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心和李美欣兩個跟著安保的車回礦區去了。
張鐵軍和周可麗帶著周媽又回到商場這邊。
這下就有時間了,周可麗拽著老媽在商場里逛起來,從一樓逛到三樓,給周媽周爸買了幾身衣服,睡衣內衣拖鞋這些都買齊了。
還去看了床上用品和窗簾,被褥。雖然尚品不經銷家具,但是有布藝沙發和膠邊實木茶幾賣,周媽還看中了。
這個實木布藝沙發本來是擺在這里搞氣氛的,搭配窗簾也能讓顧客坐下來歇歇腿兒喝口水,結果就有人看中了要買。
要買……那就賣唄,賣什么不是賣?
于是就多了這么一個不是生意的生意。
茶幾就是給沙發配套的,放點東西,有一次有個顧客帶著小孩兒,頭不小心磕在茶幾上了,雖然沒受傷但是哭的挺心傷。
張鐵軍就讓小華找木工廠專門訂了這么一種邊角嵌裹著橡膠條的茶幾回來,以防萬一。結果火了,很多家里有孩子的就奔著這茶幾來的。
生活里你真不知道到底哪塊云彩有雨,生意上也是一樣,這茶幾賣的可好了。
小華干脆就叫人去注冊了相關專利,搞了個小家具廠,也不對外,就給商場供貨。茶幾都做了,那沙發也就搞上了。
至于以后會不會慢慢生產什么衣柜桌子的,張鐵軍也沒問。無所謂的事兒。
東西看好讓商場明天安排人手給送過去,三個人上樓來到周可麗屋里。
好在張鐵軍每天起來都會把屋子里面收拾一下鋪平整,戰場打掃的干干凈凈的,要不然估計兩個人要挨罵。
周媽進了屋看了一圈兒,滿意的點點頭,越看越喜歡,一看女兒在這邊這小日子過的就是真心不錯。真是個有福的。
周可麗找出新被褥來,和張鐵軍一起把客房收拾出來鋪好,晚上老兩口就住在這了。
“媽,正好你和我爸試試這床,要是感覺行就買這個了,要是不行那就先不買墊子。”
“這個呀?”周媽過來掀起褥子看了看,又按了按,上去坐了坐:“感覺還行,不像你姐家原來那個,那家伙像云彩似的,一上去都飄。”
“這個是加密的,下面還有一層墊板,躺上去沒那么軟。睡一下試試吧。”張鐵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行不行還是得睡過以后看,現在說啥也沒有用。
“小冰那個和你這個一樣不?”周媽問了周可麗一句。
“不一樣,”張鐵軍說:“大小差一點兒,少一個房間,其他客廳廚房陽臺這些都是一樣的。”
其實是少了一個房間和一個衛生間,到是不用說的這么詳細。
“那也比咱家大,”周可麗說:“以前還沒感覺什么,現在一回去感覺咱家怎么那么小呢,感覺就擠的慌。”
“你眼光高了唄。”周媽笑了笑:“由儉入奢易,從奢復儉難,你現在住這大房子習慣了,再回去瞅可不就小了。
都不用說這客廳,廁所都要趕上你們住那屋大了,那可不小?那才多少個平方?”
周可麗吧嗒吧嗒嘴:“真是不敢信,我們仨就是擠在那么一間小屋里長大的,小時候還感覺挺寬敞,那個廁所都沒有浴缸大。”
“那不也把你們養大了?一個一個長的差了?”周媽斜了周可麗一眼,看向張鐵軍:“鐵軍啊,那家里的缸搬過來有地方放嗎?”
話題又到了大缸上。周媽張媽她們這一代人的生活就沒離開過大缸,吃水漬酸菜腌咸菜腌咸蛋,做醬,缸是不可或缺的必須品。
到了九幾年這個時候,老人還在用著大缸,成長起來的年輕人大多已經拋棄了缸,把它視為了一種麻煩。
看著丑拿著沉,放著還占地方。除非是住舍宅的,那是沒有辦法,上了樓誰家還要那東西呀。
生活方式就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這就是變化。
等再過幾年,漬酸菜腌咸菜的人家都開始少了,都是去菜市場買。
做皮凍漬酸菜腌咸菜腌咸蛋做大醬,原來都是家庭必備的生存技能,慢慢的都演變成為了生意。年輕人都不會了,但是還想吃。
張鐵軍他們這一代人應該是最后一批還具備這些生活技能的人了,再往后的孩子也沒有心思去學這些。
張鐵兵都不會。
雖然他倆只相差了三歲多點,很多事情上,包括經歷,就像兩代人一樣。主要是這幾年社會的變化太快。
就像以前蓋的老福利樓,都還要考慮一下給人家放大缸堆雜物的地方,后來的建筑就都沒有這種思維了。
張鐵軍想了想說:“拉過來吧,不過就不放家里了,我找個地方給你們放著。如果以后感覺還是要用就給你們抬過去,要是用不到也不占地方。”
“那還能用不到?”周媽一挑眉毛:“冬天不漬酸菜你們?咸菜腌不腌?不腌點咸鴨蛋咸雞蛋啥的?我現在還自己下醬呢。”
城里自己下醬的人家其實不多,都有專門的大醬廠,以前在副食零售,不貴也不要票,生存物資嘛。
這會兒雖然在變化,還是有地方賣。
“酸菜這些我們統一漬,”張鐵軍說:“省著家家得擺著大缸味道還難聞。統一腌出來在咱們超市里賣,內部有內部價。
其他,咸菜咸蛋什么的也都一樣,包括大醬,都有內部價格,基本上保個本兒就行,也給大家伙省點事兒。
像買秋菜這些,在咱們這都不用大伙再操心了,后勤那邊有專人負責。”
“秋菜都這樣?”周媽看了看張鐵軍:“白菜大蔥蘿卜,秋梨,蘋果,魚。還有啥來著?”
