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
監考老師注意到姜渺的異常，趕緊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同學，你沒事吧？”
姜渺沒能忍住，低下頭對著地板“哇”地吐了一大灘污血。
那監考老師和考場里的其他考生都嚇了一跳。
“臥槽，怎么回事？考試都考到吐血了？”
“好嚇人啊，這血都是黑的。”
“好慘一女的，估計她是考不成了......”
“這壓力是有多大，看來她的家長雞娃雞得比我還嚴重......”
考生們默默在心里想著，但畢竟這是高考，人生最重要的節點之一，他們只都驚嚇了一小會兒就重新投入到做題中了。
監考老師都懵了，他監考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考生在高考時考到吐血的這種情況。
今年的題是有多難？都把孩子急吐血了？
“同學，我送你去醫務室吧！”監考老師一臉擔憂地問道。
姜渺呆呆地看著那攤污血，盡管血液的顏色有些異常，卻并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因為這一刻，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心頭的感受上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空蕩蕩的。
有種從未有過的難受與失落攀上心頭，心臟一抽一抽的，仿佛正在發生什么讓她難以承受的事......
可是，是什么事呢？
為什么她心里會涌上這股從未有過、從未出現的感覺？
“同學！同學你沒事兒吧！？”監考老師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嚇得不行，“走走走，你先別哭，我帶你去醫務室！”
“哭？”姜渺有些迷茫地抬起頭，“我哭了嗎？”
她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那溫熱濕潤的觸感讓她意識到，原來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兩行眼淚已經沖破了眼眶。
原來......這就是哭泣嗎？
說出去可能都沒人相信，這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知道哭泣是什么感覺。
哪怕被那個神秘人用鞭子抽打了幾百下，哪怕被注射了各種未知莫名的液體，忍受著身體難以言說的巨大痛苦，她都從不曾哭過。
那時候，她一心只有不服輸，只想著反抗，她咬著牙想，如果掉一滴淚，那就是對那個人認慫。
所以，她絕不能哭。
而她的倔強，更激起了那個人的怒火......
他想盡辦法折磨她，在發現真的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后，他反而笑了。
他說，她不哭，是因為她不是個正常人。
而且，這輩子，她也別想做個正常人。
她這輩子都不會有感情。
所以，她這輩子都不會真正開心地笑，不會真正傷心地哭。
那......
現在呢？
她所感受到的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傷心嗎？
她在為什么而傷心？
她在為誰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