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心里很清楚。
如果不是楚凡當時不顧一切的撲救，他和伍六一，可能已經...
“言重了連長，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那么做的！”
啪嗒！
高城點了一支煙，象征性的給楚凡讓了讓，后者擺擺手。
呼~
“我挺佩服你的老楚！”高城吐了個煙圈，說道：“到今年年底，你就16年了，十幾年時間，你是怎么忍住不抽煙的？”
高城不由的想到自己剛畢業當排長的時候。
一進到宿舍，就有老兵給他讓煙。
不接吧，感覺挺不給人家面子的。
咋滴，瞧不上便宜煙？
再比如何晨光、許三多掏糞坑的時候。
為了遮掩氣味，也不得不點上一支。
能夠忍住十多年不抽的，屬實讓高城驚訝。
“也許是山上人少吧！”楚凡笑了笑。
哨所不比連隊，就那幾個人。
運輸不便也導致物資緊張，香煙，那可是哨所的硬通貨...
“對了老楚，馬上年底了，你有什么打算？”
年底16年，面臨走留。
這么多年的感情，高城還真有些舍不得。
“我...還沒想好呢...”
“行吧！到時候再說，不行我跟團長說說，調到團部，搞個五期的編制！”
“對了，哨所還有一些工程要收尾，估計得幾天時間，這幾天先在連隊待著吧！”
...
接下來幾天，何晨光等人一直跟著連隊訓練。
他們對連隊生活還不太習慣。
新兵連結束下連后，不到一個星期，這幾個新兵就被高城送到哨所。
一到新環境、陌生環境，許三多就不免有些緊張。
伍六一時常嘮叨他：“三多啊，快點長大吧，總不能指望，一直有人在身邊照顧你吧？”
可這一天，還是出現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正在訓練【埋雷排雷科目】的時候，許三多挖的坑不是大就是小。
一遍兩遍、三四遍，組織訓練的士官終于忍不住，一腳踹在了許三多屁股上。
“還真是個三呆子！我真想把你腦袋掰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對...對不起班長，俺下次一定做好...”
許三多一個勁的道歉，一旁的何晨光、李二牛不樂意了。
“哎班長，你怎么打人嘞？”
“三多他就是學的慢點，又不是不認真，至于這樣么？”
士官班長更來勁了：“哎呦，你們幾個新兵蛋子，要反了是不是？”
眼看矛盾即將升級，其他老兵連忙勸阻到。
“行了三班長！這幾個都是老楚帶的兵，老楚這人拗的很，你要是讓他知道，又是攪不清的麻煩事兒！”
“過幾天他們就回哨所執勤了，山上挺辛苦，別跟他們計較！”
在眾人勸說下，三班長這才壓住了脾氣。
可這種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
剛吃完晚飯，又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李二牛、許三多，你們兩個吃完飯留下打掃衛生！”
負責帶隊打掃衛生的老兵，沖二人喊了一句。
李二牛愣了一下，回到：“班長，今天不是我們班小值日吧？”
邊防五連的編制不大，一共三個排十個班，十個班級輪流打掃炊事班衛生。
李二牛記得很清楚，今天該三班打掃了！
那老兵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你管是哪個班打掃衛生呢？你一個小新兵，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得了，哪那么多廢話？”
這要是擱以前，李二牛可能就認慫了。
可現在他不一樣了啊！
跟著楚凡混了這么長時間，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別的咱不說，就那一手小李飛刀，就問你怕不怕？
“班長，這不太好吧，小值日可是連隊的規矩，我可不敢違反！”
李二牛說著就要拉許三多離開，可那老兵卻擋在他們面前。
“我看你們幾個新兵是飄了吧？在哨所待了幾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聞言，其他幾個老兵也圍了上來，何晨光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李二牛、許三多前面。
何晨光平日里訓練成績優異，又是個刺兒頭兵，所以一開始老兵就沒搭理他。
可何晨光怎能看見自己戰友受欺負？
“班長，你有什么事跟我們楚班長說吧，只要我們班長同意，天天在這里刷碗都行！”
那老兵的表情明顯有許多忌憚，但話說到這地步，他也是騎虎難下。
“楚班長怎么了，就算楚班長來了...你們也得刷碗！”
哐當哐當！
噼里啪啦！
一時間，小小的炊事班熱鬧了起來。
……
“嚕嚕嚕！”
楚凡在營區后面的豬圈旁，逗著幾頭小豬。
縱觀全連，除了飼養員之外，恐怕也只有楚凡不嫌棄這些玩意兒了。
就在這時，營區內響起一陣急促的哨音。
嘟嘟嘟~
嘟嘟嘟嘟！
“緊急集合？”
“連隊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在這個點緊急集合？”
楚凡來不及思考，立刻朝宿舍跑去。
5分鐘后，所有人集合完畢。
只不過樣子有一些狼狽。
有的穿錯了鞋子，有的落了腰帶，有的背包打散了只能抱著被子……
更有甚者，頭頂著一團團泡沫。
剛才正在洗頭，來不及沖洗就跑出來了……
楚凡早就打好背包站在那里，他看了一眼隊伍里的何晨光、許三多、李二牛，不由的皺起眉頭
看他們三人狼狽的樣子，難道是打架了？
“都給我站好了！”
“誰還在隊伍里面動！！”
一道怒吼聲響起，隊伍里的士兵不由顫抖一下。
高城緊咬著牙關走了出來，目呲欲裂，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么惱火了。
“你們這些屌兵，看看你們的樣子！”
“打個背包打不明白，就這還指望你們打勝仗？啊？！”
高城背著手，從第1排的第一名士兵走到最后一名士兵，他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有能耐~你們倒是挺能耐啊！”
“跑步的時候跟我說跑不動，剛吃完飯就有力氣打架了是不是？”
“都誰參與了，站出來！”
那名鬧事的老兵眼神不自覺的躲閃起來。
幾秒鐘后，何晨光突然向前踢了一步。
“報告連長，是三班長先...”
“閉嘴，我問你原因了嗎！！！”
高城一改往日的和藹，厲聲喝道。
“還有誰，非讓我一個一個問嗎！”
李二牛和許三多也不再猶豫，同時上前一步。
“報告，有我！”
“報、報告，俺也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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