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知珩的話實在是顛覆了她的世界觀。
那真的是‘神’嗎?還是瞎研究蠱術然后招搖撞騙的黑苗蠱師?抑或是什么高維生物?
姜渺很想把司知珩說的話當作是他在胡言亂語,可是她做不到。
因為只有相信他的話,才能解釋她之前種種的疑問,形成完美的邏輯閉環。
為什么與她交手的那兩個黑曼巴人身體素質強得不合常理,甚至能單手扛起跑車?因為他們接受過‘神’的幫助。
為什么無論是他們尸體里爬出的蠱蟲,還是黑曜在迷霧森林里中的蠱蟲,姜渺都沒見過?因為那是‘神’的產物。
為什么這里要分為外村、里村和神村?因為外村那些人除了不斷地生孩子以外,遲早都是要獻祭給‘神’的,所以他們像畜生一樣被對待;而里村是用來培養黑曼巴成員的,小孩子要在那里長大,所以吃得更好;至于神村,應該就是專門用來訓練通過神使選拔后的‘神使’的地方。
......
這些作為,讓她反胃。
司知珩看她臉色不太好,便問道:“是不是跟你講了太多東西,你有點接受不了?”
姜渺深呼吸了幾下,對他擺了擺手:“我沒事,你接著說吧......對了,你還沒說你父親的事呢。我聽你好像對他提到了你母親和姐姐?”
“嗯。”司知珩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許多,“其實這個村子在黑曼巴成立之前就存在了,我的那位發現‘神’的祖先同時也曾是村里的族長,而族長的繼承人只能是前任族長第一任妻子所生下的第一個兒子。
你知道,我父親是黑曼巴的首領,也是這個村子的族長,我正是他唯一的兒子,因此成為了這個傳統的繼承者。”
姜渺知道他這是在交代背景,便一直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講下去。
司知珩垂下眼簾,濃密纖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卻蓋不住他語氣的悲痛:“母親在生下我姐姐之后,身體一直很差,繼續生育的話可能會有很嚴重的后果,但是我父親根本不在乎這些,強迫她必須生個兒子......”
說到這里,司知珩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氣后才繼續說道,“我的確是個兒子,可母親卻因為生育我而身體變得非常不好。父親騙我說她是因為難產才死的,可在姐姐近死之前我才從我姐姐那里得知,我母親,是被我父親親手獻祭給了那個所謂的神......
在他看來,生下了兒子的母親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繼續留著也是浪費糧食,不如獻祭給神,增強神的能量。那是母親的榮耀,也是她最后的利用價值,呵。
你說,這樣的人,配我叫他一聲爸嗎?”
姜渺的臉色頓時也變得沉重無比,她想安慰司知珩,張了張嘴卻發覺自己喉嚨一陣干澀,竟什么也說不出口。
然而司知珩并未察覺姜渺的反應,接著說道:“還有我姐姐,她......她是唯一一個能和‘神’溝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