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果出事了。
一顆子彈擊穿了她的小腹。
消息是宮亞楠告訴梁賢的，梁賢心急如焚，原本他在洋城還有其他工作，比如要去“福事來”vcd制訂下一步廣告宣傳計劃，還有對楚軍“莫奶山”普洱茶加盟店的實地考察，這些事，他都放下了。
宮亞楠也不知道詳情，她準備從京都出發趕回理關市。
對于梁賢來講，現在什么事情都沒有茹果這件事重要，他恨不得肋生雙翼直接就飛到理關。
理關有機場，但不是民用機場，是軍用機場，理關機場軍改民還要到2005年以后。梁小只能坐飛機從洋城飛往滇市，再想辦法從滇市趕往理關。
十來個小時的奔波，梁賢找到了理關人民醫院，兩名警察在重癥監護室站崗，重癥監護室又稱icu，是無菌病房。
兩名警察聽說了梁賢自報的身份，也僅僅只讓他隔著玻璃看了一眼，茹果身上插滿管子，病床很高，梁賢看不清楚茹果的臉，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愛人正躺在那張床上。
在警察的提示下，梁賢來到茹果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圍住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這位醫生正在向眾人介紹病情，醫生對面坐著一位身穿便服的男人，男人五十多歲，身形筆挺，鬢發微霜，滿臉嚴肅，不怒自威，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久居上位之人。
梁賢進來，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現在能進入這間辦公室的都是與茹果關系匪淺之人，屋里的人都安靜的聽著主治醫生的講解。
主治醫生說道：“這枚子彈是從小腹呈75度角鉆入體內，萬幸的是彈頭避開了雙腎、胰腺等重要器官，直接從尾椎骨下方嵌入盆骨，雖然子彈避過了中樞神經，但子彈的空腔效應對子彈經過的器官組織還是造成了極大的損傷，這里最嚴重的地方有兩處，一是子彈擊穿了患者的子宮，造成盆骨腔內出血，我們也及時給患者進行了止血，同時輸血1200cc，手術的后遺癥可能會對患者今后受孕有影響，具體有多大影響，這還要等患者治愈后再做評估。
第二個嚴重的地方是在彈頭上，彈頭嵌入盆骨達15毫米，這就意味著子彈現在卡在盆骨上，以目前我們醫院的醫療水平，還沒有合適的辦法將子彈取出，只能采取保守治療，然而，彈頭是異物，卡在骨頭上必定會被患者自身免疫系統所排斥，如果彈頭沒有及時取出，很有可能會誘發骨膜感染，甚至白血病，所以，我個人的意見還是要及時轉院，將彈頭越早取出對患者越好。”
主治醫生對面的男人雙眉緊鎖，他思索了一會兒問道：“請問邢主任，如果轉院您覺得應該轉到哪所醫院?”
邢主任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定省人民醫院的設備是定省最好的，只是這里的醫生在處理應急槍傷方面經驗不足，可以邀請部隊96醫院的大夫聯合會診，把握比較大一些……”
刑主任說完后又有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對面的男人眉頭微皺了一下說道：“刑主任，我是茹果的父親，有什么事不妨直說。”
刑主任尷尬地笑了笑道歉道：“對不起，茹先生，是這樣的，我的研究生是在魔都東南醫科大就讀的，東南醫科大是部隊醫學院，常年處理各類槍傷，我的導師艾文啟教授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只是這里距離魔都太遠，而且患者也經不起這么遠距離的顛簸，所以我沒說出來。”
茹大海聽完刑主任的解釋，臉色一緩說道：“那可否請艾教授到這里或者是到滇市會診?”
刑主任搖搖頭說道：“東南醫科大學進口了一套微創內窺手術設備，是目前國內最先進的手術設備，沒有這套設備，艾教授過來也只能采取開腔手術，這對患者的二次傷害依然很大，并非最好的治療手段。”
刑主任屬于技術干部，考慮問題總是從技術角度出發，并沒有去想達成這類效果的現實難度。
辦公室里的人全都沉默不語。
茹大海又是眉頭緊鎖，在這間辦公室內茹大海與茹果的關系最親近，本人也是魔都市副部級的領導干部，所有人都在等茹大海做決定。
梁賢插言道：“可否請民航公司派一部專機到理關機場，所有費用由我個人來承擔。”
梁賢的話音剛落下，在場的警察領導和茹大海都像看傻子一樣地看向梁賢。
讓民航公司派專機來理關，你以為你是誰，是中央領導嗎?年輕人的口氣可真不小。
其實民用航空器租賃業務在20世紀60年代就被世界航空公司普遍采用，國內航空公司在70年代加入了世界民用航空協會，同時也就開發了此類業務，只是在當時，坐飛機本就是非常奢侈的出行手段，國內更沒有人敢想能夠包機出行。
梁賢之所以敢在此時提出這個意見，是當年他聽說過港城李超人在沒有購買私人飛機前到內地出差，曾經多次向南方航空公司進行包機，他李超人能包機，我為什么就不能，不就是多花錢嗎?為了茹果，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梁賢擠過人群，來到茹大海身邊，他向茹大海自我介紹道：“茹叔叔您好，我叫梁賢，是茹果的男朋友。”
茹大海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任何父親在面對女兒的男朋友時，都有一種天然的敵意，這是與自己爭奪女兒的男人，即使不喜歡，但也不便主動流露出敵意。
梁賢可沒有想那么多，他對茹大海繼續說道：“港城李超人每次去京都都是從港城包機過去，無非是多花些錢，我還有些錢，為了茹果，花再多的錢也值得。”
然后，梁賢又對著房間里的領導抱拳說道：“不知哪位領導與航空公司打過交道，還請代為聯系一下，無論多少錢，都由我來想辦法。”
茹大海眼前一亮，對身邊的秘書說道：“你和東方航空的廖總聯系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包機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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