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溫舒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你..你干嘛!?“
怎么感覺這眼神是要把她扒了呢?
虞暖沒理會她腦子里的廢料,直接干脆道:“給我抽一管你的血。”
穆溫舒松了口氣,原來是要她的血啊..
她利落的把衣袖撩上去,一只纖細滑嫩的的小臂往虞暖那遞了遞,“抽吧。”
兩個字被她還說出了不凡的氣勢。
穆溫舒這么果斷是她都有些沒料到。
虞暖微蹙了蹙眉,沒有第一時間去抽她的血,“你好歹也是大家族教出來的,怎么就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你知不知道,對于一個心術不正的醫學瘋子來說,僅僅是一份血樣,就足以做很多事了,包括但不限于傷害你和你的家人。”
她表情嚴肅,知道穆溫舒是信任她,但這姑娘這么天真真的可以嗎?
“那我...我肯定相信你不會害我的呀...”
虞暖嘆了口氣,“這就是你問都不問的理由?萬一我是準備用你的血”
聽到她這樣說,穆溫舒的胳膊悄摸摸的收回去了一點...
連帶著看她的眼神都帶了點狗狗祟祟,“那你取我的血是要干嘛呀?”
虞暖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
抬手一把那只纖細的手臂握回來,“晚了!給我乖乖抽血!”
“嘶...”
穆溫舒閉上眼抽了口冷氣。
被針扎了一下的疼,其實可以幾乎忽略的,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等她睜眼,虞暖已經用棉簽給她按上了。
她撇撇嘴,委屈吧啦的盯著虞暖,還說讓她問,問了也不告訴她...
“夫人,我..我是來請罪的...”
封三垂著眸不太敢看她。
虞暖眉心微蹙,“你的事情,跟你老大交代就夠了,不用來特地跟我說。”
封三愣了愣,“我的任務是保護夫人您,也要...以您的要求為先。”
虞暖沒什么表情,“我會讓他把你調離這邊的。”
“夫人...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知道這次的事是我的錯,請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虞暖看著他,“告訴我,我第一次讓你撤退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封三被她突如其來強大的氣場威懾,一下子像在面對老大。
“老大說,有永絕后患的實力就不能放虎歸山...是我錯估了他們的實力,我以為..”
封三頓住,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虞暖突然開口,“所以,你并不適合留在我身邊。”
封三:?
“”
“阿祐,你不能要求你的手下也能跟你一樣全心全意信我護我!”
“這世界上所有的忠誠和信任都是有價而估。”
“....或是付出同樣的真誠,或是曾經性命相護,像你將他們一個個撿回去,讓他們無人可欺...”
“因為是你,也只能是你!”
“對于他們眼中身為你附屬的我,他們或許會真的拿命護我,卻并不會信服我。”
...
“江遜說你昨晚被人暗殺了?”
虞暖不咸不淡的指正,“嚴謹一點,是被暗殺失敗了,不然現在接電話的就是個魂了..”
封景森:“...就你會說。”
“所以是你又將人放走了?”
“再嚴謹一點,人會逃走是既定的事實,而我保住了你的人沒有全軍覆沒。”
封景森深吸一口氣,不氣不氣。
“有線索嗎?這件事景祐說你讓他退出調查了。”
虞暖抬頭,看了眼還在儀器上分析檢測的兩份血樣。
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沒有。”
...
“嘶..”
虞暖突然緊皺起眉頭,大腦有一瞬的恍惚了,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靠...
封景森這家伙是不滿她的回答去給她下降頭了?怎么這現世報來的這么快?
“砰...”
毫無征兆的,虞暖手上一抖,試管里的藥劑登時掉落在地上。
再看她的臉上,幾乎是瞬間變得煞白,扭曲著的面容痛苦非常。
“啊.嘶..”
額前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心臟傳來的巨大痛苦暴風侵蝕全身,讓她整個人都難以自抑的顫抖起來。
“砰..”
桌上的實驗試劑被胡亂掃落在地上,‘噗呲噗呲’閃爍著危險的信號。
不好!
虞暖艱難的用桌沿撐住身形,卻只發現地上的試劑正在快速反應!
寒意霎時間席卷全身。
她立馬踉蹌著離開實驗間,在最后之際開啟了最高一層的防護系統。
‘砰!’
‘砰砰...’
幾乎就在她離開實驗室的同一時間,身后傳來一陣陣的爆炸聲。
封景祐給她建造的這座實驗室有好幾間操作室,她剛開啟了防護,所以只是她剛才的那間被摧毀。
郭禹辰剛好過來找她,就感受到腳下一股強烈的震感讓他都晃了晃。
他錯愕的上前幾步,“姑奶奶,你這是改研究炸藥了?”
邊說他一邊伸長了脖子往實驗室里望去,等半天沒得到回應,偏頭一看。
他這才發現虞暖的情況好像不太對,“你怎么了!?”
