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 第二百三十一章.張援民立棍
  趙軍和周成國下山途中,便以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在臨出山場時,趙軍把白大褂脫下,綁腿也解了,都揣進了挎兜子里。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才下午兩點多鐘,這讓王美蘭有些吃驚,在問過趙軍,知道他并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不順心的事后,當媽的這才安心。

  晚上趙有財回來,趙軍也沒和他說自己今天山上去打虎的事,只是吃過晚飯,便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這才六點多鐘,但天就已經黑了,而且這年頭沒什么娛樂活動,早早睡覺倒也不足為奇。

  不只是趙軍,77楞場的套戶窩棚里,累了一天的套戶們,不少也都躺下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干活的工人都不容易,干拉套子活的工人就更不容易了,他們每天早晨兩點多鐘就得起來喂牲口,五點多就得吃早飯準備上山了。

  這窩棚里,一張大炕睡了二十幾個人,此時大多數人都已躺下,或睡覺,或閑聊。

  但只有一人靠著枕頭斜坐著,借著頭上的煤油燈,津津有味地看著手中的小人書。

  此人,正是張援民。

  這時,張援民隱隱聽見,他左邊跟他隔了三個人的兩個套戶正在閑聊。

  有個叫馬曉光的,與身旁人對著臉,說:“我跟你說個事兒啊。”

  “啥事兒,你說呀?”

  “今天我擱我那小號拉木頭回來前兒,看見個帶套子的跳貓子擱道邊兒過去。”

  “那你沒追啊?”

  “追啦。”馬曉光有些神秘地道:“你猜我追過去以后咋的了。”

  “咋的了?”

  馬曉光說:“我瞅那跳貓子腳印,奔一個洞里去了。”

  “那咋的了?你沒給它摳出來啊?”

  “沒有。”馬曉光努了努嘴,道:“那特么是個黑瞎倉子。”

  “啥?”聽者驚呼一聲,道:“你咋知道呢?”

  馬曉光說:“那洞口掛一層霜,里頭肯定住黑瞎子了。”

  “住黑瞎子咱也整不了啊。”聽者說:“那玩意兒,那得找明白人兒來打。”

  馬曉光砸吧下嘴說:“你說哈,一個黑瞎子膽一千多塊呢,頂咱干好幾年了,要不咱幾個拿大斧干去啊?”

  “去你奶奶孫子的,頂你干多少年,你也不能去呀。”這時,馬曉光右邊之人開口說道:“拿大斧頂多能殺天倉子,可這是地倉子,你咋殺?我說你快消停的吧,咱沒那手法,去了不就是送命么?”

  馬曉光聞言,翻過身對他右邊這人說:“老徐呀,你說,我找那個老胡頭子他外甥行不行啊?”

  “找他不行了。”這人搖頭,道:“昨天他不來了么,不說他家狗都死山上了么。”

  “啊,對呀。”

  “呵呵呵……”

  就在這時,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

  馬曉光循聲望去,只見張援民從被窩里坐起,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對上馬曉光的視線,張援民把手中小人書一合,竟哈哈大笑起來。

  “誰特么叫喚啥呢?”

  “你不睡,別人不睡啊?”

  “大晚上嗷嗷叫喚,作死啊?”

  一時間,窩棚內群情激憤,睡在張援民左邊的蔣金友也被他吵醒了。

  蔣金友推了張援民一下,迷迷糊糊地說:“我說老張,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要干啥?”

  被蔣金友一推,張援民的笑聲戛然而止,但他反過頭,伸手拍了拍蔣金友說:“老蔣啊,別睡了,趕緊起來,有好事兒。”

  “你凈他媽扯犢子。”蔣金友一聽更生氣了,怒道:“這深更半夜的,你能有啥好事兒啊,趕緊睡覺得了,天天整個破書扒著眼睛看,也不知道你能看出啥來。”

  “行。”張援民點頭,道:“你不起來,你可別怪我啊,到時候我領馬曉光去殺黑瞎子倉,別說我不帶著你。”

  “啥玩意?”蔣金友聞言,一翻身就起來了,他驚訝地看著張援民,問道:“你說啥?”

  此時,不光是蔣金友,窩棚里清醒著的套戶們全都把目光向他投來。

  特別是那發現黑瞎子倉的馬曉光。

  “咋的?大褲襠,你還能殺黑瞎子倉啊?”馬曉光遙望著張援民問道。

  張援民冷冷一笑,微微昂起頭,拿鼻孔去對馬曉光,并十分狂傲地說:“你把那‘啊’字去了,再跟我說話。”

  這下子,不光是馬曉光驚訝了,周圍幾個套戶無不吃驚的看著他。

  “大褲襠,就你這小撮把子個兒,還能殺黑瞎子倉呢?”

