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這個書生有點兇 >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軟禁
  袁文甲不由大怒。

  在他看來,這池墨弦簡直就是在倒打一耙。

  于是他立刻就要回去給皇上寫奏本。

  陳安晏并未阻攔,而是開始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池墨弦的消失,自然也是陳安晏的手筆。

  其實,從離開京城的時候,陳安晏就已經派人盯著池墨弦以及那些大內侍衛了。

  因為陳安晏知道,上次齊太后派了兩個大內侍衛想要去山西向燕王討要說法,但是被萬通鏢局殺了一個,又故意放了一個回來,齊太后雖然猜測燕王為了李彧,已然跟自己反目,但她必定還是會暗中派出人手,去刺探燕王府的虛實。

  而這也是單文柏上奏朝廷,說山西稅銀賬目有問題的原因。

  既然暗中派人前去受阻,那他們就明著派人前去山西,就算是燕王,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殺人滅口。

  在三位欽差之中,池墨弦是他們的人。

  可池墨弦畢竟是文官,所以陳安晏知道,齊太后一定會在大內侍衛之中做手腳。

  雖然如今楊雄手下已經有數十個忠于李彧的大內侍衛,但他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保護李彧。

  因此,盡管在這次派出的三十個大內侍衛之中,有一部分吳王府的侍衛,但還是被齊太后安插了兩人。

  其實,因為在這三十個大內侍衛之中,有的是楊雄的人,有的是吳王府的人,所以齊太后安插的這兩個人其實并沒有她想象之中那么隱蔽。

  再加上在明有趙榮和云四海等人盯著,在暗有萬通鏢局的人,所以陳安晏很快就確定了齊太后安插的那兩個人。

  只不過,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什么異常之舉,一直到昨天陳安晏暈倒之后,池墨弦才在城里跟這兩人見了面,想必是想要趁著陳安晏暈倒的這段時間,對這兩人有所交代。

  至于那數千的官兵,陳安晏倒是并不擔心。

  因為在這些官兵之中,也有陳安晏安插的人手,同時也有萬通鏢局的人在暗處盯著。

  最重要的是,每到一處,這些官兵都只能在城外扎營,全都不許進城。

  因此,就算是有人想要瞞著其他所有人偷偷跟人見面,也并非易事。

  至于這池墨弦,他這次奉了齊太后之命來山西,注定了只有一個下場。

  對待齊太后的人,陳安晏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所以,池墨弦這次離開京城,自然不會再有機會返回京城。

  至于那兩個大內侍衛,自然也是同樣的下場。

  沒過多久,袁文甲便寫好了奏本,他倒是十分識趣地將奏本拿給了陳安晏,想看看陳安晏的意思。

  奏本的內容很簡單,主要就是彈劾池墨弦的種種行徑。

  陳安晏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

  而他也不愿參合其中,便讓袁文甲直接派人傳回京城便是。

  另外,若是能追到池墨弦,也好好問問他這么做,到底是何意!

  在派人將奏本送走之后,袁文甲又找到了陳安晏,想問他接下來的安排。

  陳安晏思忖了片刻后,又拿起了池墨弦留下的那張紙。

  再次裝模作樣看了一遍紙上的內容后,陳安晏便朝著袁文甲說道:“既然池大人因為此事而負氣離開,那就將這個交給那些山西的官員看看!”

  袁文甲一聽,很快就明白了陳安晏的用意。

  顯然,陳安晏還是想讓廖日澤當這個替罪羊。

  雖然有池墨弦的的留言,但袁文甲還是有些擔心燕王會為此動怒。

  在得知袁文甲的擔憂后,陳安晏倒是讓他放心,不管怎么樣,他們的奏本已經送往京城,按照時間來看,朝廷在十天之內就會有回信。

  所以,在這之前,他們只要將池墨弦的意思告訴那些山西官員,至于最終的決定,他們并不需要立刻明言。

  袁文甲聽了之后,也只能同意。

  陳安晏現在還是“帶病之身”,不便見客,所以這件事便交給袁文甲去辦了。

  就如陳安晏預料的那般,那些山西的官員在見到池墨弦的的留言后,都十分生氣。

  特別是在得知池墨弦已經離開了忻州,趕往京城去了之后,一個個都義憤填膺。

  為此,這些山西的官員一直都在向袁文甲解釋。

  不過,袁文甲按照陳安晏的意思,告訴這些山西的官員,要么按照池墨弦的意思,讓廖日澤來當這個替罪羊,要么還是等宮里的意思。

  對于那些山西的官員來說,自然還是選擇等消息。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那廖日澤也來過幾次驛站,顯然是想要向袁文甲和陳安晏送禮。

  一直到第八天的時候,宮里的消息還沒有傳到,辛谷仕倒是終于到了忻州。

  這位平陽知府倒是一點都不避諱,到了忻州之后并沒有先去找山西知府、布政使這些上司,而是帶著兩個箱子直接來到了驛站,找到了陳安晏。

  在旁人看來,這辛谷仕必然是聽到了風聲,其他山西官員想讓他當這個替罪羊,這才帶著賄物從平陽府匆匆趕來。

  那些官員們的眼線發現,這兩個箱子很沉,若是裝滿了銀子的話,少說也有三萬兩。

  然而,只有辛谷仕才知道,在這兩口箱子里,根本沒有一兩銀子,而是兩大箱的石頭。

  他這么做,自然也是陳安晏的意思。

  陳安晏就是要讓其他官員認為這辛谷仕是來向自己行賄的。

  辛谷仕來到驛站后,便沒有再離開,而是直接住進了驛站。

  這卻是讓其他山西的官員十分不滿。

  特別是那忻州知府廖日澤。

  他送去驛站的東西,不論是陳安晏還是袁文甲,都沒有收。

  而如今辛谷仕卻住進了驛站,這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一個好消息。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前去燕王府,請他那位堂妹在燕王面前替自己說說話。