“媽,這邊不是國營單位,不發那些福利。”周可麗給解釋了一下。
“都不發?”周媽愣了一下。還有單位不發福利的?那職工能干?
“也不是不發,”張鐵軍說:“咱們超市和商場一年四季什么都有,員工都有內部價,想吃什么現買就行,不用弄回家存著。”
一個內部折扣下來,可是比單位上一年發一次的秋冬季福利劃算多了,這可是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的事兒,講的就是一個細水長流。
單位再闊也不可能在冬天給發青菜水果呀,這邊可是不限量的內部價供應。
是一年一次免費的幾十斤蘋果和秋梨劃算,還是一年四季不斷供應的各種低價水果劃算?誰不會算賬?
而且內部價是全方位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品可是全部包括在內的。哪個單位他也做不到啊。
“那你不是還得組織人手專門弄這個?”
“對,在城邊,專門就漬酸菜腌咸菜這些,明年開始下醬。”
“那可挺好。”周媽嘖嘖嘴:“那可省事兒了,不用下力氣費那個勁,家里也不用堆的擠擠擦擦的還一股味兒。
誰愛聞?都是沒有辦法。那以后夏天也打算漬酸菜?”
“漬。夏天吃酸菜的人不少,現在也有人在做這個的,不過弄的不太好,也不成規模。”
“那你不是還得找人種白菜?”
“白菜和黃瓜,”張鐵軍點點頭:“我老家是本縣山里的,我打算在那邊扣點大棚,專門給咱們供應青菜這些。”
大棚的技術含量并不高,高的是物料價格,這會兒的農民沒有幾家能花得起這份錢。
尤其東北這邊的冬季太過漫長,寒冷期太長了,這個成本就更要高一些,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人跑去山東河北包地的原因。
再一個原因就是東北農場多,也沒有那么多大片的土地包給你。
東北的國營農場占了全國的一半多,幾十萬畝的面積都是小意思,那真不是吹出來的,養著大半個國家呢。
為什么說有東北才有中國?
工業農業都是最基礎的東西,工業是武器,農業是生命,都不可替代。有了北方在后面站著,才有了南方所謂的商業發展環境。
這是本末的關系。
手里沒有糧沒有刀還能干什么?靠給外國老子代工或者商業詐騙么?
那個時候就不是代工了,是免費給人家扛工,還得求著每天少打幾鞭子。
“就弄這兩樣?”周媽不太明白:“能種的菜有那么多,不多弄幾樣,反正也是扣棚子。”
“沒有那么大地方,把大白菜和黃瓜供上溜就挺好了,別的可以在外面想辦法。”
“你家在樓上?”周媽換了個話題。
“嗯,頂樓。等一會兒吃了飯你和大爺上去坐坐,認認門兒。”
“你平時去不去?”周媽問周可麗。
“去呀。”周可麗沒感覺有什么:“他總不在家,我一個人也沒啥意思,我嬸就叫我上去待著看電視說話,人多熱鬧。
有時候不愛動彈了我就在上面住,住他的房間。”
說著說著周可麗就抑制不住笑了出來,張鐵軍根本就沒在家里住過,那個房間于其說是張鐵軍的,還不如說是她的。
可這話不敢和周媽說。
周媽癟了癟嘴,斜了自家女兒一眼。這丫頭沒救了,沒治了,已經是人家的了,看這美的,在自己家住了二十來年也沒見高興成這樣。
白養了。
電話聲響起,周可麗伸手接起來。是周可心。
“你們在哪了呀?”
“你說呢?你打的哪的電話?”
“不是,我跑了一大圈,結果一回來屋里沒人了,真是的,你們也不說一聲。這屋里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小冰和我爸回來了。”周可麗抬頭看張鐵軍。
“讓他們直接去飯店,就在小區正大門邊上,咱們馬上也過去吧。”
周可麗和周可心交待了一下扣上電話:“不叫我叔我嬸兒一起呀?”
“不用。”張鐵軍看了看時間:“咱們先過去吧,我媽得等我舅他們。估計也快了。
今天是大爺大娘和我爸我媽頭一次見面,我舅和我姨肯定得到場才對,我家在這邊也就這么幾個親戚了。還有我二叔。”
“老人呢?不在這邊?”周媽問了一聲。
“我就剩一個姥姥了,在沈陽,天天忙活著種地呢。”張鐵軍笑著站起來:“走吧,咱們先過去把菜點了。
大娘,我也沒把你當外人,就不講究那些客套了,本來應該我們一家先到在飯店等你們的。”
“咱們不講究那些,用不著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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