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在街上，彭杵言看到來往的人們臉上都帶著笑容。
大人們手中提著各種各樣精美包裝的食物，水果和禮品等，要去親戚好友的家里拜年，最興奮的莫過于那些孩子了。
他們臉上的笑容最天真最無邪，不是跟在大人身后，就是在前方跑跑跳跳，之后會因為不知道親戚家在哪里而折返回來，并催促家長們快點走。
“這幾年都感受不到年味了。”
彭杵言微笑地看著這些孩子，自趙其順被捉拿歸案后，他的心結似乎也被解開，以往眉頭都會下意識緊鎖的他現在臉上笑容常在。
“是嗎？”程喻圓專心開著車，車里響著中國交通廣播，主持人的拜年讓節日的氣氛伴隨著游子們的左右，“興許是因為我們長大了，要面對生活中的雞毛蒜皮，柴米油鹽了呢……小時候本就無憂無慮，過年會更開心，年夜飯根本不用我們去做，過年的時候上桌吃飯，吃完直接就去和親戚家小孩玩……”
“再也回不去了啊。”
程喻圓重重地泄了口氣，不過余光瞥到了彭杵言，很快便又揚起了笑容，“但是現在有你在我身邊啊。”
“不同的年齡段有不同的快樂，雖然小時候確實無憂無慮，但它只適合回憶，如果年年都那樣，時間久了也是會膩的。”
“嗯，以后的路都有我呢。”
彭杵言聽著程喻圓清晰的聲音，也笑了笑，他的耳朵，大概是已經無恙了吧。
很快便來到了拘留所。
這周圍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
道路兩旁偶爾會竄出來一條流浪的野狗，天上飛過幾只黑漆漆的烏鴉還帶著尖銳的嗓音大叫著，陰森的氣氛在道路兩旁光禿禿樹木的襯托下又顯得格外明顯。
“稍等片刻。”
拘留所的工作人員安置好彭杵言他們后，便去押送趙其順了。
按理來說審訊工作不應該在這里進行，可他聲稱只接受彭杵言的審訊，但彭杵言卻要在醫院和家中養傷，不能在局里審訊犯人超過24小時的規定下，趙其順直接就被關進了所里。
片刻后，帶著手銬腳鏈的他出來了，“好久不見啊，彭杵言。”
他的氣色竟格外的好。
趙其順近年來追求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將《證詞與筆錄》這本書寫好，前半本書在田戊的名下，寫了一半后隨著他的死亡戛然而止。
而后續的劇情也已經有了，且讓他非常滿意。
別人別抓后一個個頹廢，只有他還活在興奮中。
“審訊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你可以隨時叫停。”
彭杵言沒跟他多廢話，當即從公文包中掏出了一疊厚厚的檔案，里面是趙其順的作品中涉及到的全部案子，現在必須一一翻案。
這些故事的主人公有的被判刑入獄，有的人以為是自己想要作案，卻不知道其實是被趙其順所引導的，還有被冤枉的人，今天便要一一給他們清白。
“我不會叫停的，這都是我創作的一部分。”
趙其順露出詭異的笑容，“今日，你將很榮幸地與我一起執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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