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事,就得有個做事的樣子。
陸子明在這里呆了一上午,伏案專心研究自己所屬的職能。原本還想著很難做,當他真正了解之后才發現,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技術。
學習能力不錯,一上午的時間,基本上已經弄懂這里的工作流程。
中午吃過飯,下午上班時,戚不古敲門進來,雖然壓抑,但陸子明還能看出他眼底深處的怨恨。
“陸隊——”
戚不古強扯嘴角,擠出一絲笑意,佯裝客氣的說道:“紀局長讓您過去一趟——”
紀局長?
陸子明擰眉,這里是執法局,他說的局長當然指的是這里的局長。
之前他還在奇怪,按說來這里上班,至少也應該應該見見最大的領導才是,不過現在叫人,也算不遲。
“好的。”
明知道眼前人對自己的客氣是裝模作樣,陸子明還是好聲詢問。
“局長辦公室在哪里,麻煩戚副隊長帶我過去——”
戚不古點頭,轉身朝外,陸子明跟了上去。
局長在最高一層,原本戚不古還想著要請陸子明坐電梯,不過一層的距離,值不當,便走了樓梯。
一路被引領,來到寫著局長門牌號的門口,戚不古離開,陸子明整理一下心情,抬手叩門。
令他驚訝的是,‘請進’這兩個字的說出者,竟然有些耳熟,疑惑的推開門——
正對著門,靠窗邊的位置,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怎么是——你?”
他驚呼出口,因為對方居然是他昨天剛剛見過面的姜好好的母親——紀照清。那個四十多歲,留著精練的短發卻風韻猶存的女人。
她正伏案而坐,抬起頭,面容平靜,眼神里卻有隱隱的笑意。
“怎么?難道不像嗎?”她眉頭一挑,望著陸子明似笑非笑的問道。
陸子明一臉迷茫,當時紀照清說幫他找工作的口氣,可是完全沒有為自己找下屬的感覺。
“像——”
陸子明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正色回應道:“局長好!”
紀照清見狀,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似是對他的反應和應變速度感到贊賞。
“怎么樣,還適應嗎?”
陸子明苦笑著搖頭。“在這里,壓力太大——”
“你不用謙虛!”紀照清帶著欣賞的目光說道:“上午你在樓下的舉動,我都看到、聽到了,你做的不錯。”
剛到就來了一個下馬威,加上如此年輕的年紀,確實難得。
這樣的回答,陸子明眼神里有的不是驚訝,而是釋然——
心里暗道:難怪早上的時候,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原來是被人監視了。
呵——
等待了片刻,他苦笑道:“剛來這里半天,就給自己拉來這么多仇恨,,以后走路可要非常小心,弄不好就被人捅死了!”
他在監獄里見識了太多的人性,人為了活命,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今天這三個保安因為自己丟了工作,難保不會有人懷恨在心,想著報復自己。
豈不知,這樣一說,反倒令紀照清對他更加贊賞,不光有制人之能,還有如此深究的考量,這個年輕人真是不一般——
這樣想著,她對陸子明的期望變得更高了。
只是嘴上,還得用激將法。
“怎么,你怕了?”
陸子明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這是激將法,但心里還是下意識的涌現出一股逆反的情緒做抗爭。
呵——
他苦笑道:“當然會害怕,只不過您和好好幫了我很多忙,于情于理,都要做好這份工作。”
“你是出于報答的心理?”
紀照清凝眉反問,看到陸子明的表情,隨即嘆道:“好吧,不管出于什么心理,我都要提醒你,這里的情況有些復雜,以后——可能有很多麻煩,特別是副局長,你需要小心應對,切記不可亂來,遇到搞不定的情況,就來找我!”
通過上午的情況,陸子明已經發現這里的情況確實復雜,似乎這里有派系之爭,這或許也是紀照清找自己來的原因。
————
————
“人呢?”
一個身穿軍裝,留著短發,滿臉威嚴的年輕男子望著面前的警察局長問道。
對方很是恭敬的回答。“在拘留室!”
“帶路!”
