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亦文講話的時候,老聾頭兒早在下邊坐不住了。
礅了幾回筷子后,終于忍不住了,指著錢亦文問了林久勝一句:“這是誰呀?白話完沒有呢?能動筷子了嗎?”
老聾頭兒是真聾,對于聲音,一點感知也沒有。
自己聾的人,八成都懷疑別人也聾,說話的聲兒賊大。
就像……就像你戴著耳機和人說話,總能嚇人一跳一樣。
老聾頭兒一句話,當時就蓋過了錢亦文的風頭。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錢亦文笑著說道:“大爺,吃吧。就算我沒說完,也不耽誤你吃!”
老聾頭兒一臉茫然。這話讓他說的,完全聽不進去……
林久勝見了,伸出兩根手指做剪刀狀,同時嘴巴微動。
老聾頭兒頓悟,果斷出手,穩穩一筷頭子,夾起三片肉來……
這一頓飯,大伙兒吃得心里踏實,也痛快!
豬肉酸菜燉粉條子,拿盆盛上來,上面飄著一層亮汪汪的油花兒,看得人直勁流口水;
雞刨豆腐,白嫩細碎。寸許長的蔥段,全是葉子。
一大勺子辣椒油,堆在盤子正中間。紅的鮮亮,白的晶瑩,綠的……綠的賊綠。
看上去對比強烈的色彩,恰如質樸的人生大道理一樣——一清二白,又不失熱情;
干豆腐炒青椒,鮮肉爆鍋時煸炒出的油,均勻裹滿在食材外邊,油光光閃著晶瑩的華彩,點燃著每一位食客眼里的欲望;
土豆燉茄子,茄子是現摘的,土豆那可都是剛從壟幫子上摸的大個兒鬼子紅。
富含淀粉的紅皮土豆,講究的是拿刀錛塊兒,不能切。切,就傷了靈魂了……
黃瓜、大蔥、香菜和生菜,那都不算菜。
這頓飯,錢亦文也吃得格外香。
不過,整個過程中,錢亦文的危機感爆滿,總有不快點下手就撈不著了的感覺。
吃過了飯,老聾頭兒習慣性地起身收拾碗筷。
打了個嗝,一抹嘴,念叨了一句:“土豆燉茄子,撐死老爺子……”
“大爺,你回屋睡一覺兒吧,我們幾個收拾就行了。”秀兒見老聾頭兒一把年紀了,不忍讓他跟著忙活。
老聾頭兒聽不見,但明白了秀兒的意思。
笑笑說道:“多少得干點兒。要不,真就成了吃閑飯的了。”
大家去宿舍午睡了,錢亦文讓林久勝把會種藥的幾個老頭兒召集到一塊兒,給他們看英子收上來的種子。
“這么多,采來可得點兒好工夫。”林久勝感嘆道。
錢亦文笑道:“都是我媳婦兒花錢買的。”
“這玩意兒還用花錢買?你早點兒說,這么多閑人,都上山擼去唄!”其中一個老頭兒說道。
錢亦文想:早說?之前對于柞樹溝,我還沒我媳婦兒熟呢。
“這是老孫頭兒,種藥的事兒,他最在行。”林久勝介紹著。
“孫大爺,這種藥的事兒,以后就得靠你帶著大家一起干了。”錢亦文向老孫頭兒伸出了手。
老孫頭兒極其別扭地和錢亦文拉了拉手后,開始以專業眼光,查看起種子來。
“不賴!”看過之后,老孫頭兒說道,“這么多,都不用育苗了,直播都能種不少地了。”
錢亦文想了想,問道:“孫大爺,育苗不是省種子嗎?”
老孫頭兒看了他一眼,說道:“黃芪,得育苗。像這黃芩、桔梗,得直播,育苗移栽太費工,而且移栽的容易傷根。一旦傷根,那就光長須子,不長主根了。”
懂行!
“這要是直播,可得不少地呀!”林久勝說道。
“林場長,那咱們就抓緊時間先把地都收拾出來吧。”
林久勝看了看錢亦文,說道:“看來,你是沒伺候過地吧?這些種子,怎么著也得種兩坰地。那老撂荒地,光靠那幾個人,一天能摳出來多少?”
“咱不能光靠人,得多依靠拖拉機呀。”
“這倆小四輪子,白扯,沒勁兒。”林久勝說道,“我聽修車的說,好像說什么拉缸子了,說是缸子和塞子都得換,還得重新帶環兒……”
錢亦文沒忍住,笑出聲來。
說著拖拉機,你怎么還干婦科去了呢?
“林場長,那是缸筒和活塞都不行了。我家有一臺新的,我回去把它開來,放在山上用吧。”
想了想說道:“這兩臺,也得找師傅修修。我看一吃硬就咕咚咕咚冒黑煙,那是燒機油啊!”
“看不出來呀,啥都懂啊!”林久勝贊了一句。
錢亦文想,柴油車,還是知道得不多。要說懂,那還得是汽油的。
“林場長,你明天安排兩個人,先平一天畦。干一整天,記個數,看一天能平出多少來。過兩天我來,咱們再定一畝地給人家多少錢。”
林久勝答應過后,又接著問道,“你這就要走?”
“我把他們幾個留下,先在這跟你忙活兩天。”錢亦文說道,“我得去縣里一趟。捅了個馬蜂窩,我總得看看有多少蜜呀……”
“嘿嘿,你這三桿子,打得可是真有點狠……”
“林場長,沒點力度,能有效果嗎?”
林久勝猶豫再三,問了一句:“那個老聾頭,咋辦?”
“嗯?”錢亦文一愣,“啥咋辦?”
林久勝低著頭說道:“你那三桿子打跑的,人家好歹不吃鹿場的飯。可這老聾頭可是不干啥活兒,還得天天吃飯的。”
“林場長,這個老聾頭兒,啥情況啊?”
“沒兒沒女,就一個出五服的侄子,算是近人兒了。咱柞樹溝沒有敬老院,鄉里就把他給安置到這兒了。”
錢亦文問道:“那別的鄉鎮,不是有敬老院嗎?”
“嗐,別提了……”林久勝說道,“去年,村里把他送到良種場那個敬老院了,待兩天半就跑回來了,說跟那幫不認識的人說話費勁。”
錢亦文琢磨了一下,笑著說道:“林場長,你咋說人家不干啥活兒呢?不是還能收拾碗筷嗎?”
“可這……”
“林場長,那么大歲數的人了,能吃多少?咱這么大個場子,還差他那一口飯嗎?再說,等咱干大了,看攤兒,不還得一個人嗎?”
林久勝的雙眼,亮了起來,抓住了錢亦文的手說道:“這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呀!”
“啊?”錢亦文有點懵。
“錢場長,我就是他那個剛出五服的侄子……”
“你看看你,既然是你家人,你還跟我兜這圈子干啥呢?”錢亦文責怪道。
林久勝憨笑一聲,說道:“你剛剛立了規矩,而且還讓我管事兒,我哪能帶頭壞了你的規矩?”
錢亦文拍了拍林久勝的肩頭,說了句:“誰還沒有老那兒天呢?”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安慰林久勝,實際上,卻是說給自己聽的。
老聾頭兒老了,沒一點家產,林久勝都能想著給他找個養老的地方,不錯了。
自己躺在那搶救的時候,身邊可是一個姓錢的都沒有。
萬貫家財,全捐給了自己成立的兒童防走失平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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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