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嚴肅:“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什么蠱術大師。”她邊說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問道,“我昨天穿的衣服呢?”
傅承洲立馬拉開病床旁的抽屜:“在這里面,怎么了?”
姜渺用右手在那堆衣服里扒拉出一個藍色的瓷瓶后,在手里把玩著:“那兩個人昨天和我交手的時候,其實看起來非常強壯,而且他們的身體還跟鋼板一樣硬,不管是我的蠱術還是毒術對他們通通沒有效果,打也打不動。
更夸張的是,其中一個人居然能輕輕松松地單手舉起我那輛跑車砸我。”
聽到這里,傅承洲倒吸一口涼氣。
怪不得姜渺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那個場景光是想想都覺得好心疼她......
姜渺繼續指著手里的藍色瓶子說道:“打斗的場面就不細說了。反正最后我找到了他們的弱點在太陽穴,用刀扎穿他們的太陽穴后,兩個人就都死了,身體也跟氣球被放完氣一樣癟了下去。然后從他們的太陽穴里爬出來了兩條蟲子,被我收在這個瓶子里了。”
傅承洲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他們是被蠱術改造......或者是操控的人?”
“沒錯。所以我才問你那個問題。”
“難道你也不知道這樣的蠱術?”
姜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沒聽說過,就連這里面的兩條蟲子,我都沒見過。”
傅承洲的臉色也很沉重。
以姜渺的能力都不知道的蠱術,恐怕這其中牽扯的門門道道還會更多。
“你能給我找兩只小白鼠來么?”姜渺忽然問道。
傅承洲立即會意她是想用這兩條蟲子做實驗,便讓時裕找去了。
時裕雖有些莫名,但也沒用多問,很快就找來了兩只小白鼠,還很貼心地弄了個大籠子裝著,送來病房后就走了。
姜渺小心翼翼地把藍色瓶子里的那兩條蟲子倒出來,發現那它們已經變得沒什么精神的樣。
為了作對比,她把其中一條放進籠子里,另外一條仍舊留在一邊。
那兩條蟲子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也開始變得躁動起來,被留到一邊的那條蟲子開始爬來爬去想要尋找什么。
而另一只動著動著,就順著其中一個小白鼠的耳朵里鉆了進去。
沒過多久,那只小白鼠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膨脹了起來,變成了一只“肌肉大白鼠”。
姜渺一驚,果然是如此!
這蟲子可以改變生物體的構造!
可是很快,小白鼠又萎縮了下去,成了一攤鼠餅,也死翹翹了。
那條蟲子又鉆了出來,可與之前的狀態完全不同,像是很有勁兒的樣子,以極快的速度又鉆進了另一只小白鼠的耳朵里。
兩只小白鼠在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里,都變成了鼠餅。
等蟲子再次鉆出來后,就跟瘋了一樣在籠子里橫沖直撞,最后居然還試圖從籠子里鉆出來。
姜渺立刻想到昨天下午這兩條蟲子從那兩個人身體里鉆出時都想往森林里跑,便提起籠子放到了病床另一邊的柜子上,那里剛好有陽光。
結果那蟲子剛接觸到陽光,就趕緊往籠子的角落里爬,像是很害怕見光的樣子。
姜渺又調整了一下籠子的角度,讓陽光能全方位無死角地照到蟲子身上。
沒一會兒,這條蟲子不再掙扎,漸漸徹底不動了。
傅承洲雖然不懂蠱術,但也能看出來這兩條蟲子的不對勁,眉頭緊鎖道:“它們很怕光。”
“沒錯。”姜渺點頭道。
能自主往活物里鉆,能改變活物的身體構造,同時還會吸取活物的精血直至活物死去,但畏光。
這是她得出的結論。
拋開蟲子畏光這點不談,從小白鼠的表現力就能看出那兩個人是蟲子的載體。換句話說,他們其實是傀儡。
從他們和自己交手時,只顧著悶頭攻擊自己,全場沒有任何交流就能看出來。
可蟲子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
但那兩個人是目的很明確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一定是還有人在背后操縱著他們的行動!
姜渺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傅承洲,表情嚴肅:“黑曼巴的內部結構,肯定無比復雜。像這種連我都聞所未聞的蠱術,他們卻有能駕馭的高手,想必是他們內部秘密培養的。”
傅承洲嘆氣道:“這兩個人雖然和殺害我父母的人區別很大,但也算是另一類的死士了,所以他們光是培養死士的方式都至少有兩種,確實很復雜。”
之前還以為黑曼巴不過是一股只會殺人放火的違法范圍組織,現在看來,恐怕根本沒那么簡單。
“我比較在意的是,這蟲子雖然能夠改變機體的生理結構,但是很顯然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否則那兩只小白鼠不會那么快就被吸干精血而亡。
可是,那兩個殺手,卻能夠長時間保持那種狀態,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人,能夠提供的精血比小白鼠多嗎?還是他們通過什么別的途徑獲得了供能”
姜渺皺著眉頭思索,她對此很不理解,但即便她手上還剩有一只蟲子,她也不可能喪心病狂到拿活人做實驗。
傅承洲嘆了口氣:“無論是黑曼巴還是這種神秘的蠱蟲,未解之謎都太多了,我們只能一點一點去挖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