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第826章,不舍
  中午時分,見張宣在書房遲遲沒出來吃中飯,阮秀琴也好,艾青和杜克棟也罷,齊齊望向杜雙伶。

  這些年都是杜雙伶跟在他身邊,對他的生活起居自然比任何人都熟悉。

  阮秀琴倒是想進書房查看情況,可她知道滿崽為這部“人世間”已經準備兩年之久,耗費的心血很大,現在進入到了創作的關鍵時刻,她也不敢貿貿然打擾。

  迎著5人的目光,杜雙伶起身、放緩腳步來到書房門口,隨后輕輕握著門把手,慢慢向右擰一點點,露出一條門縫。

  透過門縫向里瞄一眼后,杜雙伶又把門無聲無息合上,走過來對一眾人說:“根據我的經驗,他中飯估計不會準時吃了,我們先去吃吧,吃完我下來守著他。”

  對此,文慧和鄒青竹沒有一絲意外,幾年下來早就見怪不怪了。

  倒是艾青和杜克棟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見大家都沒動,阮秀琴是個心思靈巧的人,當即知道有些話適合她講,于是起身溫和地說:“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吃吧。”

  這話一出,客廳氣氛立馬松弛下來,一行6人去了三樓。

  說到飯菜,阮秀琴對文慧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尤其是得知這姑娘的家世不簡單后、尤其得知這姑娘是鋼琴家后、尤其是看透滿崽對這姑娘有想法后,阮秀琴近距離觀察更是入神了。這導致原本不怎么在意的文慧忽地生出了一種莫名感。

  這莫名感里有緊張、有不安、有抵觸,甚至還有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

  阮秀琴在觀察文慧,艾青也同樣在暗暗留心文慧。

  看到長相、氣質、家世和才華如此出眾的文慧,艾青禁不住想:雙伶這是不是引狼入室?

  可是她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天意,就像離著羊城大半個中國的米見,還不一樣被張宣給惦記上了?

  有些事艾青雖然不提,雖然在張宣面前假裝不知道,可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她經歷了這么多,很明白像張宣這樣耀眼的人,沒有米見沒有文慧,也會有其她同樣優秀的女人補上這個缺位,所以艾青一直很克制很理智。

  她把這一切當做是雙伶的一種磨難,她認為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往往伴隨著最危險的陷阱,沒人能不勞而獲。

  前半生吃盡了苦頭、經歷過浮浮沉沉的艾青對這個道理領悟很深。

  其它的不說,就說自己丈夫吧。

  前面30年來,引誘過杜克棟、對杜克棟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有名有姓的就不下11個。

  里面有老女師、有郵政支行行長、有信用社工作人員、有寡婦、有大學生、有外表看起來很正經實則一肚子壞水的良家婦女、有賣金銀花的老板娘、還有體制里的女公務員。

  這些女人有個算個,艾青都暗地里摸查過,但從不會當著杜克棟的面提起她們,甚至表現出對此一無所知的模樣。

  其中有兩個女人一度對自己威脅很大,其中一個是縣城一中的女老師,另一個是邵市信用社的女職員,兩人有4個共同特點:長相漂亮、年輕、單身、都有中專以上文化。

  杜克棟曾去過女老師家里,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來幡然醒悟了,沒過夜就走了,從此之后再也沒去過。這信息是女老師隔壁鄰居偷偷告訴艾青的,為此艾青事后付了150元酬勞給對方。

  所以對張宣身邊有高質量紅顏知己這事,艾青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當初張宣寫“風聲”一書成名后,她就隱隱預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這也是她從一開始就傳授御夫之術給雙伶的原因。她也不奢求女兒把所有女人趕到千里之外,只要守住現在的位置就行。

  不過話說回來,預料歸預料,但看到文慧這種各項條件都是滿格的優質女人時,艾青自己都感覺壓力很大。

  好在張宣當著文慧的面也一直對雙伶寵愛有加,才讓艾青心頭的壓力驟減不少。

  有那么一刻,見文慧對張宣規規矩矩、不過分熱情也不過分冷淡,艾青還暗襯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桌上眾人心思各異,但絲毫不影響張宣寫作。

  現在靈感好,從早上寫到現在,一口氣已經寫了7000多字,但他還不想停筆,實在是思路太他媽的順暢了。

  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他寫作幾年也就遇到過寥寥幾次,自然是舍不得擱筆的。

  下午2點過,杜雙伶探頭看望過一次,隨后又關上了門。

  下午3點過,看到桌上沒水時,杜雙伶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不著痕跡喂一個蒸餃到他嘴邊。

  張宣手筆不停,嘴巴把餃子叼住,嚼吧了起來。

  有些東西很奇怪,或者狀態這種東西很奇怪,如果你不停筆、不離開位置、不跟人說話打亂思路,一下子是不會斷的。但只要這些情形出現一種,那說斷就斷了。

  杜雙伶很有經驗,當外面買回來的水餃喂完第5個時,就不再喂了,再喂會影響人體血液循環,他會犯困,會影響寫作。

  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客廳沙發上的文慧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里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雙伶也許是最契合他的,自己要是跟他在一起,可能做不到這么體貼、做不到這么好。

  隨著這個念頭一起,文慧陪著阮秀琴等人聊了會天后,找個借口獨自回了三樓,進了琴房。

  今天是28號,這架三角鋼琴還能在琴房待2天,30號下午表演完畢后,它就會被運回滬市。

  想到在中大只能待兩天了,文慧視線落在黑白鍵上久久不語,某時某刻,端莊坐著的她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這琴房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為了校慶,兩人在琴房練習“一生有你”、教他怎么唱歌發音,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認真聆聽自己彈李斯特鋼琴曲,他要求自己演奏“出埃及記”和“梁祝”…

  前年自己生日時他第一次親吻自己、在琴房兩次把自己壓在了黑白鍵上、以及、以及上個月自己陪他睡了三晚…

  回憶起他的味道,文慧手指輕輕摩挲著黑白鍵,從左至右...從右至左...,手指律動卻沒敢發出任何聲音,她怕影響樓下的他,她也怕喚醒樓下的他。

  這幾年的默契表明,自己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明白自己的內心,要是自己把這份不舍之意傳達給了他,那在中大最后的兩天肯定不會平靜,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已經褻瀆了和雙伶的友情,她不想再錯下去。

  哪怕,自己對他心動過。

  思緒到這戛然而止,文慧微垂的眼簾緩緩睜開,透過窗戶望向天際,任由兩滴眼淚從眼眶溢出,落在鋼琴鍵上,迸裂成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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