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不害怕的，除了紀禾和喬黎以外，估計就只有一個程易了。
程易向前跨了一步，語氣激動：“沈倩，是你嗎？”
雖然沈倩的模樣已經變得非常可怕，但畢竟是相愛了這么久的愛人，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沈倩，告訴我你死亡的真相，你到底為什么死？這條短信，是不是你發的？”
“不是我，當然不是我！”
沈倩終于有機會說出這句話了。
這一句話，她等了太久太久。
“是殷蕓殺了我，然后讓別人替她頂罪，自己卻逍遙法外……哈哈哈哈，殷蕓，你沒想到會有如今的這一天吧？還想著隱藏自己的氣息，借我這把刀來殺人？我殺的就是你！我要你償命！！”
沈倩活著的時候看《簡愛》，里面有一句話是：我們終將穿過墳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當時她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現在，她明白了。
活著的時候，在家大業大的殷蕓面前，她可能渺小如螻蟻，只能任由她玩弄自己的人生。
但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報應……
死亡面前，眾生平等。
現在，該輪到她動手了。
說著，沈倩聞著殷蕓的氣息撲了過去，張開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有刺鼻的鮮血滴落在殷蕓的臉上，嚇得殷蕓臉色慘白：“救命，救命啊——”
沈倩用了很大的力氣。殷蕓當初是怎么對她動手的，她現在就怎么如數奉還。
就在殷蕓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進的氣不如出的氣多的時候，紀禾的聲音淡淡響起：“嚇嚇得了，別真把人弄死了。”
沈倩下輩子可以去投一個好胎的。
沒必要為了殷蕓，反而染上殺人的業障。
就在這時，晏琳和幾個身穿警服的人也恰好趕到了現場。
殷蕓很狼狽，但沒有人會同情她。
殷蕓原本只是個殺人罪，但現在還有一個偽證罪，純純被自己作的。
余生的日子里，她只能牢底坐穿了。
沈倩和程易也是對苦命鴛鴦。
如果不是殷蕓，他們這一世本來可以相守的。
現在人鬼殊途，可悲可嘆。
紀禾掐指一算，寬慰二人道：“你們放心吧，下一世，你們還會再遇到的。至于沈倩……”
沈倩的心提了起來：“怎么？”
不會又有什么壞消息等著她吧？
“你在奈何橋可以稍微等一等程易，兩人喝了孟婆湯以后，再一起轉世投胎。否則你現在就去投胎的話，程易還有至少四十年的命格，下一世的你們……”
嗯，這都不是姐弟戀了。
得是姨弟戀了。
沈倩和程易：？？？
沈倩：“那這樣的話，別人應該會以為我很有錢吧……”
程易：“這不是挺好的，下一世你有錢，我沒錢，換你來養我。”
沈倩：“呵呵，滾。我還要在奈何橋等你四十多年？要這么久，老娘等得花都要謝了。”
紀禾插話進來：“其實對于你來說，也不是很久。陰間和人間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在人間是四十年，在陰間只是眨眼之間。”
沈倩：“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說程易是個富二代，確實是個富二代。
為了感謝紀禾，他打開鯊魚直播，對著紀禾的賬號就是咣咣一陣打賞。
紀禾差點被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聲給振麻。
看到程易打賞的數字以后，紀禾：“……”
晏琳好奇地湊了過來，然后也：“……”
她為人民服務，一點也不羨慕！！
程易渾然不覺，還很愧疚地說：“是不是有點少了？我這銀行卡里就只有這么點錢了，你等等，我給我爸打電話，再去問他要一張……”
紀禾：“……不用了，我已經問你的女朋友要過報酬了，你不需要再給我。”
說完，她就把程易打賞過來的錢又轉了回去。
應該她拿的，她一分都不會少；但不該她拿的，她也不會貪心。
晏琳轉向紀禾，咳嗽了一聲：“剛才你給我發信息讓我查的身份，我已經查出來了。”
地點限定在中醫院，再加上是宋銳的親戚，所以很好查。
“這個人是宋銳的姐姐，宋招娣。”
紀禾皺了皺眉：“招娣？”
這個名字……
簡直無法想象，一個看起來風風火火的女性，居然有這樣一個名字。
晏琳也不能理解，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聳了聳肩道：“我們已經查到她的居住地點了。走吧，一起去將這個逍遙法外了許久的人抓拿歸案。”
遮蔽了許久的迷霧，終于要被撥開了。
……
宋招娣的家在一個十分破舊的老小區。
一開始拿到地點，晏琳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畢竟能夠制作出捏臉app，這必定是一個修為十分高超的玄術師了。
按理說應該萬人推崇、根本不缺錢。
怎么住在這么一個破破爛爛的地方？
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聲。
最后，反倒是隔壁的門打了開來，露出一張蒼老的臉：“你們是要找招娣嗎？她出去給我買藥了，估計要半小時以后才能回來。”白發蒼蒼的老人說，“你們可以先來我這里坐坐。”
見兩人與宋招娣年紀相仿，老人又問：“你們是招娣的朋友嗎？我很少看到有人來找她。”
晏琳和紀禾對視了一眼，到底是沒忍心說出實情。
晏琳道：“是的。”
紀禾開口：“老人家，你以后還是別隨便給陌生人開門了，萬一是壞人怎么辦？”
“怎么可能呀，你這個小姑娘，一看就不是壞人。”
說著，老婆婆又看了看晏琳。
一頭大波浪、戴著音色耳環、涂著鮮艷紅唇的晏琳：“……”
晏琳心想，她常年與壞人斗智斗勇，看起來確實不好惹。
事實上，看起來人畜無害、但真正不好惹的那個，其實應該是紀禾才對……
“說起招娣呀，那可真是個善良的孩子。我一個人住嘛，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她便經常做了飯，喊我一起去吃。還經常給我送水果，幫我去買藥。我沒有親人，招娣也沒有，但我們就是彼此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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