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
江游面色微變。
他剛想說些什么，那小腳忽然間消失不見，一切就像是錯覺一般。
江游端著酒杯的手用力了幾分。
“喂喂，江兄，杯子要炸了！”
黃厚出聲，拍拍他肩膀，江游這才回過神。
腿上那只小巧玲瓏的溫熱腳掌不知何時離開，唯獨剩下方才那令人心頭悸動且發癢的觸感，證明不是幻覺。
“江哥哥？”
蘇小萌也投來疑惑目光。
“沒事，繼續吃。”
江游重新夾起肉塊，放入嘴中咀嚼。
噴香汁水充斥口腔，令人心情緩和下來。
不管咀嚼多少口，其中帶來的味道都讓人沉浸其中。
集訓營食物都是超凡食材，乃是啟神軍團從各個文明中搜集到的精華物種。
風味極佳，能量豐富。
而這些食材，只要在集訓營內認真訓練，就能以極低的功勛進行兌換。
每人剛入營時，身份牌內都內置了少量功勛，完全足夠生活。
看眾人現在模樣，多半是打算今后認真掙功勛，然后兌換些寶物了。
江游粗略看了看可以兌換的列表。
生命果實這種東西……都在列表的下方位置！
再往上，什么能夠延長數百年壽命、大幅度提高資質的生命之水；
提高整個種族超凡資質的覺醒之鼓；
他甚至看到了兌換列表有啟源石的一縷氣息！
財大氣粗，獎賞豐厚。
換誰能拒絕？
方才的小插曲很快過去，眾人氣氛火熱起來。
準確說，江游和小蘿莉多數時間沉默，主要是那四人氣氛比較活躍。
一頓飯下來，給黃厚話匣子算是打開了。
“我跟你們講，你們都不知道我文明有多倒霉，兩百年前遇上深淵裂縫，異種降臨我們國家，然后全球聯合起來對抗異種，我們剛開始覺得沒啥的，不就是些奇怪怪物。”
“結果短短百年，就出現了許多五階異種，然后深淵裂縫越來越多，我們世界沒抗住，被拉進深淵。”
“后來在深淵里也不消停，費盡千辛萬苦勉強重新聚集在一起，我們國家面積縮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黃厚大吐苦水，“又經歷幾十年努力，終于誕生了我們自己的六階，結果沒高興太早，我們被一個叫瞳羽族的文明盯上，它們是極其強大的六階種族，至少對當時的我們來說是這樣。”
“……”
接著是文明怎么怎么不容易，艱難崛起，直到現在勉強站穩腳跟，好在被啟神大人的軍團發現，收為麾下。
他作為文明內為數不多的六階上位，要是戰場中表現良好，能夠幫助文明從深淵中脫困！
不管是回到陷落層還是虛空，總好過在深淵中那破環境。
“咱們情況差不多，只不過我們不是被深淵入侵。”
金發女艾莉蒂亞伸出舌頭，輕輕舔舐紅潤的嘴唇，“我們最開始被虛獸入侵，那種詭異裂縫從天際蔓延開來。”
“虛獸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你們應該知道，殺的越多，影響就越大。”
“僅僅五年時間，我們世界就被拖入虛空……哪怕被深淵入侵，都很少有五年就全部淪陷的吧……”
艾莉蒂亞面上浮現些許無奈，“好在被拖入虛空后，我們意外獲得了一份完整的超凡體系，能夠支持修煉到六階下位。”
“再之后就是一百多年的努力，種族擁有了第一個六階，我們能夠對虛獸發起反擊……”
黃厚先帶的頭，話題逐漸轉變為介紹起自己文明的情況。
“江哥哥，你的文明怎么樣啊？”蘇小萌忽而問道，“我能感覺到你似乎有心事。”
我特么為什么有心事你心里沒數嗎？
江游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倒是沒有直接發作。
眼前這個燒雞，不太對勁。
“是誒江兄，我能感覺到你有一股憂郁的氣質。”黃厚在一旁開口道。
一個個都快被啟神收買了，我能不憂郁嗎。
“我的情況嘛，其實就那么回事。”
江游平靜開口。
“一百年前我的文明被異種入侵，死了不少人，建立了一座座聚集地。”
“但是異種越來越多，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嘗試吸收污染。”
“啊？”黃厚驚詫，干干巴巴問道，“怎……怎么吸收？”
“直接吸收唄，難道你們不是嗎？”江游反問。
“當初深淵裂縫爆發，有一些文明遺骸落到我們國家，然后集結全球之力進行破解，研究出了一些凈化污染的裝置，獲得了些修煉體系。”黃厚欲言又止。
“那你們運氣比較好。”
江游笑了笑，繼續道。
“我們沒那好運氣，只能自己摸索。吸收污染會死人，那就死，死的夠多，就能走出來一條路。”
飯桌氛圍漸漸安靜下來，幾人停下咀嚼，靜靜聆聽著一段歷史。
“從無到有，大家都知道非常困難。每隔一段時間又會有新的裂縫爆發，涌現大量異種，沒辦法啊，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所以就接著死。”
“三級聚集地死幾十萬人，二級聚集地死百萬人，一級聚集地死千萬人。”
“打了五十年，整個南部打沒了，太陽熄滅了，所有人被迫北上。”
“世界進入深層陷落區，有個前輩用身軀融合禁物，當做太陽，在空中照耀了幾十年。”
“后來過了一段安穩日子，神眷降臨，祂要破壞我們國家，我們不讓，于是死了不少前輩，總算將神眷壓制住。”
“可惜好景不長，我們總是多災多難，自己內部人員出現問題，或者是研究六階道路不順……”
“又遭逢多名神眷降臨，死傷無數才將祂們殺死。”
“最后，遭逢虛獸，我為了對抗危機，在虛空中與敵人搏殺重傷，流落虛空。多年后，當我找到我的文明時，發現已經是廢墟一片了。”
除了最后一句話，其他都是大周真實的歷史。
江游和眾人情況都不一樣，自然不會暴露大周近況，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流浪者才好。
聽完江游講解，飯桌顯得有些鴉雀無聲。
他的講述并不復雜，眾人眼前卻出現了一幅波瀾壯闊的抗爭歷史。
“誒等等……六階神眷，你們從無到有的話，是怎么又是囚禁，又是擊殺神明的？”黃厚疑惑道。
“死的人夠多，神息數量就會減少。同理，抱著必死的決心，總歸有辦法殺死祂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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