  “你還信他的啊?你聽他白話呢?黑瞎子出來,他提拎大褲襠能跑得了么?”

  “哈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

  這一笑可好,窩棚里的睡著的套戶都醒了,一問才知道出了這么大熱鬧。

  面對眾人的質疑和嗤笑,張援民毫不在意,只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右手,豎著三根指頭,在眾人面前一晃,說道:“我這一冬天,殺了三個黑瞎子倉!”

  “啥?”張援民此話一出,瞬間震住了窩棚里的所有人。

  就張援民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兒,還真帶著那個架勢。而他那自信滿滿的話,更讓眾人對他平添了三分信任。

  可他們哪里知道,張援民是殺了三個黑瞎子倉不假,可非但一個都沒能殺下來,還幾次險死還生。

  這幫套戶見張援民這樣子,還以為他一冬天殺了三個黑瞎子倉,就是殺了三個黑熊呢。

  “你是不是吹呢?”二十多人里,到底還是有清醒的,有個叫李遠的直接問張援民,道:“就你這小個兒,那樹窟窿要高點,你蹬梯子都夠不著,你給我說說你咋殺的?”

  張援民冷哼一聲,仰脖道:“行,你張哥今天就給你們說說。”

  有幾人瞬間向張援民圍來,就見張援民坐在中間,因為他個子最低,一下子就被周圍人給遮住了。

  但見張援民氣勢高昂,大聲說道:“我殺的第一個黑瞎子倉,就是使大斧砍的,不提也罷。”

  “別不提啊……”

  這時李遠又想說著什么,卻被張援民滑過,只聽他語速加快,道:“我殺的第二個倉子,也是個天倉子,我領我們屯陳大賴的,就他拿了一把獨彈的16號撅把子。”

  聽到此處,眾套戶鴉雀無聲,都全神貫注看著張援民,因為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讓人不得不信。

  張援民繼續說:“咱都知道那黑瞎子厲害著呢,不打腦袋、心臟,它都不死,但我就一計,不費吹灰之力啊!”

  “什么一雞?”有套戶文化淺,聽不明白搭茬道:“你使大公雞纏炸子了?”

  “一計,不是一雞,錦囊妙計!”張援民向他們解釋了一下,又說:“我讓陳大賴直接開槍,把那黑瞎子悶死在樹倉子里了。”

  “那膽不白瞎了么?”這些人哪怕不會打獵,但常年擱山里混,都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

  張援民沖這人一擺手,拽著成語道:“你有所不知啊,我那天去的時候,到咱們林場找后勤處的周領導借了一把油鋸,把黑瞎子打死里頭,這邊直接使油鋸把樹給放了。”

  “哎呀!這招好啊。”人群中有人贊嘆:“油鋸,我們楞場不缺啊。”

  “是啊。”又有人接道:“我們沒槍,莪們可以拿刀捅啊,給它捅死樹里就完了唄。”

  “我說大褲襠,你厲害啊,這招都是你想的啊?”

  “那是!”張援民自得一笑,昂著腦袋,環視眾人,問道:“那你知道第三個倉子,我咋殺的不?”

  眾人紛紛搖頭,只聽張援民說:“殺這倉子,我不費一刀一槍。”

  “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吧。”

  張援民笑道:“我用的炸藥。”

  眾人:“……”

  這嗑嘮的,不費一刀一槍,你用炸藥。

  有人道:“往里頭扔炸藥,你又鋸樹了?”

  “不是啊。”張援民微微躬身,把頭一低,引得周圍眾人紛紛低頭,就聽張援民說:“這是個石頭倉子,在大跳石塘里,使油鋸根本沒用。”

  “那你把黑瞎子炸死里頭,咋往出整啊?”

  “誰說是黑瞎子了?”張援民眉頭一挑,道:“這是只大熊霸!”

  熊霸!

  此言一出,就聽有倒吸冷氣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張援民又舉起兩根手指,傲然道:“一千二百斤的大熊霸!”

  “我的天吶!那膽得多大啊?”

  “多大?”張援民手上一變,兩根手指變成三根,道:“大熊膽上稱,得有三斤多沉!”

