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怎么和你說……”秦蕩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
“早些年家里沒人愿意學中醫，爺爺很苦惱，甚至以為秦家傳承要斷了。王雪就是這時候被介紹來的，她很好學，也很有天賦……”
慕青梨認真聽著，從秦蕩的嘴里她得知王雪具體的身份他們也不太清楚，只是介紹她來的那個人，身份貴重。
貴重到什么地步呢，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百度百科里都不敢寫出來。
而王雪既然能是這樣的人物親自帶到秦老爺子跟前的，就代表身份也不簡單。
并且秦蕩的意思，這學生不是老爺子決定收不收的。
而秦蕩和老爺子之所以對王雪提防是起源于一件事故。
當時老爺子作為幾個大領導的私人調養醫生，可謂風頭無兩。因為家族里的孩子對中醫表現不出太大的興趣，他將大部分心血都放在了王雪身上，是真的拿她當繼承人培養的。
那時候王雪表現的非常好，看不出一絲不對勁。
直到她學會了秦老爺子的絕學：十八金針法。
不久之后，秦老爺子在為一位大人物日常調養之后，大人物忽然就中毒了。
雖然沒有太大危險，秦老爺子也力挽狂瀾補救回來。但因為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從此在這位大人物這里被單方面拖進了黑名單。
而事后老爺子復盤發現，他帶的東西都沒問題，唯一可能有問題的是王雪在他針灸前日常幫忙將針灸消毒這個步驟，有些疑慮。
除此以外絕無任何可能。
秦蕩提及這件往事還滿心郁氣：“現在來看這哪里是事故，分明就是算計。”
“最可能的是，爺爺曾經試探過王雪，她不承認，還一臉無辜。”
一旁的秦放拍了拍弟弟發抖的肩頭，接過話頭：“你表哥就是從那時候跟爺爺學中醫的。”
“只可惜他天賦一般。”
慕青梨聞言訝然看了一眼秦蕩，表哥天賦一般？？？開玩笑呢吧？
秦蕩看她一眼，慕青梨恍然明白了什么。
少女悄然點點頭，之后開口問出最關心的事：
“這個王雪，現在服務哪位大領導，表哥你能告訴我么？”
秦蕩和秦放臉上泛起為難：“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自從那件事之后，我們和王雪之間就冷淡下來了，她也清楚，極少來。”
“而且……”
秦蕩頓了下，看向暗中拉扯他的秦放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我們秦家其實暗中被監控了，也沒什么渠道來源。”
秦放嘆息：“你也不怕嚇到小青梨。”她看向慕青梨，眉眼柔和又霸氣：“那只是老一輩的事了，現在有姐姐在，沒人能欺負你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直接和姐姐說，不要怕麻煩我們知道嗎？”
慕青梨笑了笑。
掛斷電話之后，她靠著床將秦蕩秦放剛剛的話整合信息，大概能知道王雪是個關鍵人物。
或許從她那里能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后惦記她的心臟。
……
與此同時。
秦家。
秦放柔和的眉眼在視頻結束剎那恢復高冷。
她抬手拍了一下秦蕩，冷聲道：“你發癲嗎，為什么要和小青梨說這么危險的話。”
“我，我說什么了啊。”秦蕩被打的冷不丁，嗷了一聲，捂著后腦勺不滿地看著秦放。
“我們秦家被監控，還用瞞著嗎？滿帝都還有誰不知道？”
秦放獰笑著拉著他的臉，“還敢跟我頂嘴！！小青梨心思敏感，容易多思，你瞎扯這些話，她以后在外受委屈了也不敢吭聲，還當我們秦家有多廢呢！”
“我哪里那個意思……”秦蕩艱難吐出一句話，之后拍開秦放的手，揉著通紅的臉頰，沉聲道：“而且姐你別小看了小表妹好么？你以為慕氏現在的情況是天譴啊？是小表妹自己一個人謀劃的！”
“我們隱瞞她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再者，你怎么不想想她怎么陡然問起王雪來？”
“要知道只有那次爺爺昏倒，她見過王雪一次，其他時候絕對沒可能和王雪有交集。她忽然問，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秦放神色嚴肅下來，“你的意思是，那群人也監控上小青梨了？”
“恐怕不止監控！”秦蕩眼眸深邃，指尖不自覺得摩挲虎口。
精致的美少年這一刻神態陰郁又病態，還染著幾分瘋狂。
秦放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瞳孔微縮，“秦蕩！”她低低喊了一聲。
回過神的秦蕩沖她一笑：“放心姐，我不會再沖動了。”
他們隱瞞一件事沒告訴慕青梨，當年爺爺被人算計之后，秦家格外憤怒，但長輩們考慮到家族決定忍氣吞聲。
而秦蕩作為當時家里最小的孩子，年輕氣盛，他不服氣，在鬧了幾天之后突然安靜下來。
之后，忽然在一個大雪天將王雪摁在半米厚的雪地里，差點沒殺了她。
秦家人趕到的時候，秦蕩躺在白色的路燈下，旁邊都是警車，王雪被人保護著，憤恨又驚恐地看著秦蕩。
而只有當時作為秦蕩雙胞胎姐姐的秦放才知道，秦蕩為了這一天連續蹲點了一個月。
之后，秦蕩被確診為偶發性病態人格障礙。
“當初因為我，大哥好好一個繼承人被迫去做個沒事業心的畫家。而你從商，我們這一代，已經被強制廢了。”精致的美少年還在笑著，眼中卻含著淚光，他輕聲說。
“所以我不會闖禍的，姐。”
秦放忍不住抱住他，劉海遮住她心疼的視線，她嗓音冷硬：“這和你沒關系，別老自以為是的給自己增添負擔。”
“啊，我知道。”
秦蕩回了一句，并在心里補充：【所以，我一定會保護好小表妹。】
——
慕青梨睡不著，輾轉反側。
拿起床邊手機看了一眼，凌晨一點十分。
她還是第一次失眠。
后背因為動作拉扯又疼又麻，掌心更是癢的發痛。
慕青梨烙餅似的翻了個面兒，終于還是爬了起來。
手機屏幕亮的刺目，她抬手打開頭頂的燈。
暖色燈光灑下，慕青梨下床去倒了一杯水，回來坐到電腦前，準備來一把游戲助眠。
登陸賬號呢，手機叮的來了個通知。
慕青梨本是隨便瞥了一眼，面色泛起震驚，連忙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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