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一聽這話瞬間不樂意了,“你這什么意思,我可是特意起了個大早給你們做的!”
云姝抿抿唇,心想云卿做的東西就連旺財那也是不會吃的。
雖然不吃東西會餓肚子,但有些東西吃了可能死得更快。
云姝起初不信邪,每天都手把手的教云卿做菜,可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干凈新鮮的食材只要經過云卿的手那么一弄,瞬間變成了穿腸毒藥。
云卿做菜主打干凈、好看、難吃,她做完的菜放在廚房就連老鼠不肯吃一口。
宋行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本來可以直接要我命,卻還要費心給我熬粥,你真是太善良了。”
云卿嘴角耷拉下來,有些泄氣的沉下了肩膀,“又失敗了啊,我還以為這次會不一樣呢。”
云卿嘆了口氣準備將砂鍋端下去,卻被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按住了,“不必拿下去,我覺得……尚可。”
于是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沈淵硬是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將整鍋粥全部吃光了。
云卿先是驚訝,旋即眼角眉梢溢出了歡喜,“你喜歡?”
沈淵咽下最后一口粥,不動聲色的擦了擦嘴角,淡淡“嗯”了一聲。
“我就知道沒那么難吃,分明是有些人戲太過!”云卿說完還白了宋行舟一眼,抱著空空如也的砂鍋歡天喜地的回了廚房。
宋行舟一直都知道沈淵的耐力非常人所能及,但在此之前他對此只有一個朦朧的概念,直到今日他方才知曉沈淵的忍耐力絕對已經超出了人的范疇。
“你真是這個,我以后誰都不服只服你!”宋行舟趴在桌上為沈淵豎起了大拇指。
沈淵抿唇未語,面無表情地起身而去,只有容錦注意到他方才的身形好像踉蹌了一下。
韓默也震驚得不行,居然能有人吃下云卿做的飯菜,“云卿的廚藝莫非提高了?”
云姝也暗自納悶,兩人相視一眼實在安耐不住好奇心從宋行舟的碗里舀了一點兒粥。
宋行舟試圖阻攔,“我勸你們不要自討苦吃……”
父女兩人只嘗了一口,便開始猛灌茶水,試圖將那霸道不講理的味道壓下去。
容錦看他們一個兩個都是如此,竟也生出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沖動,然后……他就后悔了。
這一碗平平無奇的瘦肉粥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以至于他入朝為官多年仍始終銘記好奇是人最不該擁有的一種本能。
……
胡府。
胡鵬開人雖完完整整的回了胡府,魂卻不知道丟到了哪。
他時而癡如幾歲孩童,時而蜷縮成一團尖聲叫嚷著“不要割我的肉”,胡夫人整日以淚洗面,大夫僧人道士所有能想到的都看了一個遍,但每次的結果無疑都讓她更加絕望。
胡進探望胡鵬開的幾次后便沒了耐性,這個兒子先天殘疾不說,如今為了贖他又花費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原本以為從錦繡閣手里劫下那些貨能賺個兩萬兩,現下倒好一下子全花出去了。
人要是全須全尾的回來倒也算了,可現在又變成了癡癡傻傻的一副樣子實是讓人心焦。
胡進甚是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投生討債來了。
“老爺。”胡府管事匆匆而來。
胡進以為胡夫人又想折騰什么,沒好氣的道:“她又想弄什么名堂,這些日子府里府外鬧得沸沸揚揚,還嫌不夠丟臉嗎?”
“不是的老爺,是您先前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胡進眼睛一亮,那豈不是侯府的小姐有著落了!
胡進四下巡視合上了房門,忙道:“可是尋到了?”
管事的點點頭,臉上卻沒什么喜色。
“人在哪個村?”
管事的表情復雜的看了胡進一眼,咽了咽口水道:“老爺您先坐好,聽了之后您可得撐住啊。”
胡進挑眉,“又不是我家女兒,我有什么挺不住的,快說!”
胡府管事面色如土,:“回老爺,這些日子我與周圍幾個村的里正暗中打探了一下,結果符合您要找的人就在韓家村。”
“韓家村?”胡進覺得有點耳熟。
“韓家村里正王王大海的婆娘姓韓,她家二嫂便曾在寺中分娩,那孩子的出生時間也對得上。”
胡進心口微沉,漸漸品出不對勁來,神情有些緊張的道:“你說的該不會就是……”
管事的臉色更難看了,如喪考妣的道:“老爺,若那韓云卿真是侯府千金,咱們府上怕是就沒好日子了啊!”
胡進的臉色唰的白了,身子一軟跌坐在椅上,嘴角抽動著喃喃道:“怎么會呢……怎么偏偏就是她呢!”
他為了讓開兒得償所愿剛將韓默扔進大牢,現下只怕這一家人都要恨死他們了,等到韓云卿回了侯府定會給胡家穿小鞋。
胡進急得額上冷汗直流,比當初兒子丟了還要恐慌,“這件事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我行事很隱秘只與王大海打聽了,并警告他不準多嘴,王大海膽子小不敢多說的。”
胡進想了想,突然道:“你去把王大海給我找來!”
“老爺找他做什么?”
胡進眸色凌凌,咬牙道:“逼迫韓云卿一事上他家也是幫兇,若韓云卿得勢難道他家就討得到好處嗎?既是如此那便該有難同享才是!”
王大海起初還納悶胡進找他有什么事,可待聽到云卿可能是武定侯府流落在外的千金后他露出了與胡進一樣的絕望表情。
這些年韓鳳蝶跟著韓老太太欺負韓默一家,王達還曾多次調戲過云卿,此番又因偏幫胡家狠狠得罪了他們。
王大海深諳云卿不是良善性子,待她回了侯府怕是第一個就要來收拾他們。
看著王大海面如死灰的臉色,胡進眼中精光流轉,“不過此事武定侯府暫且不知,倒也并非沒有回旋的余地。”
“秋娘在寺中產女一事知曉的人可多?”
王大海搖頭,那秋娘鮮少出來走動不與外人交集,韓鳳蝶也是偶然得知的。
因秋娘貌美村民對她多有猜測,韓鳳蝶怕此事宣揚出去村民又指不定要編排什么,到時候連累得他們都跟著丟臉,是以這件事沒幾個人知曉。
胡進叩了叩桌案,臉上的表情是孤注一擲的狠絕,“如果韓默一家突遭意外,這件事豈不就無人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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