  聽張援民連熊膽多重都知道了,那肯定是給熊倉子殺下來了,眾套戶當即議論紛紛。

  “老張,你咋整的啊?”全楞場唯一一個管張援民叫老張的,就是蔣金友,此時的他睡意全無,問張援民說:“那老沉,你給它炸死石頭洞里,擱老牛也拽不出來啊。”

  “呵,老牛!”張援民面露不屑道:“我把炸藥放那洞口,然后叫倉子,讓那大熊霸自己爬出來的,等它大半身子往出一露,我把引線一點,直接把它倆條腿炸折了。”

  張援民說完,就聽窩棚里一陣贊嘆聲不絕于耳。

  但此時,卻有人將一盆涼水潑來,還是剛才發言的李遠,只聽他道:“你這又是炸藥,又是引線的,你能整著,我們上哪兒整去啊?”

  “就是啊。”馬曉光道:“我們連槍都沒有呢。”

  “哼。”張援民不屑地看了李遠一眼,又望向馬曉光說:“你要信我的,明天你跟我走,看我不使槍,不使炸藥,咋把這黑瞎子給你干下來的。”

  “老張啊,你可別鬧。”蔣金友聽著就感覺不對勁兒,忙拉著張援民胳膊說:“那黑瞎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啊。”

  “呵!”張援民一張大臉快揚到棚上去了,一扯胳膊,對蔣金友說:“等明天起早,你跟馬曉光別去拉套子了,聽我給你們說個招,你們就知道能行不能行了。”

  一聽張援民如此說,馬曉光面露喜色,主要是剛才張援民講的戰績太唬人了,而且看樣子這張大褲襠也確實有兩下子。

  再者,成與不成明早自然見分曉,要是不成,也不耽誤干活啊。

  想到此處,馬曉光對張援民道:“大褲襠,那我明天就……”

  “你叫我啥?”張援民一抬手,止住馬曉光話語,對他說:“你得叫我張哥,再叫我大褲襠,我就不跟你去了。你別以為你知道個黑瞎子倉就咋的了,我張援民刀下不差這一兩個熊。”

  “哎呦,張哥,張哥,我這錯了。”馬曉光聞言,連忙認錯。

  這時,旁邊有人湊到張援民身前,對他說:“大……張哥,要不你再帶我一個唄?”

  “你啊?”張援民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有五個人就穩妥,我、老蔣、曉光,再加你一個也行。”

  “謝謝張哥,謝謝張哥。”

  “張哥,你也帶我一個唄。”

  “帶我吧。”

  “呵,這時候知道叫張哥了。”張援民笑道:“都別著急啊,就咱這腦瓜子里,有的是妙計、奇謀,這回輪不上的,下次再找著黑瞎子倉,我就帶你們去,不管它天倉子、地倉子,我都能殺下來。”

  張援民越說越邪乎,那李遠擠開左右,沖張援民諂媚一笑,道:“張哥,你不是還差一個人么,要不帶著我吧。”

  張援民瞥了他一眼,在李遠心中忐忑時,張援民才點頭道:“那行,就你了。”

  說完,張援民大手一揮,兩腿一蹬,把旁邊被子往身上一壓,就道:“睡覺。”

  張援民翻身就睡,可這窩棚里,一眾套戶這一夜都沒睡安生。

  一個熊膽,要是賣一千五百塊,那他們五個人分,每人到手三百塊錢啊,這對他們來說,那是多大的一筆巨款啊。

  雖然一夜沒睡好,但第二天早晨,眾套戶還都得起來喂牲口。

  屋里只留張援民一人還在炕上睡覺。

  等到了將近四點的時候,眾套戶從外面回來,就見窩棚里的煤油燈已經亮了。

  “大……張哥可能是醒了。”經過昨天晚上,眾套戶都強行更改了之前對張援民的稱呼,但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適應的。

  蔣金友當先一步,推開窩棚門,就見張援民頭頂煤油燈,盤膝坐在炕上。

  “老張,你這是干啥呢?”

  睡得早,醒的早。

  張援民瞥了蔣金友一眼,也不去看眾套戶,只把旁邊小人書拿起,翻開里面窩著的一頁,只見那頁上圖畫中,一獨眼大漢騎馬倉皇逃竄,其身后雖只有黑白筆墨,但卻描繪出了熊熊烈焰。

  而在圖畫下,還有一行小詩:不致夏侯夸勇力,故教諸葛顯威風。直須驚碎曹瞞膽,初出茅廬第一功!

  更顯著的是,在那夏侯的夏字上面,用鉛筆寫著一個“下”,這是因為張援民認字少,又不會拼音,他那貼心的小棉襖特意用這種方法,教張援民認字。

  張援民看了眼書,又抬頭看眾人時,開口吟道:“不致黑熊夸勇力,故教援民顯威風。直須驚碎工友膽,初到楞場第一戰!”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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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