剛才還一臉興味的郭禹辰瞬間就慌亂起來,手足無措的雙手虛虛的護著虞暖,似乎是想扶但又顧忌著什么。
“誒誒誒...你別倒啊!!....”
“痛....”
好痛...
心臟像是被人用什么東西粗魯的掏來掏去,攪的她快要窒息。
她幾乎無法自控的蜷縮在地,身體劇烈顫抖。
就在心口猛的刺痛一瞬,腦海里一幀一幀有畫面似隱似現。
“滴——滴——滴....”
紅色的警示燈一閃一閃,刺目的充斥在畫面之中。
‘哇..唔...’
虞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血。
汩汩的血水染紅了地面。
“虞暖!虞暖你怎么樣!?這是怎么回事?”
郭禹辰完全慌了。
雙手無措的亂揮著,一時間腦子全部空白了。
“唔...”
虞暖無意識的攥住他的小臂。
“不是...”
“不是他...”
郭禹辰俯下身立馬湊近她,“什么意思,你說什么?”
恍惚的畫面像快門閃爍,虞暖終于看到在不斷報警的儀器下束縛在實驗臺上的人。
第一眼,是封景祐。
可立馬,她認出那不是封景祐。
“咳..咳咳...”
虞暖還在斷斷續續的咳血,自從她體內毒清掉七八成之后,她就再沒有這樣吐過血了。
可根本不對,她現在吐血明顯不是因為清毒。
“封域...”
虞暖手上力道無意識的加重,指尖掐進肉里。
郭禹辰整個臉都快扭曲了,手臂更是疼麻了。
可他還得聽虞暖在說什么。
“是封域...封域....”
‘滴...滴....’
儀器警報聲越來越急促,好像在催著那個全身插滿了管子的男人快點死掉。
這次郭禹辰聽清了,可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她會突然叫封域的名字。
忽然,手臂上的力道一松,郭禹辰急急回神。
在求生欲和把虞暖丟在地上之間,他幾乎是耗盡了腦細胞,然后選擇了蹲在地上,讓虞暖直接倒在他背上..
而后,馬不停蹄的將人扛起往別墅里奔。
“喂喂喂,姑奶奶你可別跟我碰瓷啊,我可什么都沒做啊...”
“你得給我作證的啊,不然我會被你家那位弄死的啊!老大啊喂,虞暖?你說句話啊倒是,別睡啊老大!”
郭禹辰要死了,實在是要被虞暖這副樣子嚇死過去,給虞暖檢查身體的時候手都還在打顫,根本停不下來。
...
‘嘀...嘀....嘀.....嘀–––––’
儀器‘嘀’的發出一陣長鳴。
伴著刺耳的聲音,噩夢被驚醒!
虞暖一下子驚坐在床上,右手緊緊的胸前的衣服,心臟處還有未完全褪去的窒痛。
她大口的喘著粗氣,細密的冷汗從額頭上冒出。
一時間,她竟不能分辨那聲長鳴究竟是噩夢還是事實...
可她更不能分辨的是自己...
“怎么會這樣....我怎么會...這樣...”
虞暖想不通,可不管她有沒有想通,唇角已經嘗到了幾絲苦澀...
她錯愕的抬手...
濕潤的指尖叫囂著存在感,好像故意要將她的心攪的更亂。
她從未如此直觀的感受到那個人對她的影響,竟是這樣的不可控。
前所未有的慌
“還沒消息嗎?”
“舒辭那邊回來的消息也是一樣,自進了M洲境內,封域便杳無音信了,我們找到了其中一個護送他的人,但晚了一步,人已經死了...”
聞言,虞暖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司南那邊有幾秒的遲疑,“軍部的人不是說他就是已經死在了實驗臺上嗎?”
“絕不可能!!”
虞暖幾乎是立馬就反駁了他的話。
“一定還活著!!”
她絕對不相信封域真的死在了實驗臺上。
可不相信是一回事,剛才那股強烈的不安也讓她再沒有那么的堅定...
指尖微微蜷緊,她繼續道:“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是已經變成了一盒土也得給我分毫不差的拿來!”
頓了頓,虞暖雙眸瞇起危險的視線,“無論如何,一定要在特總軍局之前找到他!”
掛了電話,虞暖手指輕敲著桌面。
今天那種莫名的心悸有一瞬間真的讓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她的心愈發不安了...
即便只是猜測,她也必須得找到封域拿到答案。
而在她出神之時,一雙黑色皮鞋突兀的映入眼眶。
虞暖詫異抬眸,見到來人,剛才繃起的弦驀然一松...
只是,郭禹辰的臉色卻沒那么好看,“我檢查不出你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阿祐那邊...”
“我還沒告訴他!”
“那就好...”
“虞暖!你剛才那個電話是不是跟你的身體狀況有關?封域對你做了什么?你剛才的不適是不是就是因為封域?”
虞暖動作一滯,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她沒說話,只是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郭禹辰終于頂不住..
