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國人?”姜渺按下打火機,用夏國語錯愕地問道。
誰知桑蘭聽到這句話后并沒有多大反應,搖曳的火苗下能看見她看向姜渺的眼神帶著幾分莫名其妙,像是根本沒聽懂她說的是什么。
姜渺微微蹙起眉頭,又用普萊安語重復了一遍她剛才的問題。
“夏國?”桑蘭疑惑地反問道,神情顯得有些迷茫。
“對,你剛剛說的那句臟話,只有夏國人才會說,所以,你是夏國人嗎?”姜渺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桑蘭怔愣了一會兒,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么。
片刻后,她突然凄厲地慘叫了一聲,抱著自己的頭坐到了地上,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快要裂開,有什么東西在大腦的深處跳動著。
她死死地揪住自己的頭發,呼吸越來越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極度痛苦。
姜渺趕緊扶起她,問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桑蘭拼命搖著頭,沒有回答她,姜渺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用打火機重新將煤油燈點亮后,將她攙扶在那張簡陋的木板床上躺下。
桑蘭剛躺到床上不久,頭痛癥狀就消失了,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起來,用手支起身子,靠在墻上半躺著。
她又深呼吸了幾口,緊緊地閉上眼睛,眉毛擰成了一團,含糊不清地說道:“剛才我的腦子里突然跳過好多好多畫面......我在一個有很多人還有很多紅色燈籠的地方、我在一片漆黑里聽到浪的聲音、聞到了腥臭的味道......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誰?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姜渺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很多人、很多燈籠、漆黑里聽到海浪的聲音、聞到腥臭的氣味......
通過她說的這些話來分析,姜渺認為她很有可能是在過年的時候被人拐賣后坐船,不,應該是被關在船的貨艙里來到了這里,然后被“洗腦”到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母語的程度。
突然,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姜渺的腦海中浮現。
難道說,這個所謂的“村子”,可能根本就沒有原住民存在?
他們所見到的村民,要么是在森林中中了他們的蠱術陷阱來到這里的,要么就是像桑蘭一樣被拐賣來的。
所以他們今天剛來村子的時候,發現那些村民的五官和膚色各有差異。
當時他們并未放在心上,因為普萊安港本就是一個國際化的小國家,有不同種族的人集中在一起也不足為奇。
而現在結合桑蘭的話仔細思考,這很有可能是因為黑曼巴拐賣人口的行為遍布全球!
“你怎么了?你在聽我說話嗎?”桑蘭伸出五指在姜渺眼前晃了晃。
姜渺回過神來,有些緊張地問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這已經待了多久了?”
說完她才想到,這里活像原始社會,而這里的人自然對時間也不會有概念,黑曼巴的人更不可能慈悲到給每人都發一本日歷。
可是桑蘭聽到姜渺的問題,像是有了幾絲興奮,她走下床,很是吃力地將床騰挪開。
姜渺意識到她可能是想給自己看什么東西,于是也起身搭了把手,把床搬到了一邊。
桑蘭指著地面說:“自從我來到外村,就一直住在這里了。所以每天天黑后,我就會爬到床底用石子在地上刻一道線,所以這里有多少道線,我就在這里待了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