  就在辛谷仕住進驛站后的第二天,宮里的消息便傳到了。

  相比李彧的旨意,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消息更加讓他們吃驚。

  按照那兩個大內侍衛的說法,他們在帶著李彧的旨意,從京城趕往山西的途中,見到了池墨弦以及兩個大內侍衛的尸體。

  從現場來看,他們應該是被高手偷襲致死,偷襲他們的人,應該擅長暗器。

  而他們被殺的位置還在山西境內,但是離河北也就只有不到三十里了。

  那些山西的官員得知此事后都吃了一驚。

  欽差大臣死在自己的轄下之地,這可是一件大事。

  山西的那些官員連忙派出捕快前去追查。

  而李彧的旨意頗為耐人尋味。

  從圣旨的意思來看,池墨弦在離開驛站的時候,也寫了一份奏折,派人送去了京城。

  只不過,他要呈送的并不是皇上,而是單文柏。

  奏折的內容無非就是彈劾袁文甲和陳安晏收受賄銀,意圖包庇廖日澤。

  只不過,替他送奏折的那個大內侍衛趕到京城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陳安晏派回去的那兩個大內侍衛,那兩人帶著他一起去見了皇上,那人也只能將奏折交給了皇上。

  李彧看了袁文甲和池墨弦的兩份奏折后,便傳召了單文柏以及數位官員商議此事。

  發生這樣的事情似乎有些出乎單文柏等人的意料。

  他們原本是想著借這個機會試探燕王,而此時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歪打正著。

  他們也想看看,為了那廖日澤,燕王究竟會不會出手。

  所以,單文柏自然是幫著池墨弦說話。

  李彧聽了之后也立刻表示朝廷對于貪墨之風絕不姑息,便立刻下旨要求袁文甲和陳安晏一定要徹查山西的賬目,若有不盡不實之處,必定嚴加責罰。

  而且,陳安晏在那個大內侍衛宣讀圣旨的時候,特意將那些山西的官員也請到了驛站。

  特別是池墨弦的那道奏折以及單文柏給李彧的建議,那個大內侍衛幾乎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如此一來,陳安晏他們便有了抓廖日澤的理由。

  而且,這些山西的官員還不能怪在他和袁文甲的頭上。

  在跟袁文甲商議之后,他們便先將廖日澤軟禁了起來。

  那些山西的官員見袁文甲和陳安晏不松口,也只能去找燕王商議對策。

  他們可不敢真的讓廖日澤扛下此事。

  經過辛谷仕的“提點”,袁文甲很順利地查出了山西的稅銀至少還有兩百萬兩銀子的暗賬。

  辛谷仕還告訴陳安晏他們,說是在去年年末的時候,山西巡撫和布政使曾經找到他,想讓他也做一筆三十萬兩銀子的暗賬,但是被他拒絕了。

  這些暗賬,其實都是將應交的稅銀,用各種方式克扣。

  至于這些克扣下來的銀子,按照他們的說法,似乎是填補忻州的虧空。

  他們告訴辛谷仕,忻州盛產煤炭,而每年開采的時候都會死很多人。

  為了整個山西的官聲和顏面,他們不能將此事上奏朝廷,只能利用這種方式來補償死者家屬。

  為此,廖日澤還給她看過一份死者名單,以及每人發放的撫恤銀。

  名單上光是去年,就死了兩萬多人。

  辛谷仕暗中派人打聽此事,但忻州的百姓對于此事都是三緘其口,并不愿意多言。

  雖然沒能打聽到什么線索,但是在辛谷仕看來,這樣的數目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若是名單為真,那可就是十分嚴重的事故,可不是發些撫恤金就能解決的。

  而若名單是假,那山西這些年做的暗賬,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辛谷仕認為那可不是一個廖日澤能吃得下的。

  可惜的是,如今不論是袁文甲和陳安晏,還是辛谷仕,他們手上都沒有確鑿的證據。

  否則的話,非但能從廖日澤的身上繼續查那些暗賬,還能直接抄家。

  不過,讓陳安晏有些意外的是,自從將廖日澤軟禁起來之后,山西巡撫倒是幾次去找燕王,但似乎都吃了閉門羹。

  而且,李豐年也一直沒有露面,倒是他那位寵妾,曾經來找過陳安晏,似乎是想要向陳安晏他們討要說法。

  不過,燕王很快就派人前來,將廖彩玉帶回了燕王府。

  至于廖日澤,一開始他還有些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不論是袁文甲問什么問題,這廖日澤都有合理的解釋。

  在被問到那些暗賬的時候,廖日澤更是推得一干二凈。

  按照他的說法,在他的手上,從未有過什么暗賬。

  至于山西開采煤炭的礦窯,每年只有十數人傷亡,這也在朝廷規定的范圍,所以根本就用不著另外籌措撫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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