們這些做狗腿子的,得有多大的膽量踩著這些家族前輩的臉往前沖?
現在聽話傻乎乎的沖上去,誰知道將來會不會被秋后算賬,被扣一頂褻瀆先祖得大帽子,當成替罪羊給弄死?
“愣著什么!都給我上!”
“我們是為了維護列祖列宗的尊嚴,不得已而為之!”
“有什么冒犯之處,相信列祖列宗一定會原諒我們!”
“少主和楚老也絕對不會責怪我們!”
就在一眾保鏢踟躕不前的時候,光頭突然跳了出來,發出一連串的豪言壯語。
緊接著瞪圓了眼珠子,一咬牙關,就如一條脫韁野狗,一狗當先沖了上去。
光頭的忠誠是沒得說的。
他這種堅決執行上位命令,不計后果和各人得失的舉動,起到了很好的表率作用。
那些保鏢們一見老大都沖上去了,再也沒有也不敢有所顧慮,把牙一咬心一橫,叫囂著緊隨其后。
光頭的眼中流露出興奮神色。
因為,就在帶頭沖鋒的那一瞬間,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楚鵬程和楚寧的眼中,分明有欣慰和贊賞的神色閃過。
來自主子的贊賞,通常都會讓屬下癲狂!
光頭此刻就有些癲狂。
就見他反手從后腰拽出一根甩棍兒,咔嚓一聲甩出棍頭。
甩棍伸縮卡扣發出的咔咔聲,都比平常聽起來更加輕快,更有節奏感。
就仿佛卡扣連接處打的不是黃油,而是雞血。
伴隨著光頭的癲狂,他身后那些保鏢小弟們也是一個個的發出了滲人的叫囂——
“賤民!你長了幾個膽子,竟敢在這里遛狗?”
“該死的雜種,縱容你養的賤狗隨處便溺?你可知道你攤上多大的事兒?”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雜種,你死定了!”
“下輩子投胎記住,千萬不要養狗!”
一片各式各樣的叫囂聲中,保鏢小弟們也紛紛的亮出了家伙。
這幫人的武器顯得有些雜亂,同樣也有些嚇人:甩棍大抵是最溫和的一種;其余像是匕首,軍刺,指虎之類的,當真是明晃晃奪人二目,冷森森令人膽寒。
這極度不和諧的一幕,驚動了周圍的閑庭信步享受安逸清晨的人群——遛孩子的,遛鳥的,遛狗的,遛老伴兒的,遛自己的,紛紛驚叫出聲;緊接著一大片人群做鳥獸散,瞬間跑了個無影無蹤。
相比這些四處逃竄的人群,邊北壯漢卻是一動沒動。
倒不是說這邊北壯漢膽子有多大,頭蓋骨有多剛……
他其實是…是被震驚的傻掉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真心有些不確定,對面這幫兇神惡煞,到底是不是沖他來的。
畢竟他并沒有干什么壞事兒。
遛狗栓繩,糞便清理,這些常規操作都是有的。
另外他這三條狗雖然有點大,卻也是托人辦過手續,屬于有身份證的狗。
所以……
這幫人是瘋了不成?
為什么對他遛狗有這么大的怨念?
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能好心得給他劇透一下,他腳下這面照片墻,跟對面這些人的主子之間有著什么淵源的話,說不定邊北壯漢瞬間就能恍然大悟。
但現在沒人劇透,所以他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結果,就是因為他將逃跑的時間都用來思考了;等他覺得自己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逃跑而不是夏姬八琢磨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相比人類復雜的思維,以及豐富的腦回路,狗類的思維相對就要簡單很多了。
就比如邊北壯漢此刻牽著的三條大狗。
他們只需明白兩件事就足夠了:
第一:那個腦袋反光的家伙,以及他身后的那幫人想要傷害他們的主人。
第二:它們應該保護主人。
于是下一刻,三條大狗直接掙脫狗繩的牽引,迎頭沖了上去。
邊北壯漢大驚失色,連忙呼和制止,但是三條忠心護主的大狗,非但半步不停,相反更是加快了沖刺的速度。
而另一邊,眼見三條狗沖鋒而上,光頭等人非但沒有半點驚恐,反而一個個的都露出森然猙獰的冷笑。
光頭和這些保鏢們,平常看上去好像挺廢物,挺好欺負的,然而那得看是跟誰比。
跟云戰比,他們的確算是好欺負的小卡拉米。
但跟普通人比,他們都是有真功夫的練家子。
所以,他們會將三條狗子放在眼中?
下一刻,光頭已經鎖定了沖在最前的大狗。
這正是剛剛隨地大便的那條便溺狗。
光頭覺得,如果他一出手就能將這條罪魁禍狗給干掉,無論少爺還是楚老,想來都會非常高興的。
能讓當上位的高興,就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最好的福利。
心念至此,光頭手中的甩棍兒翻了個漂亮的棍花兒,加快腳步,就如打了雙倍雞血一樣,沖向那條罪魁禍狗。
這注定是一場頭狗與頭狗之間的碰撞對決。
所不同的是,一個‘狗’是名詞;另一個‘狗’是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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