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懂琴的外行，輕易便能聽出她是疏于練習的緣故，生澀的不像話，別說什么意境韻味，就連最基本的熟練流暢都做不到。
宋舒婷緊繃著臉，將面具摘下來扔到一邊，嗆聲道：“不用你管！”
董歆原本也是好心，沒想要指責她，只是想問問情況，沒想到宋舒婷卻是不識好歹，當下把她氣的夠嗆。
“你別忘了你代表的是我們學校！你占用了其他人的名額，就要做到拼盡全力、要對學校和其他人負責！”董歆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沉聲開口。
宋舒婷沒理會她，拿起手機轉身就摔門離開了化妝間。
宋舒婷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的外公打了電話，聲音里都帶了抹哭腔：“外公，這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明明說好不是這首曲子的，怎么會忽然變卦！”
對面的老人顯然情緒也不太好，卻還是安慰道：“你別急，我剛剛已經找人問過了，好像是設定的程序那邊出了些問題，弄錯了曲目。”
一聽這話，宋舒婷更是氣的雙眼通紅。
為什么沈嘉檸那個賤人就那么幸運，有裴時瑾替她撐腰，為什么自己卻這么倒霉！
這邊宋舒婷忙著打電話哭訴，另一邊守著電視的宋志勝和秦雪卻氣的要死！
他原本找了資方，邀請他們看一下宋舒婷的表演，同時借著這個機會展示一下她的人氣，以及闡述耀世珠寶未來的前景。
可沒想到，這么關鍵的時候她卻掉鏈子！
“宋小姐的水平好像沒有宋老板說的那樣好啊。”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女人，笑著開口，語氣雖然平和，卻莫名讓人感到幾分嘲諷。
宋志勝的臉面有些掛不住，火燒火燎：“可能她今天有些不舒服或者病了，但是她的粉絲量是絕對不少的，現在在微博上已經有一百萬左右的粉絲。”
秦雪當即也幫襯道：“沒錯，高校聯合大賽才召開不久，婷婷能有這么多粉絲，可見以后的號召能力。而且我們公司還簽下了幾個其他選秀比賽的素人，答應前期幫她們出資拉票，她們一旦拿到名次，就會立刻為耀世代言。”
另一個有些胖的中年男人則是道：“宋夫人，不是我說，微博這粉絲量是可以買的，而且張總是個懂琴的人，不如您讓她給您說說。”
宋志勝沒想到女人竟然會懂琴，只覺得弄巧成拙。
可沒有辦法，眼下宋家資金鏈根本周轉不開，若是耀世集團不想宣告破產，除了裴時瑾所說的抵押貸款，便是找人融資。
他清算了不少宋家的資產，可若是想把攤子鋪開，那些錢還遠遠不夠。
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淡聲道：“據我所知，宋小姐漲粉最快的那段時間，便是她默認是網上那兩段彈琴視頻主角的那段時間，我們這里有數據統計過。”
宋志勝沒想到她會連這種東西都做統計，笑容都更僵硬了幾分。
“另外，據我觀察，宋小姐應當不是那兩段視頻的主角，兩人在彈琴的習慣上有些不同。”女人再度開口。
“什…什么？”宋志勝愣了幾秒，難以置信的開口。
秦雪也皺起眉頭：“不可能！婷婷分明親口承認過，一定是您看錯了。”
女人也不多解釋，只是道：“這就得宋夫人親自去問宋小姐了，不過依我看，宋家給出的這個方案不足以吸引我們投資，宋先生，非常抱歉了，希望以后有機會合作。”
對方話說的還算客氣，宋志勝也只得起身同她握手送人離開。
而后等到他折回會議室，臉色便徹底沉了下來，怒聲道：“宋舒婷她到底怎么回事！這么多年我花了那么多錢供她學琴，她都學了個什么東西！關鍵時刻掉鏈子，讓我出丑！她學什么了？還不如那沈嘉檸早早被勸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