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仇的傷勢沉重,林天倫也不敢怠慢,急忙按照子明的要求將鬼仇的身體扶正。
子明的眉毛一挑,旋身坐下,雙掌凝起雄渾的掌力,宛如暴風雨般的拍打在了鬼仇的身上。
隨著子明的掌影紛飛,一股股裊裊的煙霧從鬼仇的頭頂緩緩的飄出,
鬼仇的一張臉也變的越來越紅,就好像是被熊熊大火炙烤著一般,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眉頭緊皺,鋼牙緊咬,顯然他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噗!”
片刻后,鬼仇的胸口猛的一挺,一道血箭登時從嘴里噴了出來,足足射出了數米遠。
這口淤血噴出之后,鬼仇的心身一陣松快,臉上的漲紅如潮水般的退了去,神情人為緩和,
沒有剛開始時那樣痛苦了,呼吸也逐漸的平穩順暢下來,
子明這才緩緩的收回了內力。
調息了一個周天,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鬼仇的內傷雖然沒有痊愈,但也好了個五成,行動己經不成問題,急忙從地上站起來,神色滿是復雜的看向子明,
想起幾天前,子明還是他的敵人,現在卻變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恩?鬼仇,還不拜謝教主救命之恩!?”
林天倫看到鬼仇直勾勾的看著子明發呆發傻,眉頭一皺,輕聲喝道。
“教主?”
林天倫的話讓鬼仇狠狠的吃了一驚,眼神中的迷茫之色愈加強盛。
鬼烈急忙湊到他的耳邊將他不知道的一切對他說了一遍,
聽了鬼烈的話,鬼仇的眼睛瞪的直如雞蛋那么大,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直到無意簡瞥到林天倫那有幾分嚴厲的目光,才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跪了下來,
振聲喊道:“屬下鬼仇,拜見教主!”
子明右手虛抬,一道柔和而又不可抗拒的力量,將鬼仇從地上拉了起來,說道:
“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
鬼仇謝過之后,林天倫急忙問了起來,道:
“鬼仇,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對方有幾個人?”
鬼仇搖了搖頭,神色一苦,說道:“對方就一個人。”
“就一個?你的武功得自我的真傳,放眼江湖也算的上一等一的高手了,能一對一打敗你的人,一定是江湖老宿。
他長的什么樣子?”林天倫皺眉問道。
鬼仇的神色更苦,低聲說道:“屬下無能,給門主丟臉了。對方并不是什么江湖老宿,而是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什么!?”
林天倫有些吃驚,道:
“江湖上竟然還藏著這樣的年輕高手?”
"江湖本就是藏龍臥虎之地,這并不稀奇。”韋金凡開口問道:
“鬼仇,你是怎么和對方發生沖突的?”
鬼仇使勁兒的皺了皺眉頭,緩緩的說道:
“我奉門主之令,查探隱匿在京城暗處的勢力,希望能找到當年盜天教的舊部,讓他們回歸本教。
前日,我終于探聽到一個消息,一支暗勢力正決定對龍家發動襲擊……”
“怎么,有人要對龍家下手!?”
子明聽了鬼仇的話,心中一震,忍不住打斷了鬼仇的話問道。
鬼仇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龍家是京城內的正道魁首,勢力很大,我覺得敢打龍家主意的人必定擁有著強悍豹勢力,很可能是我們盜天教的分支。
所以就秘密探查,想要查明對方的身份。
可是不曾想,卻在無意間露了行跡,遭到對方的連環追殺。
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逃脫,卻沒成想在回來的路上,對方派來的一位頂尖高手的堵截。
對方不等我說話,上來便殺。
我見他年紀與我相仿,心中不忿,就和他斗在了一起。
我萬萬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在我之上,我們斗了百八十個回合之后,我內力不繼,被他抓住了空檔,重創至此。
如果不是我機靈,躲的快,也許我就見不到門主還有教主了。”
“你可認出那年輕人用的是什么武功路數?”
林天倫沉聲問道,鬼仇沉吟了半天,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那人的武功詭異邪門兒,威力超群,卻是不知道屬于何門何派。”
林天倫聽了忍不住心中一怒,喝道:“真是沒用!被人家打了個半死,結果還不知道人家用的何種武功。
我盜天教的威名豈不是全讓你給丟盡了?”
林天倫的話讓鬼仇的面色一陣尷尬,低下了頭。
子明說道:
“林先生,這也怪不得鬼仇,他己經盡力了。”
林天倫長嘆了一聲,道:“我也不是真要怪他,我是恨鐵不成鋼那!”
