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困成那樣了還瞪著眼睛不睡,就是在等它們兩個的消息?”
陸卿菀樂顛顛兒點頭,“所有秘庫的具體位置和防御情況都已經有了。
你隨我一起去,幫我把東西都搬進空間實驗室里,我再把盜竊秘庫之事甩鍋給鳳青恒,讓他們去狗咬狗哈哈……”
陸卿菀樂的眼睛都瞇成了兩條縫兒,穿著寢衣就拽著人往外跑。
還沒溜下床榻,就被人一把薅了回來,“既要禍水東引,還得提前做好準備,不可倉促行事。”
陸卿菀腰身一矮,無比流暢的給鳳息梧來了個金蟬脫殼。
“別想蒙我,洗漱更衣不耽誤你那藏了八百個心眼子的腦袋運轉。”
話說完,自己溜一邊兒換衣服去了。
鳳息梧手里攥著陸卿菀的寢衣無語凝噎,嘴角抽出的像是抽了風。
奈何陸卿菀早已經被秘庫里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和糧草軍械迷的神魂顛倒,半點不在意他這個夫君的小心思。
鳳息梧只能認命的爬起來洗漱更衣,準備跟陸卿菀一同出發,以免再被她甩下。
如今的陸卿菀其實早就富可敵國了,然而她骨子里的財迷屬性卻從未消失過。
風風火火洗漱完,被鳳息梧揪著后脖領帶到餐廳,她都耐不性子安安生生把早膳用完。
隨意扒拉兩口,就催著鳳息梧問他,“想好怎么給鳳青恒甩鍋了沒?
還有啊,鳳青恒派使團借兵,按時間推算,再有半月,使團也該回來了。
可我們暫時還回不去上京,想好托辭了沒?
讓他早早發現我們已經回了大乾,這游戲可就不好玩了呀?”
嘰嘰喳喳的,吵的鳳息梧只覺得自己左右肩膀上各蹲了一只叫陸卿菀的麻雀。
好不容易用完早膳,離燼和離陽早就在邊兒上候著了。
看鳳息梧生無可戀的樣子,離燼好笑的迎上來,“稟王爺,王妃,圣上遞了信過來。
他讓鴻臚寺以大秦之名義給鳳青恒回了封國書,派使臣到大乾商議借兵之事,算算時間,等大秦使臣到大乾,大乾應該已經改朝換代了。”
陸卿菀樂了,“咱們的圣上這是學會壞了啊?”
鳳息梧笑睨著她,“這下滿意了?”
陸卿菀努力摁住上翹的嘴角,“你說的禍水東引呢?”
鳳息梧一臉平靜的道:“前西北總督蘇博君落馬的時候,他麾下的一批暗衛因為未曾登基在蘇府花名冊上,僥幸逃過了一劫。
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那些人現在都投靠了鳳青恒。
大部分都到上京,成了鳳青恒的爪牙,為他排除異己。
還有一部分,留在西北,奉命守護蘇家藏匿在西北的一處寶庫。”
陸卿菀這回聽到寶庫并未太過驚喜。
“蘇家一門當初是你的人親自查的吧,漏掉這一批暗衛已經很失職了,再留一個寶庫供他們東山再起,這就很過分了吧?”
鳳息梧的人會辦下這種不靠譜的事兒,陸卿菀屬實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她對上鳳息梧戲謔的眼神,腦海里忽然就靈光一現,“你該不會是想說,這都是你故意的吧?”
鳳息梧登時愉悅的笑了出來,“當時的情況,皇位非鳳青恒莫屬。
不讓他得意一些,如今又如何能抓到他的把柄呢?”
陸卿菀聞弦知意,“你是想讓聶無名以為是鳳青恒指使那些個蘇博君留下的安危偷空了他的秘庫?”
鳳息梧委婉道:“本王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王妃覺得呢?”
“既然是好主意,不趕緊去落實,還等什么呢?”
陸卿菀拽著鳳息梧迫不及待的出門,離陽離燼緊隨其后,陸卿菀興奮道:“此番出城,我們暫時就不回來了。
為免鳳青恒狗急跳墻,離燼回去將聞相和池大學士、南王府三家眾人保護好,等我和王爺回來。”
離燼領命,離陽傻眼了,“王爺王妃,你們真的誰都不帶,就自己去啊?”
陸卿菀和鳳息梧沒有明著告訴身邊眾人要如何去搬空聶無名的秘庫,但其實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
只是覺得那么多秘庫,怎么也得帶幾個人幫幫忙,結果兩人這架勢分明是打算一個人都不帶的,這可給離陽嚇到了。
從他們跟著鳳息梧至今,哪怕是他們幾個都在忙,也會有暗衛跟隨,不帶一個下屬隨從出門,這對鳳息梧和身邊眾人都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鳳息梧什么感受先不說,離陽就先受不了了。
陸卿菀看的好笑,但也不替鳳息梧做主,只是笑看著他,“王爺,您看怎么辦?”
“人多目標大,說了不帶就是不帶。”
鳳息梧像個叛逆少年,一句解釋都沒有,“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等著本王和王妃不回來。”
隨即牽著陸卿菀的手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鳳息梧態度如此堅決,離陽不敢忤逆他,離燼亦是識趣的停了腳步。
和幾個侍衛一起站在正殿的高臺上看著陸卿菀和鳳息梧緩緩走遠。
離陽不太確定的嘀咕,“不是說去搬聶無名的秘庫嗎,王爺怎么連背影都透著歡快呢?”
這種無厘頭又有些冒犯主上的話自然無人附和,離陽卻是一驚一乍的,“糟了,王爺該不會是想帶著王妃去私奔吧?!”
說著話,他眼神驚悚的來回看,離燼和幾個侍衛終于忍無可忍,摁住離陽一頓暴揍,終于讓他閉嘴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鳳息梧的確很開心。
這種愉悅的情緒就連陸卿菀都感受到了,策馬出了城主府,陸卿菀就察覺到了身側之人難以掩飾的愉悅。
她覺得有些奇怪,“我怎么覺得你跟個第一次跟大人出去玩兒的小朋友后似的,有那么開心嗎?”
“當然。”
鳳息梧連尾音都是上揚的。
“這是本王第一次不帶一個隨從,自己帶著你出門。”
陸卿菀剛想說平日里侍衛們也不妨礙他們,這有什么好高興的?
就聽鳳息梧繼續興沖沖道:“之前每次出門都帶著那許多侍衛,其實并不是本王自己貪生怕死。
只是擔心,本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父王母妃的仇無人報,皇兄一個人在大秦受欺負。
如今雖然并未徹底擺脫所有的危險,但壓在身上的重擔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