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集的出聲，讓眾人神色各異。
尤其是周平和諸位新兵們，不由自主的長松一口氣。
畢竟，屠殺這一千余手無寸鐵的兵卒，對于他們而言，是極大的內心沖擊。
宮檀等人也眉頭微皺，陳集在這個時候開口，她并不意外。
畢竟，陳集乃朝廷眾人，更是圣上的御前帶刀侍衛。
當著他的面，行這般屠殺之舉，著實不妥。
“殿下，這些人就算有千萬罪過，也應當有官府處置。”
早就聽聞周錚手段不俗，剛才周錚的表現和舉動早已說明一切。
“你，在教我做事？”
陳集的話，讓周錚的聲音瞬間低沉了起來。
如此態度，讓陳集心頭一緊。
不過他還是強行挺著胸脯，隨后將目光望著顧江：“顧大人乃我朝廷命官，更是象郡的郡守，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見陳集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顧江也有些意外。
不過心中不僅沒有暢快，更是對陳集一頓暗罵，這家伙想要將自己拉下水！？
“下官沒有什么想說的。”
“太子在象郡，從未做錯過事情。”
顧江深吸一口氣，隨后不咸不淡的開口。
“另外，陳大人也知道下官是象郡郡守，雖入不了你們京官的眼，不過下官好像也不歸陳大人管吧。”
癟癟嘴，若非考慮陳集是圣上的人，顧江哪里會給他好臉色。
這輩子，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京官。
在郡守的位置上，顧江停了了十多年，從未挪窩。
無非就是和京官之間沒有搞好關系。
所以，現在京官越是指手畫腳，他越是不慌。
況且，周錚就算再錯，顧江都不會多說一句話，尤其是在陳集這種外人面前！
“宮大人呢！？”
陳集沒想到顧江居然敢當眾這般揶揄他，心中雖有不忿，但也只能重新將目光落在宮檀身上。
“陳大人客氣了，我早已不是皇城司副指揮使，只不過乃一介女流之輩罷了。”
“太子殿下的決定，我一個弱女子哪里能改變的？”
聳聳肩，宮檀同樣不會給陳集任何的好臉色。
畢竟，在這里，只有陳集是外人。
宮檀就算再不希望周錚殺這手無寸鐵的一千余人，也不會在陳集面前和周錚唱反調。
見到宮檀和顧江兩人都如此態度，陳集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目光最后從類雷銅等人身上掃視的時候，直接就跳過了。
“世子，難道你也這般不明是非和黑白？！”
“諸位兄弟，難道你們真的愿意同室操戈！？對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降兵下殺手么？！”
“你們可曾想過，他們的妻兒還在家等著他們？！”
“你們又曾想過，一旦今日殺了他們，你們同樣在劫難逃！”
“大周的律法，豈能兒戲！？”
“現在住手，一切都來得及！”
陳集并非是魯莽之輩，見不能對周錚身邊之人出手，便將注意力重新轉向了周平和這些新兵。
因為他看得出來，這些人并不愿意真正的下殺手。
所以，他們是極好的突破口！
只要這些人不出手，那么事情就會逐漸朝著趁機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真特么，圣母婊！”
聽到陳集的話，周錚心中一聲暗罵。