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放著的手機還亮著光,她拖著身子挪到床邊拿起手機,照片里男人笑著的模樣映入眼前。
她怔怔地凝視著照片中的沈臨淵,淚水滴落到屏幕上,模糊了他的笑臉。
何影嘴中泛起苦澀,顫抖著手指將照片刪除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是啊。
像這種站在云端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
不過是,出于良好的家庭教養和同情,對她進行幾分施舍罷了。
自己居然還當真了。
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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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姜渺睡醒才想起來昨天還是忘記買衣服了。
她抓著頭發在衣柜胡亂地翻來找去,終于在一堆俗氣的熒光粉里找到了一條淡粉色的裙子。
換好衣服下到二樓時,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顧明哲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顧明哲頂著一頭雞窩發型睡眼惺忪地問道:“姐,怎么了?”
姜渺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這里面是可以鑒毒的蟲子,我今天不在家,你晚上吃飯的時候留意下爸的飯菜。”
這兩天的晚飯她都是在家吃的,并未察覺出什么不對勁。
但今天她要去參加傅老爺子的壽宴,保不齊下毒的人會有所行動。
顧明哲沒多問什么就接過了瓶子,現在姜渺說的話他都深信不疑,并且他也聽顧婉婉說過以前姜渺在醫院提起爸爸中毒的事。
姜渺又跟他交代了幾句蠱蟲的用法后便下樓去吃早餐了。
等家里的人都離開之后,她走向書房,取出一個空白卷軸平鋪在桌面上,拿下筆架上的毛筆,蘸取墨汁,輕輕揮灑,筆尖在卷軸上舞動。
片刻后,一副筆酣墨飽、鐵畫銀鉤的書法作品躍然于卷軸之上——
“乾坤自在,物我兩忘。”
她寫書法一直都是想到什么寫什么,從不拘束于他人的要求。
又找出自己的印章,沾上紅色印泥后小心翼翼地將印章對準卷軸的角落蓋上。
等風干的功夫,小顏發來了消息:
[老師,你寫好了嗎?那人開價八千萬等著要,我現在過來拿?]
姜渺正要打字回復時,傅承洲打來電話。
“渺渺,我到了,你準備出門吧。”
“好。”
掛斷電話后,她回復小顏道:
[今天有事,不賣了。]
她看向桌上的卷軸,想到傅老爺子壽宴她不好空著手去,于是隨手一卷帶著出了門。
邊走還邊想著,這個年紀的老頭應該會喜歡自己的書法吧?
傅承洲靜靜佇立在車旁邊等待著姜渺。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原本就俊朗的模樣更加矜貴,在看到姜渺的瞬間,一絲不茍的臉上掠過幾分不經意的笑意。
貼心地為姜渺打開車門照應著她上車后,在她身邊坐下。
時裕見二人坐穩,立即踩下了油門。
這時,傅承洲的手機響起,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他臉上的笑意陡然消失,沉聲道:“告訴對方,我出雙倍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