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將徐氏安頓在了之前給韓默和云姝買的小院子里,云姝自然十分高興,她本就喜歡徐氏,如今大家住在一起別提多熱鬧了。

  而徐氏也十分喜歡小院的氣氛,云姝溫柔小虎調皮,徐氏頓時有種多了一對兒女的感覺。

  云卿在回小院的路上琢磨著蘇景謙方才的話,她萬沒想到蘇景謙竟會對她表達愛慕之意,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蘇景謙早就對云卿暗生情愫,只不過礙于那時云卿和沈淵有婚約在身,他只能藏住自己的心思。

  可現在云卿已經與沈淵退了婚,是沈淵不珍惜云卿在先,他這不算趁人之危。

  只云卿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先不說云卿對他毫無愛慕之意,單就是他的身份縱然蘇景謙完美如仙云卿也絕不可能答應。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放著廣闊的天地不要卻跑去和一群女人爭搶一個男人的寵愛,她瘋了不成。

  蘇景謙言辭真誠,他素來品性高潔,云卿不懷疑他此刻的真心,但她更相信人性。

  或許蘇景謙在這一刻十分喜歡她,愿意為她做出一切讓步。

  可人這一生有太多身不由己,屆時蘇景謙遇到他身不由己的事,他真的就會義無反顧放棄所有嗎?

  云卿對此持否決態度,她不會將未來押注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尤其是男人。

  云卿將好消息帶給徐氏的時候,徐氏正在院中喂小兔子,她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已無大礙,聞言她面若紅霞,羞赧得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了。

  紅芍高興不已,拉著徐氏的手道:“夫人,太好了,您終于和李大人終成眷屬了!”

  “紅芍,就連你也……”徐氏的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了,尤其是在女兒面前提及自己的親事,她怎么想怎么不自在。

  云卿看出徐氏其實是歡喜的,挽著徐氏的手道:“陛下將日子定在下月初八,日子雖有些緊但我定會讓娘親你風光出嫁。”

  “千萬別!”徐氏按住云卿的手,搖頭道:“我又不是初嫁的新婦,此事畢竟有些不光彩,我們還是低調些的好。”

  云卿自然不同意,“誰說不光彩了,之前是陸謹言他們設計加害才會使得娘親你所遇非人。

  我希望娘親能夠徹底忘卻過去的痛苦,將這當做全新的開始。

  娘親,您要記住日子是給自己的過的,不是給別人看的。旁人如何說如何看都不重要,我們一定要自己活得恣意。”

  云卿將好消息告訴給徐氏后便去錦繡閣操辦一切,紅芍望著云卿的背影欣慰的道:“有小姐這樣的女兒真是夫人的福氣。”

  徐氏彎彎唇角,柔聲道:“是啊,因為有卿卿在我甚至對陸謹言都沒有那般怨恨了。”

  至少陸謹言給了她卿卿這般好的女兒,這也算陸謹言唯一的意義了。

  酒肆,云姝和韓默仍舊忙得熱火朝天,沒想到店里卻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韓默呆呆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女子,她的眉眼與他的秋娘那般像,只秋娘永遠都溫和含笑,而此時的少女眼中卻顯得冰冷而凌厲。

  云姝見韓默愣在原地也順勢望了過去,見到陸夕瑤時眉頭蹙了蹙。

  陸夕瑤看清了云姝眼中那絲冷淡,心中不禁有些氣惱。

  明明她才是他們的親女兒親妹妹,為何他們對她卻如此涼薄!

  云姝知道她今日過來定然有話要說,便將她帶去了后屋,陸夕瑤嫌棄的看著簡陋的屋子,陰陽怪氣的冷笑道:“韓云卿掙了那么多銀子,卻還讓你們拋頭露面做這伺候人的生意,這不是親生的果然心就不在一處。”

  “云卿有多少銀子是她自己的本事,她未曾短缺過我們,是我想靠自己的掙錢。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覺得這是辛苦差事,我卻樂在其中。”云姝神情淡淡的回復道。

  陸夕瑤理解不了,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卻要在這里弄得滿身油煙。

  “韓云卿她能做什么生意,錦繡閣的生意還不都是哥哥做的!”蘇景和回府后便將早朝的事講給了陸夕瑤聽,陸夕瑤這才知道錦繡閣竟是韓家的產業。

  這聲“哥哥”聽得云姝眉頭皺得更緊了。

  陸夕瑤早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可當初她可沒來看過他們一眼,擺明了就是沒看上他們這些窮親戚。

  今日乍然回來認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姝淡淡回道:“承修說過,生意向來都是卿卿做主,他不過從旁幫襯。

  是以所有的生意都是卿卿的,待她出嫁這些東西會全部成為卿卿的嫁妝。”

  “這怎么能行!”陸夕瑤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既是韓家的產業她這個女兒自然也應得一份,“云卿畢竟是外姓人,咱們韓家的東西豈能拱手送給一個外人。”

  云姝聽到這話笑了,意味深長的看著陸夕瑤道:“卿卿姓韓,若說外姓人也該是你才對吧?”

