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也有些驚訝：“他下午還說，要早點回來幫你照看家里的呢，我還說他轉性了。
只是他沒回來，能去哪里？
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直沒說話的秦老頭出聲了：“他什么德行，你們還不知道嗎？
我看他肯定又找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去了，他大哥傷的這么重，他還有心情去玩，最好是死在外邊別回來。”說完，他用力的扒拉了一口白米飯，眼神陰沉。
那感覺，就好像他吃的不是飯，而是老三。
謝雨薇早就對這個丈夫不抱任何幻想了，也不覺得他能變好，所以他去干啥了，她都無所謂。
就像公公說的那樣，他這輩子最好別回來，省的看著添堵。
以前的她也真是傻，竟然為了孩子委曲求全成那樣。
結果沒換來丈夫的真心，反而讓他變本加厲。
吃完飯，秦老頭就去洗澡了，今天奔波了一天，身上黏糊糊的，不洗個澡睡不著。
而秦建國卻出門了：“建國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出門？”
趙燕看著往院子外的丈夫問。
秦建國道：“我去上大號。”
“那你上好了就回來，今天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明天一早還要去山上掛清明呢！”趙燕叮囑著。
秦建國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揮了兩下，表示知道了。
然而離開家的他，并不是真的要去上廁所，徑直去了李大成的家。
準備偷聽他家的墻角，看看老大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這會兒已經七點半，快八點了。
村莊寂靜無聲，偶爾傳來風吹過樹葉簌簌的聲音。
這個時間點，大部分的村民家里都大門緊閉，有的已經關燈進入夢鄉了。
因下過雨的緣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溫熱的氣息，一陣清涼的微風拂過秦建黨臉頰，令他舒服了不少。
成排的土坯房，與夜色融為一體，搖曳的樹枝，影子打在土墻上，晃動的樣子，就好像在跳舞一下。
秦建國走過去，他的影子和樹葉的影子瞬間融為一體……
他走的不是很快，李大成的家就在最邊上這一棟，家里的燈是黑的，但又能從窗口看到昏黃的光。
他靠在墻邊，從窗口看去，這光是煤燈散發出來的。
今天并沒有停電，看樣子是為了省電所以才用煤燈的。
房間里，李大成心情大好的正坐床上在哼著小曲。
晚上他小喝了兩杯，看他微微泛紅的小臉，便知已經上頭了。
他的老婆周霞，正坐在小凳子上，彎著腰給他洗腳。
“大成，這不逢年不過節的，怎么想起來喝酒了？”周霞下午在地上干活，回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
然后又進了廚房，給一大家子做飯，所以并不知道秦建黨出事了。
李大成低頭看著給自己洗腳的女人，難得沒有對她發脾氣：“喝酒自然是因為有高興的事了！”
“什么高興的事？”周霞好奇的問。
窗外的秦建國一猜李大成高興成這樣，還喝酒慶祝，肯定和老大受傷有關，不由握緊了拳頭。
他沒有出聲，想聽聽李大成會怎么回答。
“秦建黨遭雷劈了你知道吧？”李大成問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怎么都蓋不住。
正在給李大成洗腳的周霞，手一頓，有些驚訝：“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會遭雷劈？”
“自然是惡事做多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要我說，這是他活該，聽陳國富他媽說，秦建黨的后腦勺還有個血窟窿，就這他都沒死，命可真夠賤的。”說到這，李大成咬牙切齒了起來。
周霞知道她丈夫是一個極度小心眼的人，誰得罪了他，他便會想盡辦法報復回去。
所以聽到秦建黨的腦袋有血窟窿的時候，不由覺得這事可能和他有關。
想到這，她忍不住又問：“他腦袋的傷，不會是你弄的吧？”
外頭的秦建國聽到這關鍵的問題，不由握緊了拳頭，如果真是李大成干的，他會立馬沖進他家狠狠揍他一頓。
“你怎么這么關心他的事，該不會是對他有什么想法吧？”李大成答非所問，表情也變得兇狠起來，一副隨時準備家暴的樣子。
周霞嚇的手一抖，連連否認：“我沒有！”
“你沒有你緊張什么？你個賤人，竟然這么淫蕩，有老子伺候你還不夠？”李大成也不知道哪根經搭壞了，整個人變的暴躁起來。
他一腳將洗腳盆踢翻，洗腳水濺了周霞一身。
隨后他赤腳踩在地上，對著周霞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房間里，周霞的求饒聲響起。
可李大成越打越興奮，完全沒有要收手的樣子，到底也沒回答周霞的那個問題。
這還是秦建國第一次看到李大成打老婆，就因為一句問話，他就能不分清紅皂中的對自家老婆下這樣的狠手。
更別說，建黨把他打的下巴脫臼，牙齒掉了兩顆。
所以，哪怕他沒回答，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但秦建國沒有沖進去，這時候沖進去，別到時候傳出他和周霞有一腿，說啥他看到周霞被打，心中氣憤便和李大成打起來了。
鄉下人，就喜歡人云亦云，白的說成黑的，他可不想惹一身騷。
他準備守株待兔，李大成喝了酒，晚上肯定要上廁所的。
他家離廁所不愿，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等他出來，他再好好收拾他。
卻不知，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那就是秦寒，秦寒早在聽到二伯說出去上廁所的時候，他的神識就跟家過去。
看到他在李大成家聽墻角的時候就知道，他以為大伯的傷是李大成弄的。
這讓他都不知道說啥好了，這二伯還真是聰明過了頭。
見他不打算走，秦寒便知他這是準備等李大成出來，再教訓他。
雖說這事不是李大成干的，不過像他這種對老婆都能下狠手的人，確實應該好好教訓一頓，簡直給他們男人丟臉。
上一世，他雖然沒有娶妻生子，但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打女人。
在他看來，對女人動手，那是不恥的。
更何況，還是對自己的老婆動手。
秦建國在外面等的都快打瞌睡了，終于李大成感覺到了尿急。
他迷迷糊糊地從床上起來，穿好鞋子，就出門了。
準備去茅房方便一下，秦建國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立馬打起精神，躲在墻的另一邊，防止李大成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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