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是溫書陽組起來的，沈潯到得稍晚，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有十來個人。
溫書陽喊了一聲，“三哥。”
“三哥。”也有人跟著喊。
今晚溫書陽還約了其他人，幾個都是圈子里的富二代，除了自帶的女伴，也有女伴帶上了朋友。
他進門后沖在座的人點了點頭，便把自己往角落里的沙發一扔，自顧喝酒。
顧丞和溫書陽都已經習慣了。
他現在脾氣愈發的讓人捉摸不定，喜怒無常，話也越來越少，簡直可以用惜字如金來形容。
只是混跡酒吧和會所的時間變多了，只要有局，他基本都會參加，但融入不進去。
說白了，就是找個熱鬧的地方喝酒。
沈潯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公關都有眼力見兒，通常不自討沒趣的往他跟前湊，只蹲在旁邊安靜地替他添酒和點火。
從他進來時，就勾住了好幾個人的視線。
男的想搭搭話，聊兩句生意上的事情，女的嘛，多少還是被他那張臉吸引。
只是他身上有一種很濃的疏離感，冷冷淡淡，仿佛萬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有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眼底閃著躍躍欲試的光。
最終一個人端著酒湊上前去，女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看眾人的態度，很明顯他要高上一頭。
她們這些人，說難聽點兒，很多都是一次性的。
這次帶的她，下次還不知道帶的誰，機會一溜就走。
女人走過去，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三哥。”
沈潯整個人隱在暗光里，聞言，淡薄的眼皮微微掀起，朝著對面的沙發抬了抬下巴。
旁邊的公關知道，這是一邊兒去的意思。
偏偏女人會錯了意，以為是讓她到跟前來，于是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女公關想攔都沒來得及攔住。
沈潯本倒坐在沙發里，兩條長腿大剌剌地敞著，女人一坐下，白花花的大腿正好擦上他的褲子。
“心情不好啊？”女人問。
沈潯收了腿，慢慢坐直了身體，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道：“走了。”
這話是對溫書陽和顧丞說的。
女人心里一喜，以為是叫她一起，放下杯子連忙跟上，還以為這男人很難搞，這不比她想象中容易多了？
走出包廂，沈潯才發現身后跟了個人，回頭看了一眼。
女人沖著他甜甜地賣了個笑臉，跟了幾步后，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壯著膽子把手臂勾上他的胳膊。
沈潯驀地停下腳步。
“干什么？”說話的同時手臂用力一抽。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腳下高跟鞋一崴，直接往樓梯下滑了好幾步。
“刺啦”一聲，本就只到大腿中間的包裙頓時撕開了一條口子，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兒。
女人驚訝地看著沈潯，楚楚可憐地喊了聲“三哥。”
他朝臺階下的女人冷冷看了一眼，“三哥也是你叫的？”
那聲三哥一下挑起了沈潯的火，從前，也有一個人，也曾這樣喊過他。
現在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家里空蕩蕩的，哪哪兒都沒有她。
于是返身又往包間去。
大家對他的折返頗為訝異，卻也沒說什么，他向來是想一出是一出，就算問了，他也懶得解釋。
只是今晚，他喝酒喝得特別急，臉色也比平常更黑。
溫書陽想勸都不行。
時間走到十二點，包房里的氣氛越來越熱。
有好幾個人都喝高了，剛抬出去一個，就有一個富二代嚷嚷著接著喝。
溫書陽道：“還喝個屁喝，散了吧，找人把他弄出去。”
張馳也是喝高了，大著舌頭說：“你不陪我喝，是不是他媽的看不起我？”
溫書陽那脾氣，也就在沈潯哥幾個面前慫點，外頭那都是橫著走的。
他下巴一抬，“就看不起你怎么了？”
張弛一聽，火氣就上來了，指著溫書陽道：“你他媽敢看不起我？”
旁邊有人上前勸道：“說了讓你少喝少喝，喝多了就發酒瘋。”
說著招呼公關把他扶出去。
發酒瘋的人，哪兒管你這些，直接手臂一甩。
張馳醉醺醺地說：“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溫書陽：“滾滾滾，老子需要跟你說什么？”
張馳不依不饒，“你就是沈潯的一條狗。”
“你他媽欠揍。”溫書陽抬起拳頭，被人攔住。
“行了，你也喝多了。”顧丞道。
張弛更這下更橫了，說：“他在局子里待過，就一勞改/犯，你還給他當狗，你……”
話還沒說完，臉上便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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