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妮冷笑：“是宋美云搞的鬼吧？”
向梅和馮勇對視一眼：“我們也是這樣猜的。”
向梅露出個抱歉的表情，“應該是我們兩個的聊天被她跟蹤的時候聽到了，唉，這事兒都怪我，要是小心一點就好了。”
夏妮說：“不怪你，真要追究起來，還是因為我和婆家的矛盾鬧的。”
向梅搖頭嘆氣：“唉，你說這事兒鬧的，今天我婆婆也是，不同意馮勇做生意，非讓他明天就回工廠上班，晚一天都不行，說晚了廠里面說不定就要開除他……”
馮勇連忙表態：“夏妮你放心，我媽那邊我去說，不會耽誤生意。就是這個布料，咱接下來要去哪里弄布料？”
許圖南說：“我二廠那邊倒是有個熟人，或許可以問問，看能不能從二廠那邊進貨。”
夏妮點點頭，她神色嚴肅：“行，那你先打聽打聽，而且要盡快。這樣，馮勇，你明天先去廠里面和你們領導談一談，許，許圖南對吧，你去二廠那邊打聽打聽，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賣給咱們布料，如果不賣也沒關系，咱們先把自己手頭上的這些布料做出成品，抓緊時間出掉，我有點擔心，再晚一段時間，我怕這門生意都沒得做了。”
“什么意思？”馮勇比向梅還要緊張，要知道他剛剛計劃著辭掉工作準備下海來著！
夏妮說：“你想想，服裝廠里那么多的碎布料，還有那么多工人縫紉機，他們為什么不留著料子自己做？”
許圖南緊接著說：“是了，服裝廠做發圈，成本低，出貨快，而且量大款多，所以即便是的確良料子的發圈，他們也能賣得很便宜，很快就能全面占領京市乃至周邊所有城市的市場。”
夏妮看向許圖南，目光贊賞，微微點了點頭。
向梅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咱們的生意做不了多長時間了？”沒了發圈生意，也就沒了巨額收入，但好在向梅心態不錯，她轉念一想，自己家已經跟著賺了不少錢，把手頭現有的料子出掉后，說不定就能攢下來五千塊錢，她已經非常非常知足了。
可是馮勇卻不這樣想，他還想賺更多錢：“真的沒辦法了嗎？”
許圖南是知道馮勇辭職下海的計劃的，他攬住馮勇的肩膀，勸道：“我們這種個體戶，肯定是拼不過工廠這種大體量的，現在就盼著工廠那邊慢點出貨，先等我們把手頭的發圈賣完了再說。”頓了下，“你媽那邊不是也不同意你做生意嗎，而且阿姨年紀大了，還有心臟病，等咱們這邊發圈賣完了，你就回去上班，免得阿姨再因為你做生意的事兒氣出病來。”
馮勇嘆了口氣，他知道也只能這樣了。
之后他們幾個一起細化了下明天的計劃，商量了大概一個小時，這才散去。
既然發圈生意要沒了，那么服裝生意就得趕緊做起來了。第二天，夏妮就直奔她之前買布料的那家裁縫鋪子了。
沒有直接去布廠問，是因為她沒有門路，怕被坑。但前段時間和裁縫鋪的小玲關系還可以，倒是可以打聽打聽。
裁縫鋪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料子，客人還挺多，有人在選料子，有人在量尺寸，有人過來取衣服。
夏妮進門先環視了一圈，沒看到小玲，便找了個小師傅打聽小玲在哪兒。
夏妮來過裁縫鋪好幾趟，這里的人對她都熟了，便指了指后面說：“小玲在里面學習呢，你直接進去找她就行。”
“學習？”夏妮微微驚訝，然后道了謝，穿過店鋪的后門，來到了小玲家的院子。
小玲確實在學習，房間里各種書堆了一大堆，夏妮進門的時候，小玲正在一臉痛苦的撓頭發。
夏妮失笑：“你再撓，就那顆頭就變成雞窩了。”
聽到夏妮的聲音，小玲眼睛一亮，轉過頭來，興奮地喊：“夏妮！”然后苦笑一聲，“還不是我爸，也不知道他是抽的什么瘋，非要按著我學習讓我考大學，他明明知道，我只喜歡做衣服，不喜歡學習！可他偏不讓我做。”
夏妮想了想，說：“那你可以念個服裝設計專業啊？”
“什么？服裝設計？”小玲來興趣了，“服裝設計是干什么的？”
華國剛剛經歷了灰撲撲的十年運動，所以一些有關時尚的專業都沒落了，所以小玲沒聽說過服裝設計倒也正常。夏妮對這個專業也不了解，只是在電視上聽過一耳朵，她想了想：“應該是設計好看的衣服吧？”
“我最喜歡設計好看的衣服了！”小玲一把拉過夏妮，“你快跟我說說，都有哪些學校有這個專業？”
夏妮記得京市有個專門的服裝學院，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她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得自己打聽打聽。”頓了下，她提起了今天來的目的，“小玲，你知道有哪家布廠向市場直接出售布料嗎？不需要布票的那種。”
“從布廠進料子這事兒一直都是我爸負責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我可以給你打聽打聽。”小玲好奇問，“一般工廠直接往外賣的料子都很貴，比百貨大樓的料子貴多了。夏妮姐，你要買什么料子啊？我看看我們店有沒有，可以直接賣給你，就按百貨大樓里的價。”
“不用不用。”夏妮莞爾，“我需要購買大量的布料，還是直接從布廠進貨比較好。”
“你要那么多的布干什么？”
夏妮眨眨眼：“做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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