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燈光,照耀在謝蘊寧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圣光。
裴九安從未想過來救自己的人,會是謝蘊寧,她的心臟怦怦怦直跳,輕輕地喚了一聲。
“蘊寧。”
謝蘊寧一腳踹在拿著引產針的茍主任身上,好巧不巧,引產針的針頭直接扎在茍主任的身上,她疼得啊啊啊啊直叫喚。
“蘊寧。”
裴九安看著近在咫尺的謝蘊寧,竟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她的幻覺。
如果是幻覺,為何眼前的他,是如此的真實。
“我來了。”
謝蘊寧愧疚地將裴九安抱在懷里,他在噩夢里晚來了一步。
可現在,他來了。
他終于沒有讓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這樣的傷害。
“對不起,我來晚了。”
裴九安脆弱地依靠在謝蘊寧的懷里,若是謝蘊寧沒有出現,她可能還會偽裝堅強、在小桂圓面前強撐著。
可現在,謝蘊寧出現了,裴九安就完完全全沒有必要強撐,她只需要把謝蘊寧當成一株遮天蔽日的樹似的依靠著。
“沒有,你來得剛剛好!”
饒是裴九安這樣安慰著匆匆而來的謝蘊寧,裴九安卻依舊全身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謝蘊寧將裴九安抱在懷里,徑直走了出來,對著抱著小桂圓的傅司年道:“傅司年,你能先幫我處理一下嗎?”
“好,沒問題。”
傅司年懷里的小桂圓,一看見裴九安這么可憐兮兮地依靠在謝蘊寧的懷里,瞬間只覺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媽咪!”
“媽咪!”
小桂圓朝裴九安的方向奔了過去。
傅司年只得將小桂圓放在地上。
小桂圓邁著小短腿,“嗖”地一下跑到謝蘊寧的面前,輕聲問道:“媽咪!爹地怎么回來了?”
裴雪松對著神經緊繃,一臉殺氣騰騰的謝蘊寧道:“蘊寧,你先把九安放在椅子上,我給她拿個脈。”
“好。”
謝蘊寧小心翼翼地將裴九安放在走廊的長椅上。
他坐在一旁,攬著裴九安的肩膀,讓裴九安依靠在自己的懷里。
小桂圓迅速爬到裴九安的另一邊坐下,小短腿晃悠悠地說道:“媽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裴雪松給裴九安拿脈,沉默半晌道:“九安,你現在腹部是不是有點緊繃?”
“嗯。”
裴九安應了一聲。
裴雪松則道:“你這樣的情況,需要靜養一周左右,驚了胎氣,我怕你會早產。”
“早產?”裴九安剛想說,自己的月份還小。
可裴雪松的醫術,她還能不相信嗎?
謝蘊寧大大方方道:“聽師父的。”
“那先回家,這邊的事,交給傅司年。”
“好。”
有裴雪松在,醫院都不用去了,直接回家。
邊星光和景澄看見裴九安這般臉色蒼白的模樣,兩人更是心驚肉跳。
其實,在裴九安聞到謝蘊寧身上那清冷的雪松香氣時,她的一顆心都安安穩穩地沉淀了下來。
饒是這樣,小桂圓還是乖乖巧巧的坐在裴九安的身邊,滿眼擔憂地看著裴九安。
裴九安接過景澄遞給她的溫開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她這會才從剛剛那驚心動魄中緩了過來,微微仰著頭,問,“謝蘊寧,你怎么回來了?”
景澄道:“我還是嚇了一跳,我剛掛斷電話,謝蘊寧就回來了,我才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他就徑直沖了出去!”
小桂圓也夸獎著謝蘊寧,興高采烈道:“媽咪,爹的像旋風一下,嗖的超過我和干爹了!”
當時傅司年和小桂圓都還沒有一些懵。
直到小桂圓喚了一聲“爹地”,傅司年才反應過來,跑得超過自己的人,竟然是謝蘊寧。
“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和小花生被人綁架了,又聯系不上你們倆,就覺得不太安穩,便索性請假回來一趟。”
謝蘊寧簡直不敢想,倘若沒有那個噩夢,他沒有回京城,裴九安要如何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噩夢?”裴九安疑惑地問,“什么樣的噩夢?”
謝蘊寧伸手輕輕地揉了一下裴九安的頭,輕聲道:“既然是噩夢,有什么好聽的,你現在平安無事,就是最好的消息。”
裴九安無奈地看著謝蘊寧,好半晌才道:“他們說,是有人匿名舉報了我,可我回京城的事,除了安興知道以外,并無人知道,按理說,安興也不可能會舉報我,那舉報我的人,會是誰呢?”
裴九安的這句話,讓大家都沉默了。
裴雪松將抓好的藥遞給邊星光,要邊星光去熬藥,自己則是來給裴九安針灸安胎。
裴雪松的針灸手法快狠準,裴九安沒有一丁點反應,都扎完了。
“蘊寧,九安這邊有我們,要不,你去那邊看看?”景澄提議。
謝蘊寧看著裴九安的俏臉,沒有之前那么蒼白,便沉聲道:“行,我過去看看,九安就交給你們了。”
“保證完成任務。”
小桂圓行了一個禮。
這般呆萌可愛的模樣,惹得謝蘊寧等人都笑了。
謝蘊寧輕輕揉了揉小桂圓的頭發,溫聲夸獎道:“小桂圓超棒!”
“嘿嘿~”
小桂圓笑得有點憨憨的,她這般模樣,透得之前神經無比緊繃的諸人,瞬間喜笑顏開。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男謝蘊寧還是不怎么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他深情擔憂的眸光看著裴九安,輕聲道:“九安,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小心點。”裴九安叮囑。
“明白。”
謝蘊寧大步流星的離開。
景澄見裴九安的神情有些低迷,便問,“九安,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小桂圓高高舉手,奶萌奶萌道:“要噠,媽咪,你睡著吧,我給你唱催眠曲。”
小桂圓唱著在港城學校學來的歌曲,胖乎乎的小手,輕輕地拍著裴九安的肩膀。
原本裴九安不想睡的,可不知不覺間,在小桂圓這般童真的歌聲里,裴九安竟然緩緩地睡著了。
景澄和裴雪松見狀,也悄悄地離開房間,讓受了驚嚇的裴九安好好消息。
與此同時,謝蘊寧已經來到了東營胡同。
“傅司年。”
傅司年無比關切地問道:“蘊寧,我剛問他們了,引產針還沒有打到九安的身體里,九安和孩子,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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