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的一次散心,確實使得不少想法重新涌上心頭,而又似隱隱尋到了一些突破契機,似乎只在剎那。

    此時距離除夕時間并不久了。

    夏白每日正常的完成造化帝刀的修行。

    然后便是外出咸陽,在街頭巷尾漫步。

    中間又是遇到了小敏幾次,便是被推攘著去看她的歌舞。

    而經過上一次事件,那許伯、梆子等人也不敢再給他臉色了,只是卻也遠遠避開,似乎在謀劃著什么。

    夏白并不在意,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需以力量為基的,沒有力量,什么都不是。

    這般過了七日。

    在大雪飄落的時候,夏白突破了。

    其實這不過是三品向二品的過渡期間。

    他早已達到二品沉山水準,只是需要一點緩沖時間罷了。

    夏白只覺自身更為協和,五感愈發清明,甚至預感也得到了寫無法言明的強化,這便是對于事理大勢更為敏銳了。

    而他體內原本流動的玄氣也變得更為凝固,如若實質。

    運用刀德經的操縱物體的手法則變得更加靈活。

    原本只能醞刀氣于物,現在卻可以將玄氣如觸手般伸出,攬住物體,如同傳說里的妖術般,進行短時間的操縱、變向,轉彎都可。

    但這卻是極其消耗內力。

    摘下一片長青積雪的葉子,抖落其上壓著的一層銀白,在屋舍之中,雙指飛葉,刀氣醞釀其上。

    呼!!

    飛葉鋒利劃破冬日空氣,但卻在半空詭異地轉彎,繞了個半弧,力道不減,向著另一方向射去。

    但未曾勢盡,竟又是一個轉折,啪地一聲落在了夏白手中。

    如是有夏白同一級別的高手在此,怕是可以隱約感覺到一根觸手般的玄氣線,正纏繞在那綠葉之上。

    這所有的拐彎、繞道,都是這線所為。

    “唔...竟然可以控制到這種程度。”

    這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驚喜。

    隨即,夏白又嘗試了尖木,短刀以及其他物件,然而在現實世界質地越是沉重的物品,進行操縱越是困難。

    因為刀氣的增強,造化帝刀也獲得了提升,但是其中的龍氣是不增不減,而綠色的生機之力也是同樣如此,顯然因為這兩種氣息是外力所致。

    “既然刀德經的作用是賦予刀氣,那么那白起的神機罩,生生不滅太陽神功,同樣是從靈氣復蘇時代的空白歷史中所得,他的作用應當是...”

    夏白細細思索著太陽神功生出的與自己三色玄氣對抗的火焰,那火焰并非尋常之火,而是在極熱的溫度下蘊藏著生靈。

    “應該是一種攻擊性的作用,下次用那奇怪的數據觀察一下好了。”

    作為武者,夏白用了幾次那數據之后,總感覺有些不適應,當武道、輸贏,通過威脅度揭露出來了,這對于心境的發展并不好。

    譬如說看到威脅度為1,他就會自然而然的生出松懈之感。

    看到威脅度為7以上,則會先是氣勢弱上幾分。

    這種心態是要不得的。

    武道之路,本是逆天而上,狹路相逢,唯有忘生。

    坐屋內,聽雪落。

    而腳步聲響起,在庭院留下一線腳印,侍女撐紙傘,提宮燈,隨行在太子身側,然后在登上木階后,就站在一邊,看著太子進入了項白屋中。

    “老師,如何?”

    這段時間,嬴政一直未曾打擾項白,因為他也得到曉除夕前三日宴會沖喜的信息,大戰在即,他不能慌。

    加上法家和黑熊衛的信息反饋,嬴蕩府上近日匯聚了不少劍客,比武擊劍,好不熱鬧。

    太子哪里還不知道,這事兒真被李斯猜中了。

    嬴蕩這不只是在招人,還是在挑人。

    “老師,此戰我們必須要勝!”

    嬴政握緊了拳頭,“屆時如是三人,我會派出老師,龍然天師父,還有黑熊衛統帥蒙驁,如是一人,那就煩請老師了。”

    太子目光幽然,“而我那王兄,他派出的人我也大概探測到了,白起必然會出場,第二人也幾乎是確定了,那是鬼谷學派剛出山的一名弟子,名為蓋聶,這人境界不知,但劍術極其高明。”

    “蓋聶?”

    夏白想了想,風云豪俠榜上似乎沒有任何此人的信息。

    隨即也是釋然,畢竟風云豪俠榜是以明面的事跡作為參考而設定的,這蓋聶之前一直在深山修行,未曾上榜也屬正常。

    夏白隨意安慰了嬴政幾句,但太子確實有些緊張,走時又說:“老師如需什么,一切盡管和我說。”

    ...

    日子接近。

    而隨著庭院外的馬車輪轂聲響起。

    黑暗里,夏白睜開了眼,拿起膝上長刀,再抄過一襲主色為黑的華麗錦服,便是出了門。

    馬車在外恭迎多時了。

    如此太子府的人攜帶著禮物,便往秦王宮而去。

    酒宴擺設,賓客入座。

    寒暄,三兩句話。

    秦王坐上主座,雖似是紅光滿面,但無論是夏白還是白起,亦或是有些武學修為的人都能看出,秦王可能不行了。

    也許今日,就是決定這未來秦國歸屬之時了。

    因雪依然紛揚,地面銀裝,所以宴席自然是設在架設地龍的暖殿之中。

    殿堂空間極大。

    沒多久,就是月兮歌舞團的人上場了。

    許伯陪著笑跑到了嬴蕩身邊,他是嬴蕩找來的,自然對這位王長子感謝不已,說不得此番嬴蕩或是王長子這邊的哪個宗親看上了鳳菲,或是二小姐柳淑,他也可以順水推舟,將兩人送入權貴之家。

    兩位小姐得了好處,結束了四處巡游,自己也能得到不少好處,當真是雙贏。

    至于兩位小姐愿不愿意,他就管不了了。

    畢竟這等事情,如是木已成舟,女人又能掀起什么浪花?

    歌舞漸起。

    鼓聲奏鳴。

    金碧輝煌的秦王殿中,載歌載舞,香氣繚繞,熱鬧非凡。

    嬴蕩平日里見慣美女無數,雖然鳳菲貌美,但卻也沒什么心思,倒是宗親里有人眼睛亮了起來,側頭問身邊之人“此女是何人”。

    這些都被許伯一一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只待宴會結束后,就是去拜訪商議。

    歌舞結束,便又是穿著粉色輕紗的小女孩登場,項目則是雜耍。

    夏白前些日子去了月兮歌舞團幾次,自然知道小敏會表演這個節目,卻見舞臺中央,小女孩頭換了身衣衫,粉紗,舞裙,露臍,踩踏在球面上,雙手執扇,白貓卻是極其默契的隨著她越發高難度的動作,而跳上跳下。

    見到這小女孩窈窕,未曾發育的身子,嬴蕩莫名的來了感覺,便是低聲問這月兮歌舞團的對外聯系人,“這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許伯眼睛一亮,急忙道:“回稟王子,此女名為宋敏,原是宋國大將軍子女,只是敗亡之后,便是落魄街頭,然后被歌舞團收留。”

    嬴蕩呵呵笑著,眼珠子也不離這小姑娘:“原來也是貴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