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戰朱門 > 第三十九章 有我在
  夜里靜得可怕,霍惜帶著微顫的聲音尤為清淅。

  “是我,莫怕。”帶著安撫人心的聲音傳來。

  “可觀?”

  “是我。”

  還不待穆儼上床,霍惜已撲進他懷里,“可觀。”

  “嗯。別怕。”穆儼緊緊抱著她,輕撫著她的黑發,她的背,嗅著她的發香體香,與她耳鬢廝磨,感受著久違的軟香。

  他已經八個月又九天未見到她了。

  “可觀,嗯……”霍惜剛要開口,一陣天旋地轉,被穆儼撲倒在床上……

  小別勝新婚,只恨不能早相逢,日日與君好。

  “可弄疼你了?”穆儼借著房里微弱的燭光自上而下盯著看自己的心肝,只恨不能把她吞吃入腹,也好過日日牽掛斷腸。

  霍惜眉目微閉,無力地搖頭。

  “累得狠了?”

  “嗯。”

  穆儼聽了嘴角微微揚起,在她耳朵輕聲說了句:“是你太可口了。”讓我忍不住吃了一回又一回。

  翻身躺下,再伸長臂把霍惜攬進懷里。

  霍惜在他懷里找了個好位置,微微閉著眼睛,伸手在他坦露的胸前摸索……被穆儼一把是按住,“莫亂動。”輕拍了她一記。

  “看你有沒有受傷。”在他舊年的箭傷上摸了摸。

  “沒有。這次未曾受過傷。”

  “莫瞞我。”

  “豈敢瞞你。離一坎二等人恨不得把我的行蹤跟你說個遍,我還有何瞞你的。都不知他們是我的人還是你的人。”

  霍惜輕哼了聲,“你的我的,要分這么清?”

  穆儼嗤嗤笑了兩聲,“不分不分,都是你的。”

  兩人沒再說話,抱著溫存了一會。

  “怎么回來了?戰事歇了?”

  “沒有。你才進昆明城我就想回來看你了,太想你了。就是走不開。后來收到你的信……”

  “就快馬趕了回來?那前兩日我讓人送給你的信,你未收到?”

  “半路上遇到了。”撫著霍惜光滑的背,愛不釋手,“你莫怕,你在云南不是沒有依靠,你還有我。”

  “嗯。”霍惜往他懷里鉆了鉆。

  穆儼緊緊抱住了她,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一切有我。”哪怕你把天攪了,我也在你身邊。

  思念有千言萬語,想跟她傾訴,但見她累得狠了,眼睛都睜不開,溫聲道:“睡吧,明日再說。”

  “好。”

  夫妻二人緊緊相擁著睡去。

  次日霍惜醒來,還迷迷湖湖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就她一人。

  昨天她做夢了?怎么夢到可觀回來了?那樣真實的夢。

  晃了晃腦袋,剛要叫人……“醒了?”

  “可觀!”

  “嗯。沒睡夠?要不要再睡一會?”

  “抱……”霍惜朝他伸手。

  穆儼嘴角揚起一好看的弧度,大跨步走過去,坐在床沿把她緊緊抱在懷里,“要不再睡會?”

  ….霍惜在他懷里搖頭,在他胸口蹭了蹭,蹭得穆儼一顆心差點化了,低頭貪看她。

  “想你,也想兒子。我耳根都沒熱,小漁兒怕是把我忘了……”

  “莫哭,有母親和岳父在,會照顧好他的。等我們此地事了,就可回去看他了。”

  見霍惜還小聲啜泣,溫柔地安撫,“我們常給他寫信,讓母親念給他聽,他不會忘了我們的。讓他把想我們的話念給母親聽,由母親代筆寫給我們。我們和漁兒常通信就是了。”

  “還不夠,我想他……”

  “我知道,為夫也想他。”

  兩人在房里用了早飯。說是中飯更合適,這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

  穆儼半夜里悄悄入府的,他這一回,一個早上府里各房也都知道了,紛紛派人來問候,打聽前方的消息。

  穆儼都沒見,只讓離一坎二出面,他只躲在屋里和霍惜說話。

  “這個給你。”

  “是什么?”霍惜接了過來,展開一看,“莊子的地契?”

  穆儼點頭,“在滇池旁邊。莊子挺大,有山有湖有茶園有花園有桑園,你肯定喜歡。”

  “什么時候置下的?”這么好的一處莊園,輪得到他入滇買到?

  “不是我置下的,是他給的。”

  “他?你說黔國公?”霍惜有些驚訝,不說名姓,只他他的代替的,也只有穆儼那個生父。

  穆儼點頭,“我知昆明城發生的事,府里又沒有給你們發份例,在軍營里當著他和三叔的面狠狠發作了一番。他一聲都不敢吭,理虧。就給了我這個,說是給你的見面禮。”

  “給我的見面禮?送這么大一處莊園,這都兩頃地了。”又在滇池旁邊,“我不過少了些份例,就得了這么大一份禮?那我可是賺大了。這是吃小虧賺大福?”

  拿著莊園的地契翻來覆去的看,很是高興。

  “按理,你可是他嫡長媳。又生了嫡長孫,不過一處莊園地契罷了。”

  “那我給我們小漁兒存著?”霍惜一臉開心問他。

  穆儼在她臉上捏了捏,微笑道:“隨你。”

  霍惜便命人小心收起:“等過兩天,我就去看看。”又問他:“國公爺有沒有說昆明城駐軍的軍晌何日給?”

  穆儼面色嚴肅:“此事你莫管,且由他去操心。朝廷拖欠云南軍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穆家鎮守云南以來,常年都有拖欠,時有不足。從我祖父起,為免軍心動蕩,都是從各處稅賦中填補,再不足就以穆府各處產業銀子先行墊付。隔年朝廷下撥錢款,又再回填,卯吃寅糧,拆東墻補西墻,倒也相安無事。只是最近幾年,朝廷虧空越來越大,數額寵大,各處支應不起,府里也不敢有所動作,這口子一開……”

  “怕上頭忌憚?”

  穆儼點頭。

  “咱們穆府雖說雄鎮一方,但皇上對穆府的忌憚提防一日未止。各處也都有眼線。他行事小心,倒也無大錯。”就是也沒什么舉措安撫。

  “但我這些天讓人調查下來,衛所的軍卷們生活實在艱難,地里稅賦又重,時常不能繳足。聽說還有很多逃兵是不是?”

  穆儼眉頭緊擰,也沒瞞她,點頭:“是。邊境各處均有逃兵,也不獨我們這里。”

  世襲的軍戶,邊境的兵丁環境艱苦,常有戰亂,都是拿命去填的,地里稅賦又重,養家的軍晌還未拿到,常有逃兵。

  這次入滇,讓穆儼發現了好多過去沒有注意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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