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竹青并不是對周群散發莫名其妙的惡意,主要是聽見了他說什么“自詡專家的人怕不是隨便看到什么沒見過的東西就當塊寶貝”的話。
徐竹青向來護短,而周群說這話無疑是在打謝霏的臉!
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徒弟,豈能容忍他人如此詰難?
周群自然是認識徐竹青的,忙拱手問好:“徐會長好。”
徐竹青瞥他一眼,不冷不熱道:“我都退休多少年了,你這聲會長我可不敢當。”
周群訕笑一聲,心中卻知這位徐大師的背景強大,他得罪不起,便干巴巴地賠笑道:“徐大師這是什么話,您什么身份什么水平全夏國無人不知,哪怕您退休了,地位也在那放著呢。”
徐竹青卻根本不吃他拍馬屁這套,不耐道:“我都老得半只腳踏進棺材了,身份地位對我而言又有什么用,所以我這徒弟被人輕視也是應該的。”
周群一愣,終于聽出來徐竹青話里對他夾槍帶棒是為何了。
合著這老頭子是在替徒弟鳴不平啊!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周群也無法收回,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徐大師真是誤會我了,是我眼拙,從未見過這傳說中的龍石種,一時口直心快罷了......既然徐大師來了,可否賞光為我們這些愚笨之人指點一二?”
徐竹青心里還憋著一股氣呢,自然沒這么好說話。
怎的你讓我看我就看了?我不要面子的?
只是徒弟真的開出來傳說中的龍石種了嗎?
正當徐竹青還在遲疑之間,一旁的傅承洲踱步來到他面前,恭敬道:“久聞徐大師大名,謝老師解出的這塊原石乃晚生所拍,我雖不敢質疑謝老師實力,但既然有幸遇見您老光臨,還望徐大師替晚生做個權威鑒定,好讓這位周總徹底心服口服。”
徐竹青認出傅承洲是誰,再加上他說話也客氣得很,臉色遂即緩和了許多。
他本來就對這龍石種感到好奇,現在主人都發話了,便順著臺階下罷。
“行。”徐竹青又笑呵呵地看著謝霏道,“看看我這小徒弟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
周群聽徐竹青又在拿話點他,臉上不由得一陣青一陣白,心里卻依舊不服。
千年難遇的龍石種還真能被傅承洲給開出來?他還真不信這個邪!
徐竹青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步走到那塊已被謝霏切割成兩半的原石毛料前,仔細觀察了一番切割面后,道:“我曾經見過一些龍石種,不過都是已雕刻成物件的,還從未見過原石。
這塊乍一看的確很像,但光是這樣觀察也不能保證一定是龍石種。”
謝霏忙弓下腰,畢恭畢敬道:“是徒兒草率了。”
徐竹青點點頭,又看向傅承洲道:“能否把皮殼磨掉?”
傅承洲沉吟片刻,答應了徐竹青的請求。
雖說這史蒂夫要求原切翡翠,可這塊料子若真是龍石種,那自己某種意義上做的可是虧本買賣,他定不會這么不識相挑剔他們把皮殼磨開。
得了傅承洲的允許,徐竹青立即示意謝霏用角磨機打磨皮殼。
角磨機沙沙響起,大約半小時過去,謝霏將半塊料子上的皮殼磨得干干凈凈。
皮殼有點厚,磨完后沾滿細膩白色石粉的不規則料子約莫只有飯碗大小,謝霏很輕易地就能托舉在手中。
她用清水沖洗干凈,又用特制的棉布擦拭了一番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個鋪著干凈棉布的平面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