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著她伸來的手，沈潯把衣服接過來。
“穿上。”
“我不冷。”
秦嬈又把衛衣搶過來，一邊往他頭上套一邊說：“我又不是怕你冷。”
她其實是有遺憾的，她錯過了他青澀卻耀眼的少年階段，她能想象到他這樣的男孩子走在校園里，會是怎樣的光芒萬丈。
衣服穿好，她又替他整理整理帽子，然后往后退了幾步看著他。
他就站在那里大方地給她看，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就縱著她慣著她就行，看著她的眼神里是令人心折的纏綿繾綣。
暖光從屋內照出來，落在他身上，像夕陽西下時落日的余暉，他身上那點淺淺淡淡的少年氣也被烘托得明顯了一點。
但他眉眼沉穩，褪去了稚嫩，全是讓人信賴的坦蕩。
他一直說她是丫頭，可他也是她的少年啊，她的少年，在任何年紀都是最驚艷的時刻。
秦嬈看夠了，走過去抱緊他的腰，把頭埋進他懷里。
沈潯摟著她，一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剛才在看什么？”
“看男模。”她在他懷里悶悶地說。
沈潯笑了一下，“看男模給我穿衣服干什么？外面會所看不穿衣服的要加錢的。”
秦嬈搖頭，“我不記得你高中的時候什么樣了。”
沈潯低頭看她，想了想，“你老公那個時候挺牛逼的。”
秦嬈被他一本正經說自己牛逼的樣子逗得笑出來，“你那個時候怎么不瘋狂追求我？”
沈潯睨了她一眼，故意逗她，“因為覺得自己太牛逼，回情書就已經很不錯了。”
秦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很得意嘛你。”
沈潯握住她的手，笑著問：“如果那個時候我真的瘋狂追求你呢？你是先假裝傲嬌一段時間，還是直接點頭？”
秦嬈認真想了下，緩緩說：“不知道，可能那個時候你的美色對我的吸引力不如金錢大，我那個時候以為我已經在人生的最低谷，很缺錢，也很缺時間，我爸不知道我在外面打工，所以……”
“你還在外面打工？”他插了一句。
“嗯，周末在一家炸雞店打工，工作餐就是炸雞，吃了好幾個月，所以我現在聞到炸雞就惡心。”
沈潯輕輕嘆了口氣，低頭深深看著她的臉，“是不是故意裝可憐，好讓我不跟你算賬？”
“都算兩遍了。”秦嬈驚訝地睜大眼。
沈潯摸了摸她的手，不那么暖，想帶她進屋。
秦嬈死死抓住欄桿，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又算賬！你好歹有點節制。”
沈潯根本不跟她廢話，掰開她的手，把人扛著就走進臥室，把她丟在床上。
秦嬈翻了個身就往床的另一邊爬，沈潯抓住她的腿拖回來。
“我們繼續聊昨晚的事。”
秦嬈無辜地眨眼，“早上不是聊過了么。”
沈潯兩手撐在她頸側，表情嚴肅，“那條消息是什么意思？你覺得你走了我能活得很好是不是？”
秦嬈心里咯噔了一聲，“其實我有私心的，你先躺下好不好？這么盯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又想要了。”
沈潯：“……”
還能不能嚴肅的聊天了。
沈潯在床頭躺靠下來，下巴縮在衛衣的領口里，一直蓋到嘴唇，看起來沒剛才那么兇了，還有點奶乖奶乖的。
秦嬈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其實我有私心的。”
沈潯斜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秦嬈趴在床上往前蹭了蹭，手托著臉，“我怕你很快就再婚啊，不得給你留點話讓你一直記得我，至少得讓你感動得為我守喪三年。”
沈潯哭笑不得，“然后呢？每年帶二婚老婆來看你？”
“你敢！”秦嬈抬起下巴，想了想之后又縮起脖子，低聲說：“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到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要來看我，更不要帶她一起來看我，我怕我受不了。”
沈潯不說話了，心口被她可憐巴巴的一句話說得一抽一抽的疼。
兩人直視著彼此，她眼神直白且認真。
沈潯不忍再看，扣著她的后腦勺把她勾過來，在她唇上輕含了一下。
低哄道：“我不會帶任何人去看你，每年都會有很多人一起來看我們。”
秦嬈愣怔了一下，想退開一點看他。
他用力地把她的頭按在胸口，仰了仰頭，胸口起伏了一下，把將要盈眶的眼淚強壓回去。
他一字一句道：“你要敢死，我就敢追過去，記好了？”
“你要敢追過來我就弄死你。”
沈潯低笑，“死都死了，你還怎么弄死我。”
秦嬈死死地咬了咬下唇，“你幼不幼稚，現在誰還玩殉情那一套？”
“我必須坐穩國民老公的位置。”
秦嬈哭笑不得，警告道：“沈知許，我眼皮子淺，你別逗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沈潯放開手，捧起她的臉，拇指在她的下眼皮下抹了抹，認真地說：“記住我的話了嗎？”
她點頭，“記住了。”
“乖。”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怎么辦？沈知許。”秦嬈伸手掛在他脖子上。
沈潯“嗯”了一聲，音調微微上揚。
她腦袋埋在他頸窩里蹭啊蹭，“好想跟你生孩子啊。”
沈潯愣了一下，心里那朵花還沒來得及炸開，又聽她說：“但是我覺得還是再過兩年吧，我暫時只想過二人世界。”
沈潯心想也行吧，他其實也還沒粘乎夠，估計過不了多久又要走了，這次算她休息得長的。
“那部戲簽了嗎？”沈潯問。
“沒有，”秦嬈說：“我和菁姐商量了一下，我準備簽另一部戲，就是條件可能稍微艱苦了一點，要去西北取景。”
沈潯覺得似曾相識，“去西北？”
“嗯，是陳導的戲。”
沈潯揉了揉眉心，那導演是不是理解能力不行？都跟他說這丫頭嬌氣得很，吃不得苦了。
“有吻戲嗎？”這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秦嬈話鋒一轉，“但是有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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