子明笑了笑,眉頭皺了起來,幽幽的說道:
“這些人竟然敢打龍家的主意,看來的確不簡單。
要知道,現在葉一針與杜妙生兩位江湖名俗都在龍家,再加上龍千秋,
三位超級高手聯合起來,那可不是好相與的,這些人不是吃了豹子膽,就是胸有成竹,有致勝的把握。
不管怎么樣,來者不善,龍家己經陷入到了危境之中。
子明的心中隱隱的開始為龍家擔憂了。
沒有注意到子明面上的擔憂,林天倫道:
“龍家是江湖正道的一面旗幟。
若是真的能被鏟除,那對我們盜天教倒是去了一個強敵,也算是件好事。”
林天倫的話讓子明的心中一沉,臉上滿是不悅的說道:
“林先生,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之所以答應擔任盜天教的教主,并不是要帶著盜天教稱王稱霸,
而是要讓所有人都認可盜天教,使得盜天教成為堂堂正正的名門大派。”
林天倫愣了愣,問道:
“那教主您的意思是……”
子明眼睛一瞇,看向鬼仇問道:
“鬼仇,你打聽到對方準備什么時候對龍手了嗎?”
鬼仇點了點頭道:“明天晚上!
好像明天晚上,龍千秋,葉一針和杜妙生三人將會離開龍家,去赴什么約會,他們就會挑在那個時候動手,殺光龍家滿門!”
子明聽了心中一震,仔細算了算,今天剛好是四月的最后一天,距離五月初一七的五老峰頂之約剛好還有一七天。
龍,葉,杜三人都是五老峰人會的召集人,要先去打點布置一切,算算也該明天動身了。
子明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恨恨的說道:
“好啊,這些人還真會算計,挑了個這樣的良機。”
隨后看向林天倫說道:
“林先生,我要借你的這支近衛軍一用!”
林天倫想也不想的說道:“教主何出此言。
他們己經入了盜天教,便是您的手下,任憑您的指揮。”
子明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要救龍家!”
“救龍家?為什么,龍千秋可是盜天教的死敵啊!”
子明的話讓林天倫吃了一驚,忍不住急聲道。
子明凝聲說道:
“冤怨相報何時了,盜天教要光明正大的立于天地之間,首先就要放棄仇恨。
仇恨只會讓彼此間的距離更遠。
再有,江湖正道和魔道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何為正,何為魔?
順應天命,以仁待物,這就是正。
倒行逆施,罔顧天倫,這就是魔。
正與魔相異相存,相對而生,看起來徑渭分明,其實卻是一念之間。
一仁成道,一惡成魔,往往要看人自己如何把握。
縱觀我盜天教的過去,別人把我們當做魔,也不是全無道理。
盜天教行事向來陰損,視殺戮如兒戲,更是睚毗必報,得理不讓人,如果這種作風不改變,也許盜天教永遠都不能以江湖正道自居。”
子明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卻并沒有給林天倫帶來多人的震動。
說實話,林天倫還真的不屑以江湖正道自居。
在他看來,江湖正道規矩太多,束縛太多,就像是過去的秀才,迂腐得讓人厭惡。
哪有他們盜天教行事來的爽快,恣意恩仇,無拘無束,那份灑脫,那份豪邁,才是真正的江湖兒女給有的生活。
這一點,他和韋金凡的看法倒是相似。
但是現在子明是教主,教主的話就是命令,兩人心中雖然有著不同的看法,但是卻不能不聽從子明的決定。
退到了一旁,靜默不語。
林天倫雖然面沉如水,內心的痕跡不露于色,但是從他的眼睛中,子明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真實想法,心中不由得一沉。
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憑借幾句話就會發生改變的,急也急不來。子明心中暗嘆了一聲,振聲說道:
“鬼烈,你從近衛軍中挑選五十名頂尖高手,明天晚上聽我調遣。”
鬼烈身子一板,高聲喝道:“屬下遵命!”
子明雖然到現在也沒有認祖歸宗,在嘴上叫龍千秋一聲爺爺,但是在他的心中,他己經將龍家當成了自己的家,當龍家人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眼見著自己家有難,子明怎會袖手旁觀。憋著一口氣的要將膽敢侵犯龍家的宵小之徒,一網成擒。
正當子明腦海中思索著明天晚上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起,一個負責望風的手下疾步走了過來。
來到林天倫的身旁,在他的耳旁輕語了幾林天倫的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子明,說道:
“教主,好像有人正在找你,而且來者不善!”
“找我?是誰?”
子明的心中一陣迷惑,而就在此時,一把熟悉的吼聲從基地上傳了下來,韋金凡道:
“好像是我的兩個徒弟,如柏和如松。”
子明微微一笑,說道:“他們兩個怎么找到這兒來了?走,上去看看!”
說完,子明一閃身,直向著基地的入口掠了過去。
林天倫將基地的入口設在了自己的書房里,所以當眾人走出基地的時候,正是在林家別墅里,
透過窗戶的玻璃向外看去,果然看到如柏和如松師兄弟兩人,正站在那里。
子明剛準備要走出去,忽聽到白如松的吼聲傳來:
“陸子明,你這個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的東西,有種你就出來,和我們決一死戰。
我們知道你就在里面,再躲也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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