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驗結果赫然顯示,藥膳、筷子和湯匙的檢出毒素濃度只有微量,而碗中的檢出毒素濃度數值是它們的幾千倍!
顧明哲發覺他的表情不大對勁,咽了口口水,緊張地問道:“你看出什么來了?”
“爸的碗有問題。”顧明禮指著化驗單上的數值,面色凝重地說道,“碗里的毒素濃度檢出值極高,應該是有人在爸的碗里下毒。
碗是木頭做的,而木頭的密度比陶瓷低很多,能很好的滲透毒素,就算洗也洗不掉,并且還會長期附著在其內,只用下一次毒就能維持很長時間。”
聞言,眾人駭然。
顧云起向來就很喜歡木制工藝品,尤其是黃花梨木。
就連他的專屬餐具都是由黃花梨木純手工制作的。
所以......
紀梔柔驚恐地看向顧云起:“天哪,渺渺那天在醫院也是這么說的!她說你腎衰竭是因為慢性中毒引起的!”
可那時她們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甚至還出言諷刺......
顧云起低下頭,雙手手肘撐在餐桌上,用手指不停地揉著太陽穴,十分頹喪低迷的樣子。
沒想到,自己的愛好,居然被有心之人拿來利用,成為了害自己的媒介。
顧云疏率先恢復冷靜,沉聲道:“哥,你先別想那么多,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想害你的人。”
“沒錯,”顧明禮也跟著說道,“爸,你的餐具是什么時候換的?這估計跟負責你餐具的人脫不了干系。”
顧云起看著自己面前的碗,身形一顫。
他出院后,嫌之前用過的東西晦氣,吩咐傭人將他的所有個人用品都換成了新的。
這碗,應該就是他出院那天換的。
“那不就是老張嗎?”紀梔柔驚呼道。
她口中的老張全名叫張陸,在顧家做了很多年的事,也算得上是老人兒了,除了在廚房打下手以外,還專門負責管理餐具這一塊兒。
顧云疏眉頭緊鎖,喊來高管家,讓他把張陸帶到餐廳來。
很快,高管家便領著一個瘦高個兒的中年男人走進了餐廳。
一見到來人,顧云起就憤怒地拍著桌子,大聲質問道:
“這些年我們待你不薄,你究竟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張陸趕緊低下頭,不敢讓他們看到自己臉上心虛的表情:“老爺,我做錯什么事了?”
“你還好意思問!你在我爸碗里下毒有何居心?!”顧明哲是個脾氣燥的,聽不得他爸還在拐彎抹角,氣沖沖又直截了當地問道。
張陸惶恐地抬起頭,不斷地擺手道:“小少爺,你在說什么啊?什么下毒不下毒的?我怎么可能干得出這種事?”
“我碗里查出了毒素,而我所有的木制餐具都放在專門的櫥柜里,唯一的一把鑰匙是你在保管,不是你下的毒還能是誰?!”顧云起索性也把話挑明了,怒不可遏道。
張陸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閃躲:“那、那也不能說明是我干的啊,說不定有人偷了我的鑰匙再給您下毒呢......”
“你他......”顧云起用手指著他的鼻尖,臟話即將脫口而出時,想到孩子們還在場,又生生咽了回去,放下手后,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樣,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那是不可能的。
他這樣說不過是想讓張陸放松警惕,交代出幕后真相罷了。
顧云起心里清楚,這種一查就能查出來的小角色,絕對不會是真正想害自己的人。
誰知張陸硬的不吃,軟的更不吃。
這下直接干脆不說話了。
“爸,要不咱干脆把他關進小黑屋嚴刑拷打算了,各種酷刑都來一遍,看他還招不招。”顧明哲邊說邊狠狠給了張陸一腳。
張陸也是個狠人,挨了這么重的一腳后只是踉蹌了一下,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看他這樣,顧明哲越發氣不過,準備再給他一腳時,被顧云疏一把扯住了:“別瞎出主意,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爸又不是混黑道的,什么小黑屋不小黑屋的!”
聽到“法治社會”這四個字,顧云起稍稍冷靜了一些,再次對著張陸一字一頓道:“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就報警。現在證據確鑿,一旦此事交由有關部門處理,你少說也得判個無期!”
“......”
依舊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