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檸的心情實在算不得好，一個人發了會呆，有人摁響了門鈴，沈嘉檸愣了幾秒，起身將門打開。
“沈小姐，有您的花和禮物，請簽收。”
外送員捧著一束粉色的花束，以及一個禮盒交給她，而后拿出一張單子請她簽收。
“說了是誰送的嗎？”沈嘉檸下意識以為是裴時瑾，一面簽收一面詢問。
“對方只留了個裴字。”
沈嘉檸點點頭，倒也沒多想。
拿回房間后，將花枝修剪后插在花瓶，正打算給裴時瑾打個電話，結果才拿起手機，裴項翡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沈嘉檸愣了一瞬，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姓裴。
難道花是裴項翡送的？
“姐姐收到花了嗎？”裴項翡溫柔的聲音在話筒里響起，只讓沈嘉檸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裴先生，無功不受祿，而且您該知道我有男朋友。”沈嘉檸直截了當，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糾纏。
聞言，裴項翡沉默了幾秒，帶著些失落道：“我只是以為姐姐會喜歡。”
話落，兩人皆是沉默下來，陷入一陣詭異的平靜。
沈嘉檸不想否認，從一開始，她對裴項翡的感官實在算不上討厭，畢竟一個病弱清瘦卻又陽光無害的少年，又能有多惹人厭煩？
可她相信裴時瑾，裴時瑾對人性的洞悉和敏銳遠勝于她。
沈嘉檸收回思緒，正打算說些什么緩和一下尷尬，便聽裴項翡嘆息了一聲，輕聲道：“姐姐終究還是討厭我了。”
沈嘉檸頓了頓，只是道：“你想多了，沒什么討厭不討厭的，只是有些東西就是不合適。”
裴項翡站在一處展示柜前，神色未變，一面仔細看著里面的玉器，一面道：“那我先不打擾姐姐了，姐姐有事的話再找我，或者丁伯。”
“謝謝。”沈嘉檸道謝后，掛斷電話。
她輕出了口氣，說不出緣由，和裴項翡說話時總覺得很累，明明他這人看起來溫和又無害。
而且不可否認，裴項翡這人總讓她覺得有些邪性，說不出來的感覺。
沈嘉檸不免又想起他提起過的那個朋友。
想到這，她當即給蘇明燁打了個電話，電話對面很快響起一陣慵懶又沙啞的聲音，顯然還沒起：“姐。”
“你幫我查查裴項翡的朋友里，有沒有一個失明毀容、但已經去去世的人。”沈嘉檸道。
“失明還毀容？這也太慘了吧！男的女的？”蘇明燁爬起來打開電腦。
“不論男女。”沈嘉檸想了想，再度開口。
“知道什么時候死的嗎？還有其他信息嗎？”蘇明燁問。
沈嘉檸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了。”
“那可能有些難查，給我點時間。”蘇明燁點頭應下，開始查以后，發現這裴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難查，幾乎沒有半點信息，像是完全被人抹除了蹤跡一般。
“魏芙蓉和鬼刀那邊有消息嗎？”沈嘉檸雖知道不會這么快，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提及此，蘇明燁嘆了口氣：“沒有，主要是不知道兩人樣貌和其他信息，魏芙蓉雖然之前開堂義診過，但她一直戴著面紗，如今又過去這么多年，很難辨別。”
沈嘉檸也算不上失望，但多少還是有一點吧：“不急，你慢慢查。”
掛斷電話后，沈嘉檸忽然注意到裴項翡同花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像是一個卷軸。
沈嘉檸猶豫一瞬，緩緩將卷軸取出，而后打開。
是一幅畫。
看清內容的一瞬，沈嘉檸手里的畫‘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的臉色也瞬間變成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