那人手臂一揮,帶著身后的兩名臉上涂著油彩、荷槍實彈的特種兵朝大踏步走去。
比他年長很多的警察局長沒有絲毫不滿,連忙轉身跟了上去。
一路往前,來到了地下拘留室。
兩排林立,其中不乏有關押的人,在最里面,一間特別的鐵房內。
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為這一間是純鐵皮的房子,中間焊著的剛進像嬰兒臂膀那么粗,除非帶著切割器,否則的話,單憑個人的力量想從里面逃出來,簡直是白日做夢。
打開了房門,里面的狀況更是令人震驚。
兩個被施加了重刑的人被關押著,手上、腳上都戴了鐐銬,根本無法動彈。
“就是他們兩人——”
帶著乳白色眼鏡的警察局長望著那名威嚴的軍人躬身介紹。“試圖通過去往東島的貨船偷渡,被我們發現,抓了過來,已經檢查過,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證件,不過聽他們的口音是東島人。”
“嗯!”
威嚴男子點頭,邁步上前,這時,警察局長連忙開口提醒。“小心,這兩個人功夫很高,在抓捕的過程中,打傷我們很多警察——”
他的話,并沒有讓威嚴男子止步,后者上前,打量了兩人片刻后,望著一人沉聲詢問。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偷渡去東島?”
呵——
其中一人,毫無畏懼,反而一臉冷笑的傲然回應:“笑話,我們是東島人,當然要回東島了,至于偷渡,是因為我們的護照遺失!你們憑什么抓我們,趕快把我們放了,要不然,我們東島的大使館追求起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威嚴男子聽了,卻是一聲冷哼。“在我們華夏的土地上,還輪不到你們東島來做主!”
言罷,他望著旁邊的警察局長吩咐。“將這兩個人裝上車,我要帶走!”
“這——”
警察局長聽了,一臉難色的說道:“這——不太好吧,他們畢竟只是偷渡而已,做些處罰,然后交給他們的大使館就好了,我們這樣,好像不妥吧?若是被東島的人知道了,只怕會影響兩國的關系,這畢竟是國際時間,還需要慎重考慮!”
那兩個東島人聽了,也很是神氣的回應。
“趕快把我們給放了,你們沒權力這樣對我們!”
反觀威嚴男子背著雙手,非但絲毫無懼,眼神里還有一絲殺機閃過——
“住嘴!”
他冷聲斥責后,朝身后的人吩咐。“將他們帶走!”
身后的士兵,是無條件執行長官命令的,在威嚴男子話音落后,立刻上前。
“這——”
警察局長見狀,為難開口。“是不是不妥?”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后續的事情我來處理!”他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后者聽罷,見對方生氣了,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人被帶走,裝上車,拉到另外一個地方。
頭套被摘掉,眼前是亮的睜不開眼的白熾燈。
“現在,你們可以說了——”
威嚴男子屏退左右,望著那兩個已經被除去所有枷鎖的男人。
“好。”
兩人對視了一眼,竟然同時眼神里寒光劃過,突然猛攻眼前的威嚴男子。
那人卻并沒有慌張,而是一臉慍怒的斥責。“不知死活!”
幾招之后——
“你們兩個人的武力不錯!”威嚴男子捋了捋衣袖,稱贊過后,隨即眼神一凜,殺機盡顯。“但也僅此而已!”
下一刻,他主動沖了上去,身手卻是凌厲以及!
兩名東島人雖然很是勇武,但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二十幾招過后,雙雙被擒。
“想不到——”
其中一個鷹鉤鼻的東島男子感嘆:“想不到華夏的軍人竟然這么厲害!”
“你們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威嚴男子負手而立,宛若天神。寒聲道:“跟你們說件事,你們前幾天打往東島的電話被我方截獲!”
“什么?”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兩個一直囂張的東島人大驚失色。“我們說的事,你都知道了?”
“不錯!”
威嚴男子點頭承認。“把你們所有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可免一死!”
“你敢殺我們?”
另一個東島人一臉惱怒的說道:“你若是敢動我們,我們的組織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論你在華夏是什么職務,必定經歷比死亡還要可怕的遭遇!”
呵——
威嚴男子轉過身,一聲冷笑,對他們的說法嗤之以鼻。
“看來你們還不愿相信自己的遭遇!——我們華夏古代有很多刑罰,雖然現在早已經被廢止,不過你們若不配合,我不介意在你們身上重現——”
“你敢?”
那個鷹鉤鼻的男子大吼著說道:“我們可都是東島的公民,就算偷渡也不能遭受這樣的懲罰,你是個軍人,更不能妄動私刑!”
“看來——”
威嚴男子壓低了聲音,里面帶著絲絲滲人的寒意。“你們是在考驗我的膽量!——我要讓你們明白一件事,我是軍人,同時也是魔鬼!可以讓你們經歷比死可怕一千倍的事情!”
說著,冷聲朝外面吩咐。
當外面的人走進來,片刻之后,房間內便傳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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