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啥情況？”
江游打量著少女。
只見她面色蒼白的靠在床頭，正抱著一顆比臉盤子還大的生命果實小口啃著。
“唔……不知道，可能營養不良吧。”
隨著生命能量得到補充，她臉色迅速紅潤起來，總算是有個正常人的模樣。
“把手給我。”江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開口說道。
“吶。”
蘇小萌沒有多說什么，左手依舊捧著生命果實，纖細白皙的右手伸出。
江游手指搭了上去，近距離感受起對方體內狀況。
他不會把脈，這最多是通過階位賦予的感知力，探查生命狀態。
一番檢查下來，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江哥哥，我睡了多久？”
她開口問道。
“大概十個小時吧。”江游說道。
“好久啊。”蘇小萌將最后一點生命果實塞進嘴中，看起來頗為苦惱，“最近不知道怎么，大腦總是暈暈的，你該不會悄悄對我動手腳了吧？”
“我用得著悄悄？”江游狐疑，道，“你身體到底什么情況。”
“應該沒事。”蘇小萌聳聳肩。
她這淡定態度反而讓江游更加捉摸不透。
“不是，你怎么一點都不慌。你是七階啊，哪有七階隔三差五昏迷這么久。”
“都說啦我是偽七階，既然不是真七階，所以各方面差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蘇小萌淺笑道，“江哥哥在擔心我？”
“確實。”江游點頭道，“我擔心你身上染了什么隱蔽污染，別回來傳我身上。”
“切。”蘇小萌翻了個白眼。
她還想說些什么，吸了吸鼻子，“江哥哥，我又有些困了。”
“？？？”江游一腦門子問號，“你不是剛睡醒么？”
“我知道了。”蘇小萌思索道，“我可能在血浪域的時候受了重傷？”
“咱離開那都十幾個自然日了，你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些？”
“那我知道了。我的能力是魅魔種嘛，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調和，所以產生代價反噬了。”
“你給我老實些。”江游梆當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我說真的啊，污染能力本身都有代價，作為位格，我又怎可能完美融合。”蘇小萌看起來確實很困，眼皮子有些耷拉起來，“要不……試試？萬一我醒不過來，就沒機會了呢。”
“別說胡話，困了就睡吧，咱們再待兩天就離開。”
江游扶住她后背，令其平躺至床上。
蘇小萌強打起精神，睜著眼睛，難得如此近距離打量著身前面孔。
“別看了，睡吧。”江游稍稍后仰，面對熾熱且明亮的目光，他只得暫避鋒芒。
“江，你不覺得更像是童話故事了嗎，公主陷入沉睡，等待著騎士附身一吻，然后從睡夢中醒來。”
“吻醒公主的不是騎士，是王子。”江游提醒道。
“噢，是哦。”蘇小萌嘟囔幾聲，嘰里呱啦，江游沒聽懂說的什么。
她不再開口，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脖子，兩只小手就這么抓著被子邊，看起來嬌小羸弱。
江游坐在床邊，親眼看著她在短短幾分鐘時間，意識從清醒到模糊，最后陷入沉睡。
體內，體外，一切正常。
他伸出手，捏了捏……準確說是掐了一下蘇小萌手臂。
少女紋絲不動，完全沒有反應。
看現在這樣子，江游想做什么都不會遭到阻攔，雖說平日可能也不會被阻攔。
什么原因才會導致連續陷入沉睡？
江游倒是知道先例，比如曾經蘇見陽先生。
融合瞳種位格后，幾十年時間，不斷地在清醒與沉睡之間交替。
理論上，蘇小萌確實也有這個可能
看著小姑娘露出來的白皙臉蛋，江游眉頭緊鎖。
觀察一陣后，他走到屋外觀望起星辰。
“我已經想辦法假死，從神明陣營脫離，但短時間內仍然無法返回。”
“好消息是，等我這邊搞定，我應該能夠穿過防御層回去了。”
“現在位置我不好說，反正挺偏僻的。對了，我這里有不少動物，回來可以多抓幾只母狐貍給咱家那只作伴。”
“不知道你那邊怎么樣了，應該發展的不錯吧，不用求快，保持穩步前行即可。”
拿捏著禁物，猶豫片刻，江游還是道。
“我在這邊遇到了一個女孩……她很像筱筱，可又不太像。她記憶存在缺失，經歷過神明實驗。我在想，她體內有筱筱殘魂，又或者……”
“她這幾天莫名陷入沉睡，我仍未找到原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筱筱，曾經遠走的那批人如今身處何方。”
“消息存在延遲，當你收到消息可能已經是很多天后。放心，我們距離見面應該不遠了。”
“我這一切安好，勿念。”
傳遞回去消息，江游忍不住露出幾分焦慮。
這種焦慮，來自方方面面。
啟神的壓迫、虛空全面戰爭、昔日舊友情況不明。
當然，最大焦慮，原本是能力相關，只不過今天解鎖“審判”，讓他稍稍松了口氣——新位格比想象中還要頂。
望著漫天璀璨的星辰，他也忍不住浮現幾分困意。
閉上雙眼，令精神得到些許放松。
……
“咳咳咳！”
“咳咳咳咳！”
江游是被一陣劇烈咳嗽聲驚醒的。
他迅速恢復清醒，看向木屋。
轉瞬進入屋內，只見蘇小萌俯身在床邊，咳嗽中吐出幾口鮮血。
“喂？”
江游來到床邊，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我知道了。”她深呼吸幾口氣，勉強緩了過來。
重新靠在床上，沒有拒絕江游遞來的果子。
幾口下去，臉色重新恢復，緩緩道，“我的位格和階位都有些問題，這些隱患極深，在不經歷戰斗時還好，一旦直面大規模戰斗，就會暴露出來。”
比如說，大量與高階血種作戰、近距離承受血柱余波、承受江游與神眷戰斗的余波。
蘇小萌擦了擦嘴角血跡，精氣神表面看起來好了很多，“江，我都懷疑你有什么魔力了，這些內容按理說我不該清楚的，可跟在你身邊，腦海中不斷有記憶在解封。”
“這該怎么解決？”江游皺眉問道。
“小問題，最多是吐幾次血，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你確定？”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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