  陸夕瑤一哽,可她非但沒有覺得尷尬反而覺得這些都是云姝他們造成的。

  誰讓他們一開始藏拙做出一副窮兮兮的模樣,如果他們早一些表明自己豈會不認他們。

  陸夕瑤本以為云姝是個性子軟好說話的,沒想到她竟油鹽不進,她便將視線落在了悶不做聲的韓默身上。

  看著灰撲撲的韓默,陸夕瑤打從心里瞧不上他,如果他的身份也是個侯爺,自己又豈會屈居側妃。

  但她知道韓默心里是惦記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在她出嫁前給她送銀子,于是她便做出一副可憐模樣道:“爹爹,女兒一直因未能在您身邊盡孝而遺憾,可您知道的這些并非女兒所能掌控的。

  女兒如今雖為王爺側妃,看著風光無限實則卻只能在王妃手下隱忍偷生。

  我只是武定侯府的義女,而王妃卻是北戎公主,女兒只能仰人鼻息。”

  說完陸夕瑤還可憐兮兮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如今只有能得王爺看重我才能在府中立足,否則王妃就可以隨意打罵我。”

  陸夕瑤這番話雖有賣乖扮可憐的份,但如今她也的確急于讓蘇景和看到她的價值。

  自從那日云卿將她不能有孕的事昭告天下,蘇景和對她便淡了許多。

  畢竟如今皇嗣最為重要,他還急著在其他侍妾那里耕耘。

  韓默牽了牽唇,半晌訥訥開口道:“可……可我也管不了王府的事啊。”

  真蠢!

  陸夕瑤心里暗罵,哽咽著開口道:“王爺與譽王兩人是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選,若哥哥能幫到王爺,王爺自然會高看我一眼,屆時即便是王妃也不敢輕易動我。”

  生怕韓默不應,陸夕瑤連忙又道:“若王爺能成為儲君,那日后便可登基為帝,女兒自會成為寵妃,甚至就連皇后之位也未必不可。

  到那個時候女兒便可光宗耀祖,也可照拂父親和兄姐。”

  陸夕瑤說得言之鑿鑿,韓默想了想,開口道:“你想讓你哥哥怎么幫你?”

  “爹!”云姝見韓默被說動急得開口喚他。

  陸夕瑤連忙道:“錦繡閣財力不菲,王爺想要奪嫡免不了需要銀錢傍身,只要哥哥將錦繡閣交給王爺,王爺勢必會記咱們韓家的好。”

  韓默點點頭。

  陸夕瑤見狀一喜,卻聽韓默道:“我明白了,你回來是想搶卿卿的鋪子。”

  “那鋪子是韓家的,怎么就是她的了!”

  韓默搖搖頭,固執的道:“鋪子就是卿卿的,誰也奪不走。”

  陸夕瑤心中大怒,質問道:“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到底向著誰!”

  韓默眼底浮現一抹哀傷,他抬手指向翠屏,弄得翠屏滿臉茫然。

  “你若心里有我我們這些家人,便不會將這對耳環送給你的婢女了。

  這你是娘的遺物,你非但不珍惜還將它拱手送人,不顧念親情的是你,不是我們。”

  陸夕瑤一愣,偏頭看向了翠屏的耳環。

  她當時并沒有仔細看,隨后就給了翠屏,沒想到竟被韓默發現了。

  韓默長長嘆了一聲,他終究還是心軟不忍再多說什么,“你走吧,日后你若想吃飯就回來,但若是為了旁的事……那就不必再來了。”

  陸夕瑤憤然離開,出了酒肆狠狠甩了翠屏一記耳光。

  “蠢貨!瞧你干的好事!”

  翠屏捂著臉,目光幽怨的看著陸夕瑤。

  她本以為跟著陸夕瑤進了端王府便走向了榮華富貴,王爺那日本有收她做通房,可陸夕瑤擔心自己得寵竟然拒絕了!

  她年紀不小了,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婚配年齡,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成為王爺的女人,卻也被陸夕瑤給毀了!

  翠屏跟著陸夕瑤回了王府,她趁著陸夕瑤午睡時偷偷溜出了王府,直奔錦繡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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