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狗攆了，一路狂奔，有些神志不清……”
江游弱弱道。
飯桌之上，四人圍坐。
陸南風面無表情，陸遙遙表面看似平靜，一雙眸子時不時瞪他一眼。
李洵光則是無奈且想揍人。
倒霉孩子屬實不讓人省心。
“行了行了，今天難得聚著吃頓飯，不說什么掃興的話了。打架嘛，年輕人誰不打架，不打架的那能是年輕人？”
陸南風開口道，“爭風吃醋，為了心儀女生出風頭，能理解。上次那個女孩子叫什么來著，人家穿著小裙子，我親眼瞧著你和她并肩走……”
“余舟兒。”陸遙遙低下頭扒飯，平靜補上一句。
“對，是這個名。那小姑娘長得真不錯，多秀氣，白白凈凈，身段婀娜，我年輕時要有這么一個姑娘，也愿意為她拼一身傷。”
陸叔你說的是人話嗎？？
江游一陣頭皮發麻。
不待他解釋，陸叔舉起酒杯，“來，陸叔提一杯，祝你成功。”
“……”
“還愣著干什么，敬你陸叔一杯啊。”李洵光打趣道。
屬實是三英戰江游。
他牙根癢癢，舉起杯子，“陸叔，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看著自家女兒陰沉沉的俏臉，陸南風心情好轉了些。
讓你小子天天得瑟。
“來陸叔，吃菜。您整日在外，難得有機會嘗到遙遙親手做的菜。誒，遙遙你平時在家做飯么，應該經常做吧，不然為何手藝這么好？”
她做個屁。
陸南風面色陡然一黑。
仔細想來，陸遙遙在家還真沒做過幾次飯菜。李洵光說讓她照顧照顧江游，這丫頭就屁顛屁顛跑過來，天天換著花樣伺候這混蛋。
念及于此，陸南風感覺自己額頭青筋隱隱跳動。
——
一頓飯下來，刀光交錯，鋒芒暗藏，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將黑著臉的陸叔，紅著臉的遙遙送走，江游松了口氣。
“李叔，喝飲料么？”他打開冰箱。
“不喝。”李洵光頓了頓，“你覺醒能力了？”
“？！”江游瞳孔微縮，“什……什么覺醒能力？”
“我干巡夜人有二十年了。”李洵光淡淡道。
“李叔啊……”江游苦笑轉過身。
“什么時候覺醒的？”
“大半個月前吧。”
“怎么覺醒的？”
“李叔你這審問犯人呢？？”江游無奈笑道。
李洵光微怔，也笑了，“不用那么緊張，過來坐著。”
“怎么覺醒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突然就覺醒了。”江游解釋道。
“自然覺醒么。”李洵光下意識想摸出一根煙，想了想后又縮回手，“這種情況不多見，不過每年都會有那么些個。”
是么，那我就放心了。
江游心里默默說上一聲。
李洵光打量起他來，盯得江游心里發毛。
“李叔？”他忍不住問道。
“我在觀察你的情況。”
江游能看到李叔眸中光澤微微閃動。
這是……在發動能力？
他不確定，畢竟他也不清楚李叔超凡能力是啥。
片刻，李洵光雙眸恢復正常，重新慵懶的靠回到沙發上。
沉默了數秒，李叔開口道，“今年，檢測出超凡資質，只要意志力資質沒有差到難以接受，都會強制武考。”
“遙遙和我說了。”江游點頭。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近些年巡夜司壓力很大，傷亡人數逐年攀升，我可以給你走個后門，不參加武考，將來老實參加普通高考。”
好家伙，走后門這事是可以說的嗎。
李洵光手里捻著香煙，目光沉靜如水，“你不是喜歡畫漫畫。幾大學府，你隨便挑，想進藝術系可以，想進其他專業也沒問題。”
霧草。
李叔這么叼？
這得在巡夜司啥職位啊能說出這話來。
江游眼神都變了。
“不上學，直接拿畢業證可以嗎？”于是他問道。
嘭！
下一刻，狠狠挨了個爆栗。
“去凜冬學府吧，那里學習氛圍不錯。”李叔道。
“不了。”江游揉揉頭。
“怎么？想換座學府？”
“我還是想試試成為超凡。”江游道。
“不行，這事聽我的。”
“不行，李叔你給我走后門我就去巡夜司舉報你。”江游如實道。
“？”李洵光腦門逐漸浮現問號。
我給你開后門，你去舉報我？？
孝啊。
小游你真是太孝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超凡世界比你想象中危險得多，你安心讀書，有什么事我還能照顧著。”
“李叔我也是認真的。”江游嘆道，“危險哪里都有。再說，您也不能照顧我一輩子是不是。”
又是沉默良久。
李洵光輕輕點頭，“既然你非想試試，我就不再阻攔。大三之前，想反悔，隨時可以來找我。”
乖乖。
江游今天算是了解到李叔的能耐了。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畫大餅。
他猶豫道，“李叔，少貪點吧，萬一進去了……”
“滾蛋。”李洵光笑罵一聲，隨后站起身，“行了，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等下。”
“？”
“李叔，我上次看遙遙給我拿的資料，說超凡者死前要耗盡力量，防止污染外泄，異化成為異種。”
江游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人已經死了，力量也耗盡，但還是轉變成了異種？”
李洵光微微皺眉，稍加思考點頭道，“當然。能力特殊，或者存在外物干擾，都可能出現你說的情況。”
“哦哦好。”
“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純屬好奇。”
“選擇武考，遲早會接觸這些。”李洵光向門外走去，“早些休息，別再出去‘打架’了。”
“好好好。”江游連聲應下。
“哦對，忘記和你說了。今年武考提前，過完年就將開始檢測，做好準備吧。”
告別李洵光，江游陷入思索。
武考提前不提前，對他沒什么影響。他不信自己這實力連個好些的大學都進不去。
關鍵在于李叔所說情況。
那位身死的巡夜人，究竟是能力特殊，還是存在外物干擾？
人已經被巡夜人帶走了，能力再特殊，也不至于成為異種偷跑出來吧。
他喉結浮動。
腦海中不斷閃過對方臨死前的灑脫，以及那阿飄的形態。
也或許有一種可能，是自己認錯了？
真是這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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