不太自然的摸了摸鼻尖,“我不是故意聽你打電話的...”
虞暖輕嘲出聲,“郭大少爺,你好像終于聰明了一回。”
郭禹辰悄無聲息的退后幾步,“你這個表情怎么好像是要把我滅口的樣子..”
...
“你怎么又..”
虞暖抬眸,話音一頓,才發現面前的并不是去而復返的封景祐。
她神情淡淡,“怎么是你?”
封景森不想承認他承認他從虞暖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么一絲嫌棄。
輕咳一聲,“崇沐讓我跟你說你改良的藥劑配方已經做了一批樣本,進入試驗階段了。”
“所以呢?”虞暖不解的看向他,“那老頭是被你們監禁了?”
“??我們監禁他干嘛?”封景森顯然不明白為什么虞暖這么問。
虞暖神情未變,只是眼中的不耐更甚了些,“既然沒被監禁,一個電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怎么勞駕首領大人親自跑一趟?”
封景森一噎...
他真的很想聽不出來她語氣里的諷刺。
他是哪里招惹到她了嗎?怎么感覺每次虞暖跟他說話都帶著刺呢。
見她已然開始搗鼓她那些瓶瓶罐罐的試劑,封景森臉色更難看了點。
這是有多不待見他...
他擰了擰眉,雖然很不滿但還是說出來意,“你之前送過來的證據很有用,根據司巖祁和封紹則的口供,我們得到了一份名單,是已經和燼森達成合作的家族。”
“原來首領大人是來感謝我的大恩大德的?”虞暖頭都沒抬道。
封景森:“...”
男人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著。
原本到嘴邊的‘謝謝’是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說吧..日理萬機的首領大人還有什么事?”
虞暖有些無語的看向他,都拋了兩塊磚了,還不引出那塊玉?她的耐心都要耗盡了。
封景森被她看透,也算是擺爛了。
直接道,“封邵則死了。”
聞言,虞暖倒弄藥劑瓶的動作一頓,抬眸,“死因。”
“”
...
“對了,時季則呢?”
封景森搖了搖頭,“什么手段都用了,問不出來..”
虞暖終于從繁雜的實驗中抬眸瞥了他一眼,雖未說話,但眼中的嫌棄之意極其明顯。
簡直就差把‘你們真是一群廢物’幾個字寫臉上了。
...
時季則清醒,見虞暖,不斷說虞暖有病,且病的不輕。
虞暖:“我能直接弄死他嗎?”
“你覺得呢?”封景森無語。
又看了看時季則。
你說你小子沒事惹她干嘛?
...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是同樣的清澈的疑惑。
“干嘛呢?”
虞暖抱著臂,歪了歪頭,一臉的莫名。
“你干嘛呢!?”
封景森眼角抽了抽,同樣覺得她莫名其妙,“你上啊...”等花生米下酒呢?
他輕抬下巴,朝著時季則的方向示意。
虞暖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幾分,把腦袋手動正回來,“上什么上?你倒是找你們總部的催眠師過來啊!”
這下換封景森表情瞪大了雙眼,“什么!?你不會?”
虞暖幾乎沒有猶豫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大哥,你自己想想這現實嗎?老娘我之前十六年閉關修煉學了黑客和醫術還不行,還得再整個催眠術?”
“..合著我是什么只用錄入系統的電腦AI是吧?拜托!生產隊的驢都沒有這么勤勉的...”
封景森抽搐著嘴角,這說的是什么話?
“不會就不會嘛...”
有哪家姑娘是自己把自己比作驢的嗎..
吱哇亂叫,極度痛苦面部扭曲,綁在儀器裝置上動彈不得。
“首領,他的意志比較頑強,還是沒有問出來什么啊...”
“意志頑強那就繼續啊,多用他那寶貝儀器刺激幾回就是了,舍不得電費啊?”
“你..那也不能一直用啊,這種儀器對大腦傷害極大,要是像你說的,有沒有收獲另說,他是定然會精神崩潰的,嚴重的話命都沒了...”
“虞暖,這算是虐殺俘虜了...不妥...”
“這樣啊..”虞暖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
“”
“你那個大聰明的弟弟,”
男人轉頭朝著那人道,“繼續加壓!”
虞暖忍住想吹個流氓哨的沖動,哦吼...她好像捕捉到了一個弟控。
“真不錯,還有意外之喜呢。”
“所以你原先根本不知道他有線索?”
“哦...不道啊...單純想折磨他來著...”
...
“我們家分工很明確的。”
“阿祐啊...當然是負責賺錢養家。”
“那你呢?”
×下意識的問出聲,他本以為虞暖會回答一個‘負責貌美如花’這類的答案。
可虞暖是誰,她的答案會那么好猜嗎?
她挑挑眉,“我負責找到敵人锃亮的大腦殼...”
虞暖笑容和煦,如花笑靨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敲碎它!”
眾人:??啊?
敲碎什么??
哦...
敲碎腦殼啊...
什么!!
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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