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沒有孫子啊。”
蔣鄯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家母親。
許是被逼狠了，現在的他，精神極度不正常。
“我曾對雅兒許諾，除了她，其他女人我統統不要。我沒撒謊，那是我的真心話，這六年來，我也的確是這么做的。”
朱氏失聲尖叫：“怎么可能？你與玉兒連兒子都有了，你現在再來撒這樣的謊言，一戳就破，有意思嗎？”
蔣鄯扭曲著一張臉道：“有意思極了，因為，這不是謊言，怎么都戳不破。不信的話，大可以親子鑒定。”
蔣恒是不是蔣鄯的親生兒子，這原本與案件毫無關系，方大人完全可以不理會。
可老百姓不干啊。
站在公堂外圍觀的老百姓，強烈要求親子鑒定。
這不是什么大事，方大人也就妥協了。
親子鑒定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蔣恒果然不是蔣鄯的親兒子。
蔣母感覺天都塌了。
之前她有孫子這個信仰在，哪怕坐一輩子牢，她也不怕。
可是如今突然告訴她，她沒有孫子了，這比殺了她還要可怕。
怎么會這樣？
她猛地扭頭看向朱香玉，不敢置信地道：
“你不是最愛你表哥嗎？為何背叛他？”
事到如今，朱香玉也不裝了。
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她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哈哈哈哈哈！”
她放聲大笑，笑聲凄厲。
“為什么？還能是為什么？當然是因為，你兒子他，完全不配合啊！我用酒灌醉他，可他卻睡得香甜，無論我怎么撩撥他，他都毫無反應。男人沒反應，女人還能強了他不成？”
“后來，我就在酒摻藥，可是你的寶貝兒子，卻一把推開我，找司徒雅那個賤人去了！我哪點比她差了？”
“他不與我上床，你讓我怎么懷孕？我除了找其他男人，還能怎么辦？”
“我原本還擔心，他會不認賬。但好在，他喝醉了，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我說孩子是他的，他一點也不懷疑。”
說到這，她苦笑一聲道：
“我原本還以為是他笨，被我算計了，如今看來，他什么都知道，他是故意裝傻。”
朱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拼命搖頭。
因為激動，她整張臉都在顫抖。
“不，不可能！他為什么要裝傻？既然恒兒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為什么不說？他為什么還要讓你進門，給恒兒嫡子的身份？”
“還能為什么！”朱香玉冷笑一聲道，“以前，我以為他是太愛我了，所以愿意包容我的一切，甚至愛屋及烏，真心對待恒兒，可是如今看來，我利用他，他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我？他以為司徒雅真生不出兒子，怕你逼他休妻，所以他認下恒兒，好讓家宅安寧。他哪里知道，不是司徒雅生不出兒子，而是你這個好母親在毒殺他的兒女！”
“啊啊啊啊啊！”
朱氏發出一陣尖銳的咆哮聲：
“朱香玉你這個毒婦！虧我對你那么好，你竟然陷害我們蔣家，我要殺了你！”
她雖然戴著手銬，但這并不影響她的發揮。
只見她瞬間從地上爬起，高舉雙手，將手上的手銬狠狠砸向朱香玉。
她要砸死這個毒婦！
兩個女人對打起來。
衙役上前將她們控制住。
蔣鄯卻連看也懶得看她們。
他跪到司徒雅面前，哭求司徒雅原諒。
“太晚了。”司徒雅蒼白著臉。
她聲音雖輕，但態度堅定。
蔣鄯還想再求，卻聽朱香玉一臉得意地道：
“如今，我雖然沒什么好下場，但是至少，我把司徒雅給毀了，哈哈哈哈哈！我做這一切，全都值得了！”
“大家都是人，憑什么司徒雅一出生就是高門貴女，而我卻只是一個普通人？憑什么她長得如花似玉，而我卻只是面容清秀？”
“現在好了，她的婚姻毀了，孩子也沒有，下半輩子她要怎么過？無論是被休還是和離，那都是二手貨了，誰還會要她呢？她完了！這輩子都完了！哈哈哈哈哈！找她這樣的人做墊背，最值了！”
蔣鄯連忙道：“不！我不休妻！我也不和離！這其中有太多誤會！我做了錯事，更應該好好彌補！我用我的下半輩子，向雅兒贖罪！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孩子，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孩子？哈哈哈哈哈！”
朱香玉猖狂大笑。
她笑得前俯后仰，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過了許久，她終于收住笑，一臉得意地道：
“司徒雅肚子里的孩子，已經被你的好母親下了毒藥，胎死腹中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你可千萬別抱任何幻想。想當初，她那五個胎兒，不都是你母親毒殺的嗎？之前五個全都死了，沒道理這個能活下來是不是？更何況，你們之間，還隔著五條人命呢，司徒雅每次看見你，都會想起那五個死去的胎兒，她能不恨嗎？你們之間，永遠也修復不了了，即便勉強在一起，下半輩子，也只是互相折磨！”
蔣鄯臉色慘白。
雖然不想聽，可他知道，朱香玉說的是事實。
可那又如何？
即便是孽緣，他也要進行到底。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張口想要說話，卻聽阮青瑤道：
“他們之間，橫著五條人命是事實，但是這最后一條人命，你們卻是奪不走了。”
朱香玉一愣，隨即追問：“你什么意思？”
阮青瑤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道：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喂我姐吃過解藥了，回去后，我還會為她施針。雖說免不了要吃一些苦頭，但是腹中胎兒，肯定能平安降生。”
朱香玉大吃一驚，尖聲驚叫：
“不可能！那是外域奇毒，無人能解！”
“信不信隨你。”阮青瑤一臉的無所謂。
蔣母朱氏卻是一臉激動。
“我蔣家有后了！哈哈哈哈！我蔣家有后了！......”
眾人：“......”
下毒殘害后代的毒婦，居然因為自己沒能毒殺后代而高興？早干嘛去了？
蔣鄯也很高興，喃喃自語：
“我就說孩子不會有事的，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